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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决地:亚速斯塔尔钢铁厂的地下墓穴

战前的亚速斯塔尔钢铁厂

引子

如果有人一定要问,人和人之间最残酷的戕害是什么?

那么,人们会模拟放出心底那个黑暗的魔瓶,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答案。

是的,我们来自丛林,我们的远祖是野兽。从东方到西方,蒙昧时代的部落生存模式,以及部落统治所必须的严厉独裁、思想专制,决定了从远古到近古的万古长夜中,人与人之间以兽性为主导的关系。

但是,我们今天要扪心自问的是,野兽之间,只有满足区区胃纳的杀食。并没有人类走出丛林以后,基于所谓种族/民族、国家/地域、宗教/文化、革命/理想主义名义,等等这些纯粹由人性中黑暗的控制欲,所带来的戕害。

打着这些名义的所谓文明,难道比野兽更文明?

是从野蛮到文明,还是从野蛮到堕落?

一、人际关系野蛮的极致:生殉

1757年3月2日,达米安因谋刺国王而被判处“在巴黎教堂大门前公开认罪”,史书记载,他“乘坐囚车,身穿囚衣,手持两磅重的蜡烛”,“被送到格列夫广场。在那里搭起的行刑台上,侩子手用烧红的铁钳撕开他的胸膛和四肢上的肉,用硫磺烧焦他持着弑君凶器的右手,再将熔化的铅汁、沸滚的松香、蜡和硫磺浇入撕裂的伤口,然后四马分肢,最后焚尸扬灰”。

谋刺奴隶主者固然死得悲惨,但效忠奴隶主,甚至和奴隶主朝夕相处、而并无一丝一毫睚眦者就能免祸吗?

答案是不能。

洪武三十一年(1398 年),朱元璋下诏让曾为他侍寝的 40 多名妃嫔殉葬,开启了明初皇帝大殉葬的先河。

殉葬,就是把人封闭在墓穴中,由于中国史书为尊者讳的传统,现在的我们已经很难从正史中寻觅到殉葬的真实细节。

唯有一次例外。这个记述者是朱棣妃子韩丽妃的乳母,她叫黑金,与韩丽妃同是朝鲜人,在韩丽妃临殉之前,明仁宗答应了韩丽妃放她乳母回国的请求(虽然事后皇帝后悔了)。这个发生在天朝上国心脏部位的、骇人听闻的野蛮场景,也就随着这位朝鲜乳母流传了出来。

1424年,永乐最后一年的秋天,随着朱棣归天的消息传出,宫中昔日争宠得逞的妃嫔们吓破了胆。因为她们知道,跟皇帝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们,没有后代的,只能陪着死皇帝死——殉葬。

是日,继位大宝的明仁宗为父亲的女人们在朱棣花14年建成的北京紫禁城广场上摆了十几桌宴席,女人们吃完她们人世间最后的一餐,哭哭啼啼地来到停放皇帝灵柩的仁智殿上。

殿中放着长长的两列木桌,每个木桌上面粗大的房梁上垂下一根长长的白绫。临殉前,她们哭声震天,瘫软着被太监扶上木桌,很快,哭声停止,长长的两列雪白缟素随同她们美丽的躯体,悬挂在灵柩的前方轻轻摇荡。

然而,在上古时代,曾普遍存在过活殉,那就是把活人驱赶进死人的墓穴,然后封闭,任其在地底墓穴的黑暗中慢慢饥饿、虚弱、窒息、死亡、腐烂。

孔子删存《诗经》时,留下了上古史关于活殉的证据:

秦穆公死的时候,搞了177人的生殉,其中有他的近臣子车氏兄弟三人,这三人都是很能打仗的将领。

他们进入墓穴前哀吟的诗句,被当时的人记录下来:“临其穴,惴惴其栗。”(《秦风.黄鸟》)

他们巨大的恐惧和悲哀,隔着几千年都能感觉到。

明皇陵神道

二、命令:封闭亚速钢铁厂墓穴

当地时间4月21日,一条在笔者看来骇人听闻的消息公然出现在各大通讯社的头条。

消息称:俄罗斯总统普京会见国防部长绍伊古,绍伊古向普京汇报了当前马里乌波尔的情况。

绍伊古表示,马里乌波尔是民族主义“亚速营”的首府,除亚速钢铁厂外,俄军已完全控制马里乌波尔。绍伊古说,目前大约有2000多名武装分子被包围在亚速钢铁厂内。

绍伊古汇报了部队进展,打包票说:“完成亚速钢铁厂的作战行动需要大概3到4天。“

笔者第一时间观看了俄罗斯媒体公布的视频,视频显示,在听取绍伊古的介绍后,普京表示,绍伊古建议对亚速钢铁厂进行强攻的计划并不合适,要求绍伊古取消强攻作战,采取围困行动包围亚速钢铁厂。

普京说:“我取消对亚速钢铁厂强攻的命令是为了保障俄军人的生命安全。但是,你们要保证一只蚊子都不要从那里飞出去,我们没有必要再爬进那个地下的墓穴。”

这条消息传出后,各种评论如山呼海啸一般席卷了全球。尤其简体中文圈,主要观点集中在两点。

一、普京是仁慈的人道主义者,俄军是仁义之师,在明明有100种手段消灭敌人的情况下,因为顾惜生命而停止了军事行动。

二、乌方和国际社会的呼吁起了作用,因为地下城内有5000伤员和1000多妇女儿童,所以俄国人要留一条后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斩尽杀绝。

然而,事实情况是这样吗?

