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关系“上不封顶”，他却成了牺牲品

俄罗斯总统普京(左)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中央社档案照片）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今天与俄罗斯总统普京通话受到瞩目。对照曾分管俄国事务的前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乐玉成转任广电总局副局长形同降调，显示乌克兰战争后中俄关系的尴尬与微妙。

2月4日北京冬奥开幕前，中国面临国际社会对新疆人权问题的庞大压力。但在中方强力运作及单向利多放送下，普京（Vladimir Putin）当日亲临北京，白天与习近平会谈，晚间就出席冬奥开幕式，让场面得以维系。

当天，乐玉成在习普会谈后受访时，公开说出中俄关系“上不封顶”，且“永远在路上，没有终点站，只有加油站”的名言，颇令中方沾沾自喜。孰料，20天后，俄罗斯便悍然入侵乌克兰，让讲出“上不封顶”的中方尴尬至极，更让乐玉成沦为外界嘲讽的对象。

俄乌开战第2天的2月25日，习普二人就通了电话。当时习近平说，中方“根据乌克兰问题本身的是非曲直”决定中方立场。要“摒弃冷战思维，重视和尊重各国合理安全关切”，通过谈判形成均衡、有效、可持续的欧洲安全机制。中方支持俄方与乌方“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此后直到如今，一句“上不封顶”，让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左支右绌，骨子里虽然支持俄罗斯，且官媒及民间更是一片“挺俄贬乌”声。但在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警告下，中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反复自称“中立”，却仍被质疑。这使中国在战前就已面临西方围堵下，外交处境更形孤立。

中国这一暧昧立场，却让另一头的俄罗斯显得不快。华盛顿邮报日前报道，开战以来，俄罗斯至少2度向中国施压要求提供经济支持，双方对此的交流“非常紧张”。但中国官员透露，中方理解俄方的困境，但不能忽视自己的处境。

在此情况下，港媒5月下旬率先披露，乐玉成将调任广电总局副局长，其后还出现反复，一度引起揣测，直到6月14日才尘埃落定。他的调动，被外界视为“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广电总局虽与外交部同为部级单位，但重要性无法与有“中国第一部”之称的外交部相比；至于“不意外”之处，外界认为，中国在乌克兰战争后陷入尴尬与孤立，与对俄关系研判上出现失误有关。而主管俄罗斯事务的乐玉成为此负责而被“降调”，便属于“不意外”。

就在乐玉成正式调职后第2天，习近平与普京再度通话。他说，中方始终从乌克兰问题的“历史经纬和是非曲直出发，独立自主作出判断”。与2月25日的通话相较，多出了“历史经纬”及“独立自主作出判断”等字眼。

习近平还提到，各方应以“负责任方式”推动乌克兰危机得到妥善解决，中方愿继续为此发挥应有作用。而2月25日通话提到的“重视和尊重各国合理安全关切”，支持俄乌“通过谈判”解决问题，则未再提。然而，他今天仍不忘强调，中方愿与俄方继续在“涉及主权、安全等内核利益和重大关切问题”上相互支持。

乌克兰战场上，俄乌双方陷入胶着，损失同样惨重。正被西方制裁的俄罗斯，自然需要中国伸出援手；但自身处境也不佳的中国，既为战争开打前被俄方蒙在鼓里而感到恼怒，却又不能在西方围堵中失去俄罗斯这个所剩不多的盟友。

在这种情况下，乐玉成自然成为中俄关系“上不封顶”的牺牲品。而习近平与普京15日的通话，既显得尴尬，却又不能不需要。因为，中俄双方如今都是彼此所剩不多的重要盟友，虽不可靠，但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