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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贩子畏罪潜逃,反被卖老汉囚12 年

许多人在看到彭洪菊照片时,都很惊讶——

圆眼圆脸,低眉顺目,看起来有点窝囊的中年女子,却是媒体笔下的“人贩女魔”。

这或许就是聊斋里所说的,恶鬼若要行走于人间,就得披着人皮。

否则无法解释,一位 3 个孩子的母亲,居然会亲手卖掉 17 名妇女儿童。

整整有 10 个孩子因为生病,被她断定为“不好出售”,直接丢在荒无人烟的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这 10 条生命,至今了无音讯。

而这,只是彭洪菊和同伙们累累罪行中的一部分。

卖人,并不难

1986 年的春节,承载着许多人难忘的回忆。

《西游记》的开播轰动全国,六小龄童等 4 位演员登上春晚,拉开了一个令人兴奋的春天。

同样兴奋的,还有发现了巨大“商机”的彭洪菊。

身边的亲戚们,不种地不干活却越过越潇洒,还在村里盖起了新房,让她分外眼红。

经过丈夫的一番打探,没过多久便得知了“财富密码”——拐卖妇女儿童。

夫妻俩不想让孩子继续在穷乡里熬日子,没怎么犹豫,就加入了人贩团伙。

最开始,他们的货源是那些想生男孩的超生家庭。

当时正值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期,各地都在严格控制超生现象,抓到就重罚。

在重男轻女严重的地区,不少家庭为了生男孩,生育了不止一个孩子。

很多父母交不起也不想交罚金,就委托彭洪菊将女婴“送养”。

也有部分父母因孩子太多,实在养不起,就把孩子低价卖给了彭洪菊。

金钱的诱惑超乎想象。

遇到舍不得的父母,彭洪菊就会夸大罚款危害,给他们施加心理压力;再编一些“孩子长大后再送回来”的谎言,连哄带骗地把孩子拐卖了。

彭洪菊利用自己富有欺骗性的外表,很快成了团队中的“业绩王”。

不到 2 年时间,夫妻俩就从新手升级为拐卖团队的核心成员。

尝到了钱的滋味后,贪婪开始蔓延。

彭洪菊决定通过偷孩子的方式,来获取更低成本的“生产方式”,同时保证更稳定的货源。

不论是婴儿、男童女童还是女人,在彭洪菊眼里都成为了赚钱的产品。

而这份漠视人命的心狠手辣,正来自于贩卖儿童所带来的巨额利润。

既是产品,自然明码标价:一个女婴 150 元至 500 元,男婴保底 1000 元;

女人则根据长相、年龄进行标价,按照彭洪菊原话来说:“卖女人利润很大”

为了避免被警察发现,彭洪菊和同伙几乎不在家乡附近犯罪。

他们疯狂作案,狡猾游走在各个省份找货源和买家,被捕前拐卖了 85 位孩子和 5 位女人——包括因病被丢下的那 10 个孩子。

随着警察对人口拐卖犯罪越来越严厉,彭洪菊团伙也渐渐减少“做生意”的次数。

直到 1992 年,彭洪菊的“平静生活”终于被打破了。

从她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下场。

翠翠

1992 年的夏末,彭洪菊生下小女儿后,为了生计远赴河南卖孩子“销赃”。

丈夫独自上街时,看到孤身一人的 4 岁女孩翠翠,没忍住出手了。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没注意到,翠翠爷爷就在不远处和好友聊天,第一时间就发现孙女不见了,焦急地以最快速度报了警。

这次拐卖本就是一时兴起,彭洪菊丈夫没有做好逃跑的规划,还没来得及扫尾,就被以何勇为首的重庆市荣昌县公安局警察一举抓获。

重庆警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彭洪菊一伙人,苦于证据不足,一直无从下手。

没想到这回,罪犯带着证据,自己送上门来了。

根据彭洪菊丈夫的供词,警方守株待兔地将那些在河北、山西“出差”的 42 名同伙统统抓捕归案。

这起案件,而后被称作“重庆 8.17 特大拐卖人口案”。

其中 7 位主犯,有 6 位入狱,分别被判处死刑、死缓刑和无期徒刑。

但作为主犯之一的彭洪菊,却销声匿迹,成了何勇警官多年来的一块心病。

时间一转来到了 2003 年,又是一年初夏。

何勇接到一起神秘线报,对方不愿透露身份,只是在电话里问:

“何警官,你还在找彭洪菊吗?”