根据笔者掌握的情况,俄军在攻击马里乌波尔的50天战斗中,仅短暂地开放过通往俄占区别尔江斯克的撤离通道,撤走了大约5万平民。随后在明知城区有大量妇女儿童的情况下,动用重型火炮,无差别、昼夜不停地对居民区进行了猛烈轰击。

大量马里乌波尔的卫星照片显示,全城一片焦土,断壁残垣,居民楼整排的窗口吐出烈火浓烟,可以想见,这座地狱一般的围城中那些平民的命运。

马里乌波尔破坏情况详图:红色越深,毁坏程度越严重

其中,俄军某独立重炮兵旅3月19日猛烈炮击了藏有1500名妇女儿童的马里乌波尔剧院,俄军炮兵不顾剧院广场前后有巨大的俄文“儿童“字样,直接将剧院炸成一片废墟,从城市失陷后用无人机航拍的视频看,剧院被完全炸毁,广场前后俄文“儿童“字样清晰可见,从没有发现任何清理痕迹推断,至今仍有大量妇孺的尸体埋在剧院瓦砾中。

炮击发生后,法国总统马克龙屡次请求俄罗斯领导人允许马里乌波尔平民撤离,法新社报道,俄领导人的回答是:除非乌克兰“纳粹“”放下武器,否则俄军不可能允许平民撤离。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攻城50多天了,按说够上国际法庭1万次的事都干了,难道面对这最后的几千残兵和妇孺,就突然人道主义了?突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

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意图用最残酷的方式——饥饿、窒息、羞辱,来消灭这几千名乌克兰军民。

而之所以采用这种方式,以笔者长久以来对这个人的观察看,唯一的理由就是心灵深处对抵抗者、对敢于对他说不的人的刻骨仇恨。

因为这些人羞辱了他,这是他这样的人万万不能接受的。

说穿了,他要这些人为他无法实现的欲望殉葬——事实上的殉葬。

三、从“亚速纳粹分子“到“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绍伊古改口?

前天,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在向普京汇报时称:马里乌波尔是民族主义“亚速营”的首府,除亚速钢铁厂外,俄军已完全控制马里乌波尔。

笔者注意到,很多人认为俄方这个改口有重大意涵,甚至有人分析俄方有向亚速营示好诱降的意思。

笔者对此颇为怀疑,因为这既不符合俄罗斯领导人的性格,也不符合正常的逻辑。直到今天特意请教了相关专业的朋友后,才了解到这里所指的“民族主义”有特殊语境含义:

实际上,长期以来俄罗斯官方媒体的宣传里面一直把几个称谓换着用,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提到的——“Нац?онал?ст?в“,被中文直译为“民族主义者”。

但这个“乌克兰民族主义者”,在俄罗斯对乌开战的语境下等于 “班德拉主义者”,等于“纳粹主义者”。

绍伊古大将把亚速营称呼为“民族主义”,其实还是扣的以前那顶同款纳粹帽子。

那么,在今天这个法西斯帽子互相乱扔,纳粹主义的脏水泼来泼去的时代,这个法西斯、纳粹主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篇幅原因,笔者不深入展开,借绍伊古这个机会简单说一下吧。

法西斯主义,原意是“束柴“,是指用很多木头将一个斧头的手柄缠绕起来的一种象征物。象征“团结、力量、爱国、集体主义。“是南欧古代文明中的一种象征,后来这种象征性被罗马帝国接受,并且以此作为执政官的一种权力标志物。

古老的束柴图案,有的时候还会用一些月桂花环来装饰。在罗马时代意思中,法西斯进化成为了一种代表“团结、理智和刑罚“的象征。

到了近代,这种象征被很多信奉专制主义、民族主义的国家使用。

相信很多人认为我说的是德国、意大利。其实,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就用的法西斯象征。美国自由女神像手里最早就是拿的法西斯战斧。1930年代德国红火的时候,国民政府一些要人,还公开宣传过法西斯能救国。邱清泉从德国陆大毕业回来,动不动就是:嗨!希特勒!被人称为德国将军。

直到后来德国人干了太多骇人听闻的丑事,法西斯才臭大街了,大家避之唯恐不及,这是后话。

法西斯主义核心是:民族主义,种族歧视,社会达尔文主义。

纳粹时期的大部分德国人都狂热地相信民族主义、种族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不止德国,当时的世界各国,几乎都相信这个。

有的国家不提法西斯,但却把民族主义顶在头上,在那个时代,你不说自己是民族主义者,都不好意思聊天。

民族主义,简单说,其本质是远古人类部落时代遗留下来的野蛮思维,由于物质匮乏,环境恶劣,丛林时代的个体,只能依靠部落生存,即以自由换取安全,在集体狩猎中以服从纪律和个人牺牲来换取食物和认同。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思维,和不论是非(人性善恶),只论立场(部落利益)的野蛮价值观。

