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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买推特: 讨好极右派, 迎合成长中的市场?

全球首富马斯克(Elon Musk)砸440亿美元并购推特,背后动机费人疑猜。尽管马斯克宣称此举是为捍卫这个平台上的言论自由,彭博资讯专栏作家查夫金(Max Chafkin)认为,此举与商业利益动机脱不了关系。

本月初马斯克自曝收购推特股权时,他抱怨这家社群媒体公司箝制言论自由;5日他似乎准备加入推特董事会,9日改口说不打算加入;四天后宣布将以每股54.20美元买下整家公司,引来推特董事会准备以俗称“毒药丸”的股东权益计划还击;历经一星期密集磋商,推特宣布接受这桩并购交易。马斯克将以多达210亿美元的现金,外加抵押特斯拉股票向银行贷款125亿美元支付,一肩扛起大部分财务风险。

这起并购案规模不是历来最大,却引起举世瞩目,不光是因为买方是全球首富,也因为他并购的是史上最具政治重要性的科技公司。

查夫金推测,马斯克收购推特的最大动机可能与政治有关。马斯克抱怨推特平台箝制言论自由,似乎是呼应政治光谱极右派的说辞;而外界预期推特经营权易主后最大的改变,可能是让因先前用来骚扰他人、散播不实讯息、教唆暴力而遭禁用的帐号复活,包括美国前总统川普的帐号。这可能引起推特左倾员工及用户的反弹,因为他们大致而言宁可内容审查多一些,而非少一些。

从这角度来看,查夫金认为,马斯克买下推特,将“巩固与美国极右派的盟友关系”。自从川普鼓动支持者在2021年1月6日攻占美国国会大厦,帐号被推特永久停用后,保守派活跃分子就鼓吹瞄准(电视剧)右翼使用者的对手平台,像是Parler、Gettr和川普的Truth Social。这些平台目前为止都不成气候,但马斯克如今有机会给他们一个内容审查松散、使用者基础庞大的社群网络。川普虽表示不会再重返推特,但原先公然唾弃推特、后来又重新加入者,比比皆是。

美国保守派活跃分子和议员已纷纷表示欢迎。在宣布这桩交易的当天,共和党籍密苏里州联邦参议员霍利(Josh Hawley)说,这“对美国言论自由而言是重要的日子”,而大众新闻频道政论节目主持人卡森(Tucker Carlson)更以长达十分钟的开场白,盛赞马斯克,称这笔收购交易是“2016年川普胜选以来最重大的一项政治发展”。

不过,查夫金认为,不论对他是褒是贬,把马斯克视为“昔日自由派如今变成保守派”,恐怕“低估商业利益对他政治意识型态的影响”。小布什总统时代,马斯克宣传特斯拉,标榜的卖点不仅是节能减碳,还强调他的电动车比汽油车速度更快、更酷;在奥巴马时代,马斯克接受政府贷款并受惠于电动车税额抵减,并赢得一大群富裕环保人士的预约购车订单;川普时代的马斯克虽 呼吁课征碳税,但也附和川普“让美国再度伟大”的口号,并因防疫规定妨碍加州湾区工厂迅速复工而杠上地方官员。

马斯克“右倾”的同时,正逢美国右派民族主义-民粹主义兴起,也显示他有意迎合一个“成长中的电动车市场”。 2019年,马斯克发表一款特斯拉皮卡,称为Cybertruck;次年,在痛批加州居家避疫令是“法西斯”后,马斯克宣布把将在德州州奥斯汀郊外的新工厂生产这款车;2021年,他决定把特斯拉总部从硅谷迁到奥斯汀,埋怨加州政府“管太多”。查夫金认为,马斯克对湾区的抨击,是力图“把特斯拉重新定位为一家适合皮卡司机的公司”, 以扭转特斯拉在电动皮卡市场不敌福特(Ford)和通用(GM)的劣势。

同理,马斯克收购推特,也与他其他商业利益脱不了关系。他虽强调推特的产品及其社会影响,但就算他在入主推特后无法增加现金流或大幅降低成本,马斯克也能从这笔交易获得其他利益。近来,他曾利用推特上吸引的人气,促进旗下其他公司的商业利益,例如推文说:隧道公司Boring的超回路列车(Hyperloop)快来了,Neuralink的大脑植入芯片在望!别忘了特斯拉允诺多时的自驾计程车(robotaxis)!

运用推特平台对他的其他事业有助益,或许是让马斯克宣称不在乎推特赚不赚钱、纯粹出于善意而收购的理由之一。更何况,对这位全球首富而言,收购推特的代价大约只占他净值的13%,却可能取得巨大的全球影响力。说穿了,这只是“买媒体掌握影响力”老故事的最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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