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普京"战争罪"，美国这步棋走得尴尬了

西方国家有意诉究俄罗斯总统普京下令入侵乌克兰的战争罪，但专家们认为除实务面要将普京绳之以法谈何容易，更尴尬之处在于美国自己都不承认国际刑事法院（ICC）。

“纽约时报”报导，继美国总统拜登昨天对普京以“战犯”相称后，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J. Blinken）今天也遥相呼应，称俄国蓄意锁定平民就是战争罪，普京难逃究责。

美国国务院法律顾问、耶鲁法学院（Yale Law School）国际法教授海瑟威（Oona Hathaway）表示，检察官在诉究时须证明俄军指挥官们蓄意锁定平民建筑，或战事期间对军民目标不加区分、遂行无差别攻击。

就普京本人，海瑟威说检方得拿出他具体下令执行前述行为的证据。

让被告绳之以法则又是另一问题。曾任美国国务院人权事务最高官员的民主党籍联邦众议员马里诺夫斯基（Tom Malinowski）说：“国际刑事法院没有能强制当事人到案的法警机制。”相较普京本人，战场上的俄军将领们也许会怕被俘后递解受审而稍有忌惮。

虽然诸多机构与国家正调查乌克兰当地可能涉及的战争罪，但专家们表示国际刑事法院才是最佳选择。设于海牙的国际刑事法院成立于1998年，当时有感于卢安达和前南斯拉夫等地的大规模暴行分散在各机构承审，认为需有一常设司法机构统筹处理此类案件。

但纽时认为尴尬的是美国与国际刑事法院关系不佳，而且还不是国际刑事法院123个成员国之一。美国在总统小布什（George W. Bush）任内推翻柯林顿（Bill Clinton）于国际刑事法院创立时的加入签署，还放话绝不让国际刑事法院管辖到美军在海外的行动。

到了川普政府时期，美国对国际刑事法院敌意更甚。当时的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为袒护以色列，讥讽国际刑事法院为“袋鼠法院”（kangaroo court,英美社会对不公法庭审判的特有名词）。

川普甚至还因检察官要调查美军在阿富汗被控战争罪，制裁国际刑事法院的最高检察官等人。

奥巴马政府时的国务院全球刑事司法办公室主任布克华德（Todd Buchwald）说：“美国传统上一向反对国际刑事法院对美国人士的管辖主张，也从不接受对方的管辖权。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要如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