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局长：中国正采取行动预防国际制裁

—周三，联邦调查局局长表示，中国正在从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中吸取经验，寻找保护经济的办法——如果与台湾发生冲突，该国经济可能面临国际制裁，这是关于北京对未来看法的一条“线索”。

该机构局长克里斯托弗·雷说，西方对战争的制裁和俄罗斯的报复使西方企业在俄罗斯损失了数十亿美元，如果中国入侵台湾，可能会陷入类似的情况，但规模会大得多，也更危险。

中国正在设法保护其经济免受潜在制裁的影响，“如果做了任何激怒国际社会的事情，会试图减轻自己受到的伤害，”他说。“在我们的世界里，把这种行为称为线索。”

西方企业在中国的投资要深入得多，而且该国正在努力提高在华经营的外国公司配合国际制裁的难度。雷说，如果中国真的入侵台湾，来自美国及其盟国的公司就会发现自己受到牵连。

“就像在俄罗斯一样，多年来累积起来的西方投资可能被挟持、资金搁浅、供应链和关系中断。”他说。“公司会陷入制裁和中国禁止遵守这些制裁的法律之间。这不仅仅是地缘政治问题，也是商业预测问题。”

雷和英国安全部门军情五处局长肯·麦卡勒姆在伦敦发表了这番非同寻常的联合讲话，就中国对美国、英国和西方企业的威胁发出警告。

虽然拜登政府已经缓和了特朗普政府对中国间谍活动的部分打击，但雷还是会经常谈到中国带来的威胁，为了窃取海外企业和大学的知识产权和专业知识，中国派遣代理人，并进行战略投资和发动网络。

在演讲结束后的问答环节，雷表示，中国政府正一如既往地向西方企业大举施压，要求他们不要批评北京或其政策，但他拒绝透露台湾遭到入侵的可能性是否出现了变化。

“我要说的是，我完全没有理由认为他们对台湾的兴趣出现了任何减弱，”他说。“我们当然希望他们能从中吸取宝贵的教训，明白当你高估自己的实力时，会发生什么，俄罗斯人在乌克兰显然就是那样。”

一些美国官员认为，如果不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战争采取强硬立场，就会怂恿北京对台湾采取行动。

在特朗普政府执政期间，雷是诸多发表演讲，将中国描述为一个日益严重威胁的高级国家安全官员之一。但他最近发表讲话之际，拜登政府一直关注俄罗斯及其入侵乌克兰的直接威胁，并已采取措施改变特朗普政府部分抗衡中国的计划。

今年早些时候，司法部修改了特朗普时代打击中国间谍活动的一项倡议，将许多学者未能披露与中国的联系或来自中国的资金的案件视为民事违法行为，而不是犯罪行为。虽然一些案件最终定罪，但另一些案件以无罪释放或不予受理告终。中国官员将这一倡议视为美国对少数族裔态度虚伪、存在系统性歧视的例子。

周三，雷基本没有谈及中国从美国大学获取知识产权的努力，而是专注于北京方面利用网络间谍活动和人力资产从西方企业窃取信息和技术，并将其输送给中国企业的方式。

“中国政府对西方企业构成的威胁甚至比许多资深的商界人士意识到的还要严重，”雷说。

军情五处局长麦卡勒姆的演讲主题与之类似，但重点放在了中国如何耐心地开展能够持续数十年的协调影响力运动。

“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来自中共，”麦卡勒姆说。“它在全球范围内暗中施压。这可能感觉很抽象，但它是真实的，而且很紧迫。”

尽管美国执法和情报官员多年来一直在就这个问题发出警告，但对英国安全官员来说，这是近期才有的现象，他们直到去年才对中国的威胁发表公开评论。

麦卡勒姆表示，军情五处正在进行的涉中国间谍活动的调查是2018年的七倍，并且计划在未来几年将目前的调查数量增加一倍。

北京激烈反驳了美国关于中国威胁的警告，称这种言论是政治谎言，是冷战时期的老套路，是遏制和压制中国崛起的更广泛企图的一部分。中国官员一直试图将中美经贸关系描绘成互利共赢的关系。就在去年11月，中国一名副外长还表示，在中国做生意的7万多家美国公司中，97%是盈利的。

雷认为，中国对西方政治和商业构成了更广泛的威胁。一些美国情报机构认为，中国不会像俄罗斯那样在最近的选举中试图散布混乱和分歧，或广泛地扰乱民主进程，但也有官员表示，不要过于狭隘地看待中国的行动，这一点非常重要。

周三，雷表示，中国的许多行动是以恶意活动的形式影响美国的政策、政治候选人和公众舆论，这与左右选举的做法不同。但他也指出，最近中国政府特工被指控试图破坏一名前天安门广场抗议者的候选人资格，以此影响纽约的一场国会选举。在这起案件中，联邦检察官称，中国试图制造与一名性工作者的虚假争议，然后想安排用车撞这名候选人。

雷说，这个阴谋把威胁“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

同样在周三，美国政府的国家反间谍和安全中心向政府和商界领袖发出了新的警告，称中国试图操纵他们，以支持“隐蔽的议程”。

中国官员反驳了北京试图干涉美国事务的说法，称这种指责毫无根据，是企图把中国当作替罪羊，转移人们对美国国内问题的注意力。这些官员坚称，中国支持“不干涉”主权国家的内政，包括选举，这是原则问题。

虽然雷和麦卡勒姆都没有直接将来自中国的影响力威胁与俄罗斯的威胁进行比较，但他们都认为，北京一直在采取长期行动，几十年来一直在地方层面培养官员。

“（北京）并不总是寻求影响国家领导人或内阁级别的人，”麦卡勒姆说。“他们准备投资培养地方政府级别的人，这些人可能刚刚开始政治生涯。我认为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一威胁的广度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