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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荣枝被判死刑48小时后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终于,女魔头劳荣枝被判死刑。

9月9日上午,南昌中院一审宣判:

“劳荣枝犯故意杀人、抢劫、绑架罪,判处死刑。”

听了判决后,劳荣枝突然情绪失控,并表示要上诉。

她摘下口罩,连说2句:

“我不服。”

“我不服。”

甚至还含泪喊冤:

“我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身负7条人命,作恶无数,这还叫“好人”?

这演技,不给她颁个奥斯卡都说不过去。

连检察官都说:

“你真的把自己演成傻白甜了。”

她装得越无辜,受害者家属愈加愤恨。

7条人命中,最无辜的是“小木匠”陆中明。

时间回到22年前。

劳荣枝和男友法子英绑架殷某,为了勒索钱财。

法子英对殷某说:

“我们是职业绑架,杀过人的。”

殷某摇摇头,表示不信。

法子英说:

“我杀一个人给你看看”。

陆中明不幸被选中。

他被法子英诱骗到出租屋杀害。

作案手段极其残忍。

那一年,陆中明年仅31岁。

一个多月后,妻子朱大红没有等到他回家,也联系不上。

她跑去公安局询问,才知道,丈夫遇害了。

当看到丈夫遗体时,她站都站不稳。

丈夫走了,家里的顶梁柱倒了。

留下3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分别3岁、4岁和11岁。

而她也才29岁。

如今,时隔22年,她51岁了。

当谈及这些年的经历,她不愿去回忆。

笼罩在这个家庭的巨大阴影仍无法消除。

她女儿说:

“这么多年,我们一家过着像乞丐一样的生活。”

但我想说,乞丐可能比他们过得还要“体面”。

陆中明走后,朱大红必须挑起家庭重担。

孩子们还小,需要她照顾。

她只能待在家,守着几亩田地,维持生计。

那几年,她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从不与人交流。

据邻居回忆:

“朱大红人都是软的,好像不能行走。”

比起自己的情绪,她更担忧拿什么养活3个孩子。

孩子们从未买过新衣服。

鞋子是捡来的,上面还有一个大洞。

更多时候是没有鞋穿,赤脚踩在地上。

家里揭不开锅。

从田里挖的山芋未经清洗,很脏,孩子们直接连着皮吃。

她们的家,分不清哪里是厨房,哪里是卧室。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墙壁裂了一条缝,主要靠一段树干支撑。

地板永远是潮湿的,墙壁一片漆黑,煤气灶搁地上,电饭煲只能放女儿的书桌上。

女儿说:

“家里老鼠多,角落里有一个洞,它们每天钻来钻去。”

生活艰苦,寸步难行。

那时的天,总是乌云密布。

有一年收割稻子,别人家都是用收割机。

唯独朱大红用镰刀,因没钱叫收割机,只能自己一把一把割。

收割完那天,突然下暴雨,为了不让稻谷淋湿,她去求别人帮忙用拖拉机拉回来。

可没人理会,她急到跪在别人家门口。

还有一次。

她在田里干农活,板车被泥土卡住拉不动。

孩子们看到就在后面帮忙推车。

边推边跟她说:

“妈妈,你不行,还有我们呢。”

听到这句话,心酸涌上心头。

从那时起,她在心里默念:

“孩子们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能再抛弃他们了。”

但现实很残酷,屋漏偏逢连夜雨。

家里土房子倒塌了,只好寄宿亲戚家。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开销越来越多。

朱大红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养不活孩子。

于是,她把大儿子带回娘家,让娘家人帮忙抚养。

把小儿子和女儿留给婆婆照顾。

陆中明母亲和朱大红抱着孩子

自己则去合肥打工。

可她一个农村妇女,没文化,没技能,要如何在大城市立足,是一大难题。

她别无选择,只能从最苦最累的工作做起。

她先找了份洗餐盘的工作。

要长期泡在水里,时间一久,她身体吃不消。

又去宾馆当保洁。

很辛苦,但比洗餐盘好一点。

一天工作时长12小时,日夜颠倒。

不管多累多难,她毫无怨言,坚持干了十几年。

可对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而言,真正的困难,还没开始。

在女儿读初中时,她奶奶去世了。

就剩兄妹俩在老家一起生活。

在邻居眼中,他们很独立,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他们懂事到让人泪目。

女儿说:

“能做的我都自己做,我只想让妈妈安心上班。”

朱大红一个星期回来一两次,看望孩子顺便给他们做顿饭。

那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

“只要是妈妈做的,什么都好吃。”

初中毕业后,兄妹俩辍学了。

他们一心只想帮母亲减轻家庭负担。

儿子说:

“我们就是母亲的希望,母亲也是我们的希望。”

一家四口相依为命,相互扶持。

尽管朱大红已经倾尽全力,可看着眼前的家,没一件像样的家具,连温饱都成问题。

她对孩子们的愧疚油然而生。

她说:

“每一天都是煎熬,最困难的时候我都想过去死,是3个孩子让我坚持了下来。但我只能把他们养大,没办法培养。”

