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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清洗"外国代理人", 异见人士被迫流亡

政府将许多反对派人士列为“外国代理人”,这被视为加大镇压力度的方式,导致流亡海外人数剧增。普京此前明确批判异见人士,称他们为“人渣和叛徒”,威胁将他们驱逐出社会。

不久前的一天,当卡伦·沙欣扬打开自己的Facebook页面,发现上面全都是“恭喜!”的消息,仿佛在为他庆生。还有人向他表达了同情。

作为俄罗斯同性恋权利倡导者和记者,沙欣扬花了点时间才消化了这些矛盾的信息:原来,克里姆林宫刚刚给他打上了“外国代理人”的标签——许多反对派人士都认为这是对他们工作的肯定,但同时这也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复杂起来。

政府用这个标签来排挤、打压反对派人士和组织,相当于给他们打上国家公敌的标记。自2020年底俄罗斯首次启用此标签以来,已有400多个个人或组织被定性为外国代理人,现在每到周五都有新名单公布。政府不会给予任何事先警告或解释。

分析人士与反对派人士表示,这种定性是一种加大镇压力度的方式,正是这种镇压导致俄罗斯流亡海外的人数激增。

根据沙欣扬自己的推测,与他处境相似的人应该有很多。就在那一周,外国代理人名单上的另外七人还包括一位知名政治学者;一档高人气采访栏目的记者;还有一位经常讽刺普京总统的知名漫画家。

一些上了名单的人——比如沙欣扬——已经离开了俄罗斯,这个标签的意义似乎就在于迫使他们远离祖国。“他们想要挤压活动人士的生存空间,不是杀害他们或是将他们关进监狱,而是将他们挤出国境,”他在柏林接受电话采访时说,上个月他从俄罗斯逃到那里。

这些被赶走的人加入了自2月24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成千上万逃出国的俄罗斯人大军,这一大批人术业有专攻、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决定宁可去流亡,也不愿生活在威权统治下。

流亡者里还有许多与政治并无直接关联的人,包括技术专家、企业家、设计师、演员和金融从业者,这些数不胜数的专业人士要么直接参与全球经济,要么只是想感受与更广阔世界的联系。

严厉的经济制裁和西方企业从俄罗斯全面撤离,逐渐扼杀了这些机会。

“俄罗斯正在失去大量优秀人才,”39岁的谢罗布·哈恰特良说,入侵乌克兰发生前,他刚在莫斯科开始从事加密货币业务,如今他身在亚美尼亚,与其他信息技术专业人士一起寻找既能帮助乌克兰人又能削弱普京统治的办法。“最后剩下的只有拥有核武器的军队,石油和天然气。这就是普京想要的。我认为俄罗斯需要的不止于此。”

与沙欣扬一起上了外国代理人名单的,还有莫斯科社会与经济科学学院的政治学教授叶卡捷琳娜·舒尔曼,该学院是俄罗斯少有的私立大学,有自由主义堡垒的盛名。“谁都有可能上名单,所以,怎么就不能是我呢?”她说。“这看起来就像要把人赶走一样。”

舒尔曼在一次采访中说,她知道自己肯定会上名单。最近,警方调查人员在搜集有关她与该大学关系的更多信息。与该大学相关的六人已被拘留,其中三人被控挪用公款,许多人认为此案件有政治动机。

而且,作为拥有近百万订阅者的YouTube政治脱口秀主持人,舒尔曼还曾将这次入侵形容为目睹一场“灾难”的展开。

她以前的住所被贴了传单,上面印有她的面孔以及“她支持乌克兰纳粹”的字样。就在被标记为外国代理人的前几天,舒尔曼才在节目上宣布,她获得了罗伯特·博世学院的一年奖学金,目前已经来到柏林。

“我很快就不可能在俄罗斯从事我所在专业领域的工作了,”她说。她认为,战争的持续时间将决定政治局势是否会改善。“如果没有改善,你们可能会看到俄罗斯整个公共领域基本被清洗干净,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元素被彻底清除。”

一直以来,克里姆林宫都在劝说批评人士离开,今年3月,普京对异见人士进行了再明确不过的批判,他在一次全国电视讲话中表示,他相信,那些认同西方价值观的人都是“人渣和叛徒”。他威胁要将这些人驱逐出社会,而他的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表示,随着不忠者都离开国内,“清洗”自然会发生。

外国代理人的相关法律将这种定性与接受俄罗斯境外资金联系在一起,但这个词历来都有间谍和渗透势力的意思。最近增加的外国代理人名单主要都是记者和同性恋权利活动人士。但近来几个月,名单范围已经扩大到任何类型的批评人士。

舒尔曼曾任职于总统人权理事会。今年2月,自由派知识分子最喜爱的电台之一莫斯科回声电台停止运营,阿列克谢·韦涅季克托夫在担任该电台总编辑的多年时间里,曾与克里姆林宫各种各样的顾问打过交道。艺名为“Face”的人气说唱歌手成为了第一位上名单的音乐人。

上了名单的人必须在他们所有作品的显眼位置放上这个标签——使其蒙羞——并需要频繁提交复杂的财务披露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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