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操纵杀手比核弹更致命 它们不会被禁

未来，战争胜负或将由机器杀手决定。日内瓦一联合国机构欲对其的使用制定规则。但因俄罗斯侵乌战争，相关谈判难以为继。

这架无人机送的不是披萨，而是炸药。它就是俗称的"神风无人机"，4旋翼，设有摄像头和传感器，可自主定位目标并实施俯冲攻击。其算式使之成为神器。无人机实施的是自杀式攻击，最后剩下一小堆电子废品。

这种自杀式无人机并非科幻影片产物，而是出现在制造商的宣传视频中。约80个国家的代表从周一（7月25日）起在日内瓦联合国机构再次就是否禁止这种自主杀人武器举行谈判。

根据定义，这种武器能独立搜索、选择并攻击目标。与遥控武器不同，它们自行管理攻击末段。军备制造商应用了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批评者称这种武器为杀手机器人。在日内瓦联合国机构会议大厅，人们称它们是 "自主杀人武器系统"，其中包括无人机、机器人机动车或机器人潜水艇。

对是否允许使用这些武器存在争议：部分国家要求禁止，理由是，不应由算法来决定生死；部分国家反对禁止，但要求制定有约束力的规则，其中的一个核心诉求是：人必须在任何时候都对这些武器系统拥有一定程度的控制。

俄罗斯一票否决举行会议

就这一爆炸性问题，国际社会从2014年以来每年在日内瓦举行两次会议，辩论、磋商。迄今为止，各方立场仍相差甚远。最关键的是，美国、俄罗斯和在军事上颇有抱负的中国均抵制出台禁令，或者制定具约束力的规则，原因是，它们担心这会使自己在军事战略上处于不利地位。

侵乌战争则使谈判更加复杂：俄罗斯不接受议程，阻止了去年3月的最后一次会议。 致力于全球禁止自主杀人武器系统的非政府组织"阻止杀手机器人运动"（Campaign to Stop Killer Robots）的代表努尔（ Ousman Noor ）指出，俄罗斯人对受到制裁不满，因而，竟不惜阻止启动谈判。关注相关会议进展情况的他认为，"共识原则"是日内瓦会议的最大障碍之一："一国便可否决整个进程"。就此，他认为，对于倡导禁止的一方来说，现在是离开日内瓦这个低效论坛的时候了--它已进入死胡同。

通过自主武器犯战争罪

在慕尼黑联邦国防军大学从事自主武器研究的福斯（ Vanessa Vohs ）同意这一看法。他说，"日内瓦的会谈已经失败，很多问题悬而不决：如果自主武器系统失误、犯下战争罪，由谁负责？" 她指出，"所谓的责任漏洞是一个大问题"。

无迹象显示，这些紧迫的问题会在日内瓦得到解决。尤其是俄罗斯的侵乌战争改变了一切：一方认为，禁止致命的自主武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紧迫；另一方则认为，相关努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无望。

"比核弹更致命"

"阻止杀手机器人运动"的努尔称，迹象显示，俄罗斯正在这场冲突中使用自主武器系统，其中可能就有神风无人机。他指出，这一事实 "可促使人们认识到，我们迫切需要在这些武器销往世界各地之前对其实施监管"。

在这方面，人工智能专家们早已发出过警报。英国人工智能研究专家拉塞尔（ Stuart Russell ）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就指出，尤其是小型武装无人机可廉价大量生产--几个有天赋的计算机专业学生便能为它们编程，"如果你不再需要人来操作，尽可投入无计其数的自主杀人机器。就此而言，人类正造出可能比核弹更致命的武器。"

军队获更多资金

那么，有可能出现禁止杀手机器人的新动力？很难。目前，人们所观察到的正好相反。正是因为乌克兰战争，各国都在增加军费，尤其用于开发现代武器系统。德国正向联邦国防军追加投资1000亿欧元。拨款也用于"第六代战机"即 "未来空中作战系统"（FCAS）那样的融入人工智能的武器系统中。这一空中作战系统将由成群的无人机伴随。

观察者们指出，面对日内瓦谈判，德国一直持犹豫、观望态度。柏林政府似乎并不希望放弃自主武器可能带来的军事优势。不存在一份表明它在这个问题上确定了自己立场的文件。至少在日内瓦，德国并不孤单：没人再指望这个联合国机构能做出禁止、或至少对使用致命的自主武器制定有约束力规则的决定。

现在，正寻找替代方案，最好是一个能走在前面并邀请他国参加条约谈判的国家。荷兰被认为是一个可能的候选国。时间吃紧，随着技术进步，风险也在增大。福斯等专家便警告："我们亟需新规则，否则，我们面对的将是世界末日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