每当遇到困难时,她都会想起丈夫陆中明。

在她的记忆中,丈夫没有半点瑕疵。

他深爱着这个家,以及家里的每一个人。

每次从外面干活回到家,他总会第一时间去农田找她。

有一次,他跟邻居一起喝酒。

提起未来规划,他表示:

“等再多挣点钱,就把家里的房屋换成砖瓦房。”

哪里有活干,他就去哪。

那天,也就是事发前,为了给孩子挣点学费,他到合肥做散工。

离开家时,他答应孩子,会带好吃的回来。

他也跟妻子交代:

“农活你能搞的你就搞,不能搞的,就等我回来。”

只是,朱大红再也没有等到他回来。

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就在朱大红一蹶不振时,突然有束光照进她的生活。

那便是律师刘静洁。

她们第一次见面时,朱大红才29岁,很年轻,但整个人看起来很颓靡。

当深入了解她的家庭处境后,刘静洁决定免费代理这一案件

这一决定,是朱大红最后的希望和寄托。

她隔三岔五就跑去问刘静洁案件的进展。

由于没有劳荣枝的消息,案件一度停滞不前。

但经过多次沟通,她慢慢和刘静洁熟络。

两人从案件聊到生活。

比如陆生生和陆青青辍学后,刘静洁建议他们学点手艺。

至于学校和学费,她来想办法。

朱大红家的房子要倒了,她去联系当地ZF,请求帮忙修下房子。

她还帮朱大红争取到救济金。

虽然不多,但也能缓解燃眉之急。

领了几年后,朱大红不再申请这笔钱。

在刘静洁看来,她很要强,想一切都靠自己。

她满是皱纹的脸庞,留下岁月和生活的痕迹。

刘静洁说:

“她比劳荣枝大四岁,但她老那么多,同样都是女人啊。”

可想而知,她所承受的压力和负担,非常人所能想象。

2019年,终于传来消息:

劳荣枝落网了!

朱大红长叹一口气。

可没想到,比正义先来的是非议。

随着劳荣枝的招供,陆中明被害的细节浮出水面。

媒体记者,以及左邻右舍闻声而来。

“你丈夫是怎样被害的?”

“这么年轻,丈夫就死了。”

他们打着寻找“真相”的名义,一次次往朱大红伤口上撒盐。

她已经分不清别人是在同情她,还是嘲笑她。

这些问题就像一根刺,直戳她心脏。

她不愿解释,不愿回忆。

后来,在刘静洁的开导下,她才慢慢调整心态。

“这也不是什么丑事,我丈夫是无辜被害了。”

2020年12月21日,劳荣枝案开庭。

朱大红鼓起勇气,来到庭审现场。

她想亲眼看看,劳荣枝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在质证环节,劳荣枝表示,对杀害陆中明一事不知情。

朱大红彻底被激怒。

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无助,倾泻而出。

她哽咽着质问劳荣枝:

“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朱大红在庭审上对法子英憎恨的眼神

听罢,劳荣枝低头道歉。

“我对我犯下的错误向各位受害者以及家属们说一声对不起,说一声晚了20年的对不起。

我承认我有罪,我真心认罪、悔罪,我独自逃亡,失去了投案自首的机会,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该说,但她是真心的吗?

不见得。

她一边假惺惺流泪痛哭,对着受害者家属又是道歉又是赔偿,一边却拒不承认杀人。

刘静洁说:

“劳荣枝说她这些年过得很苦,我想说,你的苦能和朱大红比吗?

朱大红是肉体精神双重煎熬,劳荣枝身负7条人命,她忏悔过吗?”

是啊,劳荣枝声泪俱下,控诉自己暗无天日的逃亡生活。

可实际上,她养狗、弹琴作画,过着神仙生活。

而朱大红一家,为了活着拼尽全力。

只有活着,才能讨回公道。

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恶魔被绳之以法。

朱大红女儿

2021年9月9日,法院宣判,劳荣枝要赔偿朱大红四万八千余元。

律师刘静洁表示:

“对民事赔偿部分不满意,但也没办法,劳荣枝没钱赔,上诉也没有意义”。

之前,劳荣枝家属也公开道歉,并表示:

“愿意砸锅卖铁做牛做马,赔偿受害者家属。”

但刘静洁说:

“他们是在绑架舆论,博取同情。劳荣枝和她的家人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朱大红。”

这也说明,就算重新上诉,可能也得不到相应的赔偿。

就让这四万多元,为22年的颠沛流离划上句号。

庭审结束后,朱大红回到合肥。

她说:

“我将带着孩子们去给丈夫上坟,告慰其在天之灵。

同时我婆婆也可以瞑目了。”

刘静洁律师发文表示:

“坚持了22年的我,也终于可以欣慰地笑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在采访中呼吁:

“希望有关部门进一步完善被害人的司法救助制度,在很多案件中,被告人是不具备赔偿能力的,而惨案的发生几乎将受害者的家庭推向绝境。”

一如朱大红。

家庭被毁了,三个孩子的前途也被毁了,如今还债台高筑。

但很庆幸,在这起惨剧中,也让人们看到爱和温暖。

律师刘静洁在朱大红的至暗时刻,来到她身边,成为她的光,照亮前行的路。

朱大红则与苦痛一直抗争。

愿从今往后,这一家人能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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