在弱肉强食的恶劣环境中,民族主义可以为部落带来安全,但其负作用是,由于个体为了集体利益放弃个体自由,则带来了部落首领控制欲的膨胀,就必然形成了专制主义和奴役的温床。

这个话题展开太大,今天就不说了。

民族主义的巅峰是一战和二战,二战造成的毁灭性破坏和原子武器的诞生,惊醒了政治家和知识界,战后的欧美对民族主义进行了彻底反思,以“以人为本”为核心构建了普世价值观。普世价值观的特征就是人权高于主权、种族民族无界限。1950年后,普世价值和哈耶克的自由市场理论一起,构建了战后西方文明的基石。

要说普世价值,有些人讽刺地称为圣母,其极端就是今天的白左,其实当今欧洲的主要国家都是白左政党,普世价值是和种族/民族主义绝对对立的,近年虽然有一些乱象,比如政治正确泛滥、养了很多躺平的懒虫。但我们必须看到,欧洲存在上千年的宗教战争、民族主义战争却随之消失了,人们免于战争的恐怖了。

从苏联解体后,欧洲各国几乎解除了军备,放弃了国界。以至于政治学家福山在上世纪90年代末乐观断言:民主制度是人类最完美也是最后一种社会制度。

再谈种族歧视,其实就是上文所说的部落思维遗传,这个比较好理解,其核心就是排外、地域歧视,比如我是白人,比你黄种人高贵。我是日本人,看不起你中国人。我是某某地方人,你们外地人如何如何。岐视的对象不同,但其野蛮的核心是一致的。

至于其心理机制,不外乎就是高喊排外,向自己的部落献媚,以获得群体认同和安全感,以及在这个过程中自我获得虚幻的虚荣——演给自己看。

社会达尔文主义,就是认为种族民族战争跟生物进化一样,是自然规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弱,就该死,打不过,就灭国灭族。

总之,当时的大多数民族国家,尤其是德国人,都狂热地信这套,这才选出了希特勒及其纳粹党。

扯远了,有点累,今天文章到此为止。

后记

1989年,福山发表了《历史的终结》,几年后,福山的老师亨廷顿出版了《文明的(必然)冲突》,其观点与福山大相径庭。

几年后,福山在书评文章中委婉批评了老师的理论,随后两人逐渐疏远,在亨廷顿去世前3年,两人终于和解,亨廷顿委托福山修改自己的《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而最终,福山正是受到这本书的启发,才修正自己的最初观点,撰写了《政治秩序的起源》。

苏联解体的前夜,人类似乎看到了光明的前景,那时尚年轻的福山意气风发地说:历史在此终结。

然而,社会制度的发展,永远改善不了人性中某些天然的东西。

1945年,希特勒在总理府地堡中命令城防司令炸毁一切有价值的东西,他想让整个德国为他永远无法实现的所谓雄图大略殉葬,他喃喃地说:如果日耳曼民族是个弱者,那么它将不配存在。

在这个春天,历史并未终结。

网友评论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 51.CA 立场。
  • @ 2022-04-24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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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支军队拿平民作盾牌时,进攻的一方怎么办?如果是霉菌,可能已经动用核武器了
  • @ 2022-04-24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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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dlstbwzg007 于 2022-4-24 23:01 编辑

    想想霉菌是怎么屠杀平民的,老毛子相比之下真的很仁慈了,至少还让平民撤退,那些坚持不走的,能把自身的死伤往老毛子身上赖吗?
  • @ 2022-04-25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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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文章开头用神乎般文字,由远古说到现在,试图强调他的知识渊博,好像跟他想表达主旨思想未免太远
    起码他断定俄军处决平民这没证据的武断就不是公义文明,政治偏见暴露无遗
  • @ 2022-04-24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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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当年中国的土共一样拿人民做盾牌吗?看来日军的三光政策是对的

    土共不是拿人民做盾牌,而是发动人民当打击侵略者的武器。土共自己就是出身于人民,土共的战争就是人民战争。
  • @ 2022-04-25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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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连斯基如果了解芬兰的历史就不会做出这种小胳膊愣要拧大腿的决定。别信西方某个大国的承诺。,也别像个巨婴似的一遇事就找“怀抱”
  • @ 2022-04-25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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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共不是拿人民做盾牌,而是发动人民当打击侵略者的武器。土共自己就是出身于人民,土共的战争就是人民战 ...

    我以前还觉得台湾人民是善良的,是爱好和平的,现在看了一些台湾人的留言,觉得梧桐是必须进行的,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祖国统一。另外,梧桐后一定要严查那些藏在台湾的汉奸,发现一个抓起来一个,这种人就应该严惩,没收全部财产是轻的,最好全部判处死刑。就是这种人让两岸中国人遭受战火,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跑到国外的也别想安生,缺席审判,只要他们到了与中国有引渡条约的国家就会被逮捕,送回中国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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