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涉核声明：越想马放南山 越要厉兵秣马

2022年1月4日，一则重磅消息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兰西共和国、俄罗斯联邦、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和美利坚合众国等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发布《关于防止核战争与避免军备竞赛的联合声明》。

我痴长27年，第一次见到五大常任理事国联合署名的声明。五大国的全名赫然在列，想必其他各国会产生一种，“不好，我妈突然叫我本名”的感觉。

条约具体内容和一些细节不赘述，全文一个硬词没用却让人读出强烈的威慑感，这就是大国自信、国际地位。至于英文版本中的国家顺序与中文版完全一致，我认为只是五国英文名按字母顺序排列所致，在核武器等重大、关键性问题上，五常排名不分先后。平时中、俄与美、英、法争得欢，那是建立在五国共享一票否决权的基础上，如某事件或某国家可能稀释甚至威胁安理会权力，五国会空前团结。

《声明》本应是《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第十次审议大会的讨论内容，第十次大会原定于2020年4月在纽约举行，但因疫情延期至2022年1月4日，也就是《声明》颁布之日，后又再次延期至2022年8月。这说明，目前的形势加剧了主要国家之间的不信任，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恐慌，使得五常一致认为需要先把一些原则性问题讲清楚，也就是避免核战争和军备竞赛，维持现行的核不扩散体系。继而，可以阻止一些地缘的、政治的或经济的投机行为，降低不确定性——比如乌克兰，比如台海、南海和钓鱼岛。

当然，还与一件小事有关——我在去年1月28日撰文提及的《禁止核武器条约》。2020年10月，《禁止核武器条约》签字国满50国，达成生效条件。2021年1月，《禁止核武器条约》生效。这段时间，适逢《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第十轮谈判延期。而《声明》发布后两个月，也就是2022年3月，《禁止核武器条约》首次缔约方会议将在维也纳举行。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拥核国家都未参与《禁止核武器条约》的制定、表决，更没有签字。因此该条约对有核国家无任何法律约束力。

好比牛、羊、骡、马、鸡、鸭、鹅、狗联合签署、批准了一份《禁止买卖、屠杀、食用家禽牲畜条约》，无非是自我催眠、自嗨自乐。难不成用这一沓废纸，对屠夫进行道德绑架？用仁义道德、人道理智，迫使人类逐渐减少使用肉类，销毁一切刀具，禁绝一切生鲜市场，在未来二十年内转而全面素食？还要建立针对人类再次持刀的监视和制裁制度？

这种小白兔行为，事实上挑战了五常主导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这是当今国际秩序的基石之一，也是解决伊核和朝核问题的法律基础。伊朗和朝鲜，难道不是拜登政府急求的外交突破方向？《伊核协议》的签约国包括德国，朝核问题六方会谈中包括日本，德日两国都是《禁止核武器条约》的重要推动国，在维也纳捣起乱来该怎么办？美国先出手办它为妙。

为此，我不想谈什么阴谋论，说“大战将至”云云，但新冠疫情导致的经济衰退、近十年来中国崛起、美国霸权渐入黄昏、国际争端加剧等复杂局势必然是《声明》颁布的背景。不然，某些花旗国，不可能与中国平等且尊重地谈核武器问题——美国弱了，因此叫嚣中国加入《中导条约》的大棒挥久了没人理；中国强了，故而在甘肃深处修筑的“风力发电站基座”（洲际核导弹发射井）又多又密。美国对华核威慑的优势在衰退，迎头赶上却抽身乏力。

站在美国的角度，我分析一下：

其一，我认为，核战争一旦打响，中国必胜。早在冷战期间，西方学者就有研究，认为社会主义阵营比资本主义更能从核战争中恢复过来。毛主席也认为核战争一旦爆发，社会主义阵营将赢得最后胜利，故呼吁“早打大打打核战争”，赫鲁晓夫则认为核战争爆发意味着人类毁灭，姓资姓社全部死绝。

区别在于，社会主义国家由无产阶级政党的强有力领导，特别是中国还有人民军队的鱼水深情。参考2019年末~2020年5月，新冠疫情期间，中国最先出动的救灾力量和控制疫情的中坚力量，无一例外都是军队。因此，新冠疫情其实是一场大考，考验各国在大规模核、生、化战争条件下的末日生存能力，中美以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都“不怕死”，证明了各自的惊人承受力，但唯独中国展示了强大的恢复力。

结合疫情期间的亲身经历，大家设想下：假如中国被核弹洗地，在一片核辐射和粉尘中，党员站出来成立临时党支部，其他幸存者自动凝结党周围，越聚越多，相互合并，再联络幸存的人民军队，以党治军，中国人民建立的新政权依旧是人民民主专政。

以美国的政治形势，底层和政治精英相互不信任，民粹和建制水火不容，共和与民主党差异甚大，如果核战爆发，政治精英们躲在地堡里，任由美国人民自生自灭，等到他们重返地面，幸存的美国人会建立起什么样的政治制度？我认为，不太可能是精英分赃的贵族共和制，就算是，核战爆发前的旧精英也会被抛弃。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将变成明规则。

其二，我认为，军备竞赛一旦爆发，美国不仅没有胜算，而且无力控制在何时以何种程度结束。如今，美国最头疼的问题之一是军费总量太大，且对美国军事实力的提振力度愈发有限，反而牵扯各方利益而难以削减。在西太平洋，美国豪掷7700亿军费，竟然无法压倒军费2300亿的中国，若想重新建立优势，要花多少巨款？这笔钱从哪来，花到哪去？六只山羊还是特制咖啡杯？须知，中国的军费几乎全部花在本土，其舰队竟能出现在远离本土2000公里的津轻海峡、关岛和马来西亚，靠砸钱打赢中国简直无底洞。

因而，从美国的角度来看，不与中国在上述两问题上达成一致，能行吗？

不过，莫说原则一致，对大国而言，就算白纸黑字签了条约，也没多少约束力——《华盛顿海军条约》没能禁止日美全面扩充远洋舰队，《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没能禁止核武器扩散，《限制战略武器条约》也没能根除战略武器，《俄罗斯与北约关系基本文件》没能阻止北约东扩。

原因很简单：实力是维护正义的基础，军事才是外交的真正后盾。大国的面子是什么？拳头。大国的面子靠什么捍卫？还是拳头。历史上，大凡军控谈判，多是战略欺诈，调整发展节奏，争取更多时间——为了面子谈判，下了谈判桌也要给自己好好长脸才是。

正如《声明》所言，“防止核战争”不意味着五常不会提高核战争不幸爆发后的承受能力，等到任何一国具备核战前的强大反导能力，核战时的掩蔽生存能力，核战后的恢复重建能力，不主动发起核战争就烧高香吧。同样，“避免军备竞赛”不意味着五常放弃更新、升级本国核武器库，只是让在这一过程可持续、可承受，不会严重拖累国家经济和社会秩序。等到任何一国具备更精确、更难拦截、更能隐蔽的规模庞大、三位一体的核武库，其他四国会不紧张？

也就是说，只有所有签署《声明》的国家，都具备打核战争的能力，也有打核战争的意愿，某些局部问题也的确存在引发核战的巨大风险时，核大战才打不起来。换言之，越是相约解甲归田，就越要厉兵秣马——刀磨得越快，马喂得越壮，越是用不着骑马砍杀，国家才没有战事，和平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