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 1 亿剂新冠疫苗 正在被扔进垃圾堆

“一百万剂的疫苗从垃圾车上卸下，倾倒在垃圾掩埋场里。本应该干净、明亮地储存在冷柜里的疫苗，现在杂乱地和大量废品一起，被堆土机碾碎，再被尘土掩埋。”

这是出现在新闻里的画面。但与此同时，仍有一些国家在等待新冠疫苗。

超 1 亿剂疫苗被丢弃

近期，疫苗浪费的新闻时有出现。

根据 BMJ 报道，加拿大在本月丢弃 1360 万剂疫苗；而 NBC 新闻则表示，上月德国已丢弃 300 万剂。

根据统计，从疫情开始至今，美国已经丢弃 8210 万剂新冠疫苗，约占其所有剂量的 11%。其中两个州——俄克拉荷马销毁了 400 万剂中的 28%，阿拉斯加则销毁了 100 万剂中的近 27%。

健康数据公司 Airfinity 进行的数据模型预估提示，全球可能已丢弃 10.1 亿支疫苗。

图源：健康数据公司 Airfinity 的数据模型预估

鉴于疫苗的特殊性，一定程度的疫苗浪费无可避免。

保质期短、保质要求高，是疫苗被丢弃的第一个原因。以某厂商新冠疫苗为例，未开封的疫苗可在 2～8 度中冷藏保存 6 个月，开封后 6 小时内使用完毕；如果环境温度在 25 度以上，保质期则缩短为 2 小时。

另一厂商的疫苗保质期相对较长，但对温度要求更为严苛：未开封状态下，必须保存在零下 60 到零下 90 度的极低冷冻柜中，并在开封 6 小时内使用。

对高收入国家来说，维持这些条件并不难；但在电力系统不完善、冷链物流不发达的国家，疫苗变质废弃的可能性也会相应增加。

以尼日利亚为例，当地缺乏注射器、棉签等用品，而不稳定的供电系统，则无法保证冷藏室的长时间低温。另外，数以百万的的人民生活在医护人员无法到达的战乱地区，更加重了临期疫苗运送的难度。

也因此，尽管欧洲援赠的疫苗成功抵达，但有约 100 万剂在尼日利亚境内运输过程中过期，只好召回后全部扔进掩埋场。

尼日利亚销毁 100 万剂疫苗，图源：YouTube

与此同时，由于部分疫苗的单瓶存储可能包含 6～10 个单位的剂量，但抽取时往往并不能保证每针毫升数一致、在接种点等待疫苗剂量倍数的人，也可能造成一定的浪费。

而更现实的原因，可能是“超额囤货”和“疫苗犹豫”。

以加拿大为例，疫情初期疫苗紧缺时，许多国家抢先和疫苗公司签下订单，大量囤积疫苗。根据 BBC 新闻报道，加拿大在 2020 年底已经和七家药厂预订了四亿剂的疫苗，足以让加拿大国民每人接种五次。

“我不认为这是富国的贪婪，”全球供应分析公司 Airfinity 的首席研究员马特·林利指出，“他们不知道哪种疫苗会有效，所以不得不多购买几种。”

但随着接种率提高，疫苗副反应的报道也陆续出现。去年三月时，英国报道 79 例接种某品牌新冠疫苗后产生血栓的案例，其中 19 人死亡。面对罕见但可能致命的副反应，民众对于该品牌疫苗产生了“疫苗犹豫”。

即使国内确诊数量节节上升，许多民众仍选择等待其他疫苗厂商出现。

尽管 WHO 声称接种该疫苗的益处远远大于风险，最终仍只有 230 万人接种，远低于预计采购量的两千万。

浪费背后：部分国家接种率 0.1%

与疫苗浪费相对的，是部分国家的低接种率。

2022 年 7 月 18 日 Our World in Data 的数据显示，非洲人口最多国家尼日利亚，第一针的接种率仅为 17.4%，仍有约 1 亿 6 千万人未接种。其余国家如蒲隆迪，第一针接种率仅为 0.1%，而在海地、也门等国家，第一针接种率也仅有 2.1% 与 2.4%。

不同国家接种情况的统计表单，图源：Our world in data

对于一些发达国家而言，要么自己生产疫苗，要么花钱直接购买疫苗，但是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尤其是一些经济落后的国家而言，疫苗的供应是严重不足的，只能寄希望于 WHO 主导的“新冠疫苗实施计划（COVAX）”来获得疫苗。

2021 年 6 月，G7 成员国成承诺未来一年内，向贫困国家捐赠 10 亿只疫苗，但实际情况却要复杂许多。

BMJ 指出，随着“疫苗犹豫”的到来，许多国家开始捐赠“不想要”的疫苗给 COVAX ，期待能减少库存压力。这些“不想要”的疫苗在本国兜兜转转，确认没有人愿意接种后，才卡着期限时间点给了 COVAX。

COVAX 要求捐赠的疫苗保质期需大于 2.5 个月，以确保受赠国有足够的时间分派运输。但是，当年度有三分之二的疫苗保质期不足三个月，又有 50% 的疫苗是在 2021 年的最后六周才进行共享。

截至 2022 年 5 月 31 日，已有 1.9 亿剂的疫苗透过 COVAX 分发至 100 多个国家和地区，造福了许多人民；但也有大量疫苗面临和尼日利亚一样，依旧无法走完“最后一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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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https://www.bmj.com/content/378/bmj.o1700

[2]https://www.nbcnews.com/news/us-news/covid-vaccine-doses-wasted-rcna31399

[3]https://www.bbc.com/news/health-60506579

[4]https://abcnews.go.com/Health/wireStory/germany-junk-million-covid-shots-late-june-84012322

[5]https://healthpolicy-watch.news/some-1-1-billion-covid-19-vaccine-doses-likely-wasted-since-rollout-began/

[6]Lazarus JV, Abdool Karim SS, van Selm L, Doran J, Batista C, Ben Amor Y, Hellard M, Kim B, Kopka CJ, Yadav P. COVID-19 vaccine wastage in the midst of vaccine inequity: causes, types and practical steps. BMJ Glob Health. 2022 Apr;7(4):e009010. doi: 10.1136/bmjgh-2022-009010. PMID: 35474267; PMCID: PMC9044511.

[7]https://www.unicef.org/bangladesh/en/press-releases/unicef-190-million-covid-19-vaccines-delivered-under-covax

[8]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science-56243672

[9]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world-56052877

[10]de Bengy Puyvallée, A., Storeng, K.T. COVAX, vaccine donations and the politics of global vaccine inequity. Global Health 18, 26 (2022)

[11]https://www.unicef.org/bangladesh/en/press-releases/unicef-190-million-covid-19-vaccines-delivered-under-covax

[12]https://data.undp.org/vaccine-equ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