举报人告诉何勇,彭洪菊如今化名“黄世英”,是山西一位羊倌的妻子。

经过半年的调查,何勇警官确定这个“黄世英”,就是他寻找了 12 年的彭洪菊。

2004 年,何勇集结警员,突进山西某贫困山区,准备将彭洪菊绳之以法。

然而彭洪菊的现状,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原来她并不是逃亡至此,而是被同行拐卖到这里。

当年彭洪菊卖完孩子,在回家路上就收到了同伙的提醒:“老巢被发现了,赶紧逃。”

事发突然,她慌张躲到了内蒙古,没过多久就花光了身上的钱。

通缉之下,彭洪菊不敢用真实身份找工作,只能在一个非法工厂里勉强度日。

黑厂老板看出她不敢声张,干脆扣下工资,把她撵了出去。

在最无助的时候,彭洪菊遇到了一位操着四川口音的老乡。

她以为这是时来运转,没想到却是命运送的一份荒唐礼物。

这个被彭洪菊视为“救命稻草”的男人,

用花言巧语将她骗到了山西,以 3500 元的高价,卖给了山里一位性格古怪的羊倌老赵。

在老赵暗无天日又脏兮兮的窑洞里,彭洪菊终于有机会好好思考一个问题:

被拐卖的妇女,会遭遇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用最简短的文字来形容,只有 6 个字——逃跑、强奸、虐打。

老赵只花了一年,就把彭洪菊从挣扎逃跑,打到心态麻木,身体偏瘫。

反正花 3500 只是买一个女人来生孩子,健康与否他都不介意。

往后 11 年,彭洪菊一直生活在窑洞炕上。没离开过屋子,只洗过 3 次澡,只吃过一次肉。

老赵每天只舍得喂给她吃些土豆和硬馒头,一不高兴就拿她出气。

渐渐地,她学会讨好老赵,也就没那么经常挨打。

得知丈夫被执行死刑的那天,她怔怔从屋内唯一的窗户望去,入眼全是无边无际的黄土。

这里的一切,和重庆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找不到一点寄托思念的事物,只能在日复一日的虐待中苟延残喘着。

她想过自杀,却不敢自杀。

有时,她还会梦到警察上门,醒来才发现是梦一场。

所以当何勇警官出现在彭洪菊面前时,她仍然以为是梦。

直到走出这间困住她 11 年的窑洞后,终于如梦初醒般嚎啕大哭:

“你们怎么才来!”

回到重庆后,3 个女儿和年近 80 的父母,都拒绝了彭洪菊的会面请求。

年过五十,一身伤病,众叛亲离。

此时彭洪菊惊觉,丈夫当年都判了死刑,自己犯下的罪行更严重,不知道法官要怎么给她定罪。

比起被囚禁时的不敢死,被救的彭洪菊坚定地不想死。

戏剧的是,主审彭洪菊这次庭审的审判长,是当年“ 817 案件”庭审的书记员汤伟。

他和何勇警官一样,从未忘记这只漏网之鱼。

彭洪菊在法庭上大打同情牌,哭着说:

“我是残疾人也是受害者,请求从轻处罚,也不是故意逃亡 12 年了,其实早就有自首的想法……”

说到底,就是不想死。

但这可能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2004 年,法院判处彭洪菊死刑,她充满罪恶且曲折的一生,终于画上了句号。

彭洪菊这样的真实案例,远比戏剧作品更沉重。

但迟到的正义并不是让我们绝望,反是善恶终有报的最佳证明。

迟来的正义比永远等不到的正义要强,它能让许多人更相信正义与法律。

看见的不用相信,但看不见的才更需要相信。

善恶有回响

社会与科技的发展,让诸如彭洪菊、梅姨之流的人贩子正在慢慢减少。

最混乱环境已是过去,但我仍觉得,有些旧案始终值得讨论。

大浪淘沙,总有沙砾会被时代浪潮落下。

我们没看到那些在角落里挣扎的人们,但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回望过去无力挽回的悲剧,或许能拯救更多被铁链锁住的妇女儿童们。

得益于徐州案件的发酵,今年两会提出了许多和人口拐卖有关的建议。

很多人都把重点放在了“事发后加重惩罚”,但我总是忍不住想——

如果拐卖妇女儿童的买家因为上不了户口,最终因藏不住一个人而放弃犯罪;

如果孙海洋的儿子孙卓可以晚几年出生,DNA 鉴定技术更加普及,他就能更快找到儿子,而不至于在媒体面前,卑微感谢买家“把孩子教得不错”;

如果我们早一日建起新生儿指纹和 DNA 库,寻母 30 年却与母亲擦肩而过的徐剑锋,是不是就能在母亲尚在时,与之团聚了......

事后惩罚买家和人贩,有时候并不能减少受害者家庭的伤害。

正义终章的爽感是大众的,破碎生活的重建是孙海洋们的。

将新生儿指纹采集、DNA 采集作为上户口和申请身份证的必备流程,以此建立可追溯的身份识别系统。

如果一切理想的话,这个系统的建立会让拐卖无处藏身。

但不论是什么建议,都需要更多人加关注,一起参与到打击拐卖人口犯罪中来。

拐卖是超越谋杀的犯罪,冷漠是对犯罪的默许。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努力做好一点,这个世界,也许就会变得美好一点。

百年前,法国的“社会良心”左拉写过一封公开信《我控诉》,

他在结尾写着:

尽管如此,总统阁下,我仍没有一刻感到绝望。因我知道,在最终真理总会取得胜利。

......我深信——我重复——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执着的深信:跨过一切艰辛与阻碍,正义必将前行!

请不要停止相信:

这个世界会变好,善恶与正义会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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