新冠疫情 封城降低碳排 但不足以改变气候变化

2020年3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新冠病毒疫情为全球大流行病的时候，地球的气温已经比工业革命以前升高了大约1.2摄氏度。

新冠疫情席卷全球，人类活动前所未有的瞬间停止，世界多个地方进入封城状态的同时，工厂停工，汽车熄火，飞机停飞。

各种对抗疫情而采取的封锁措施为世界带来了许多巨大的变化，对我们研究气候的科学家而言，也带来崭新又意料之外的视野，我们学到了以下三件事：

1. 气候科学可以即时操作

新冠疫情促使我们仔细思考，要如何排除种种困难，即时监控温室气体排放，尤其是二氧化碳。

在2020年3月世界多个地方开始封城措施的时候，列举全年排放趋势的全球碳预算（Global Carbon Budget）报告预定在年底公布，气候科学家必须想办法通过其他资料来调查二氧化碳的变化。

我们利用封城的资料来观察全球温室气体排放的变化，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知道各种不同的经济活动所造成的排放量，以及新冠疫情之前各国的排放量，再加上哪些经济活动降低了多少，我们就能假设其排放量也随之降低了多少。

2020年5月，一项综合了世界各国政府封锁措施和活动数据的指标性研究预测，2020年全年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可望下降7%，全球碳项目（Global Carbon Project）后来证实了这个数字。

我们自己的团队很快也着手进行研究，我们利用谷歌和苹果的移动数据来反映10种不同的污染源发生的变化，此外还有第三个研究，利用化石能源消耗的数据和水泥生产的数据来追踪二氧化碳排放量。

最新的谷歌移动数据显示，虽然日常活动尚未恢复到新冠疫情以前的水平，但是比封城之初已经有所恢复。我们最新的排放量预测也反映出这一点，显示第一次封城之后出现小幅回弹，然后在2020年下半年全球排放量继续稳定增长。

在那之后，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出现第二次小幅缩减，代表2020年底/2021年初的第二波疫情。

与此同时，随着新冠疫情的发展，温室气体排放监控项目建立了追踪二氧化碳排放量的方法，这个方法接近即时监控，对气候科学具有极高的价值。

2. 新冠疫情对气候变化没有剧烈影响

不论是从短期或是长期来看，新冠疫情对并没有像许多人们所希望的那样，对解决气候变化具有多么重大影响。

虽然天空变得更清澈更安静了，但是我们的研究发现2020年春天的封城措施反而产生了一点点暖化的效应：工业停摆，空气污染降低，而燃烧化石能源所产生的微小粒子遮蔽日光的能力也降低了。

这对全球气温的影响为时极短，而且影响很小（只升温了0.03摄氏度），但是这还是比封城措施所带来的臭氧、二氧化碳或航空业的改变还要更大。

展望2030年，简单的气候模型预测，如果各国政府遵守减排承诺，全球气温因为新冠疫情只会降低0.01摄氏度，更加精密复杂的气候模拟也支持这个预测数字。

过去一年当中，许多国家更新并加强了减排承诺，但还是不足以避免气候变化，只要我们继续排放，所存的碳预算就会越来越少，越慢采取行动，以后要削减的排放量就越多。

3. 新冠疫情不在计划之内

新冠疫情各种封锁措施给日常生活带来的变化，不仅只是暂时的，而且也不足以阻止气候变化。和气候变化一样，新冠疫情受影响最严重的都是弱势群体。

我们必须想办法在不会造成经济和社会创伤的情况下降低排放，找到能够促进卫生、福利和平等的解决方案。每个人、机构和企业都必须负担责任，而且要有结构化的经济改变来支持气候行动。

我们的研究表明，投资全球GDP的1.2%在经济复苏方案上，就能维持全球气温升高在1.5摄氏度之内，避免未来更严重的损害和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是，我们所需的绿色投资远远不够，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行动、更大的投资来阻止气候变化。付出的代价虽然很高，但可带来的回报更高。

*本文作者皮尔斯·大众特（Piers Forster）是利兹大学（University of Leeds）普里斯特利国际气候中心（Priestley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Climate）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