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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简史》是不是虚假信息之源?

以色列历史学家赫拉利的《人类简史》2014年被翻译为英语,到2019年被翻译成了50多种语言,卖了1300多万册,奥巴马曾经在电视上推荐它,说它就像金字塔,让他可以鸟瞰人类文明。

美国《当前事务》杂志7月刊上有一篇文章,作者普林斯顿大学神经科学家达珊娜说,超级畅销书《人类简史》的作者赫拉利写的是一种“危险的民粹主义者的科学”,“赫拉利是我所说的科学民粹主义者(另一个例子是加拿大心理学家乔丹·彼得森)。科学民粹主义者是讲故事的天才,他们根据科学‘事实’编造耸人听闻的故事,用简单的、情绪化的、令人信服的语言讲出来。他们的叙述去掉了细微的差别和怀疑,带有一种虚假的权威感。跟政治上的民粹主义者一样,他们是虚假信息之源。”

《死亡诗社》剧照

关于民粹主义,《经济学人》的《各种“主义”》词典中是这样解释的:The practice of appealing to the people, as opposed to any elite. In politics, populism can come close to demagoguery. “这种做法是吸引民众而不是精英,在政治上,它跟煽动群众很接近。”学者搞民粹主义是为了出名和获得影响力。

达珊娜指出的《人类简史》中的第一个错误,该书第一章写道:“在过去,居于食物链顶端的肉食动物总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数百万年的统治,让它们充满自信。但相比之下,智人就像是个香蕉共和国的独裁者。我们在不久之前,还是大草原上的小可怜,整天充满恐惧和焦虑,但这也让人类更加残酷和危险。人类历史上众多的灾难,不论是生灵涂炭的战乱还是生态遭逢的浩劫,其实都是源自这场过于仓促的地位跳跃。”

《地球脉动》剧照

达珊娜说这段话让她感到难受,“是什么让一头狮子充满自信,是震耳欲聋的吼叫,还是成群的母狮子?有力的握爪?他的结论是根据实地观察还是实验室的实验?是焦虑让人类变得残忍吗?如果人类是慢慢走到食物链顶端的,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和气候变化了吗?这段话让人想起《狮子王》中的场景,赫拉利的故事讲得很生动、很吸引人,但毫不科学。”

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教授扬-维尔纳·米勒写过一本《什么是民粹主义》,他说按照民粹主义者的定义,几乎所有人都是民粹主义者,毕竟所有的政治家都想诉诸民众。

《纸牌屋》剧照

在欧洲民粹主义通常指反对移民和排外,而在拉美,民粹主义经常被用来暗指裙带主义或经济上的管理不善。很少会有民众或者组织称自己为民粹派。相反,它大多被归到他人头上,而且通常是带有贬义的一个标签。

《当代民粹主义》一书中说:“民粹主义强调本能和情绪。它推销一种简化的对抗性的社会观,说被统治的人民遭到了统治阶层的背叛。”荷兰学者卡斯·穆德认为,民粹主义总是涉及对当权者的批判和对普通民众的奉承。

精英主义认为,民众危险、不诚实、粗俗,而他们自己不仅品德更高,而且在文化和智识上也更高级。因此精英主义者希望政治完全或主要是精英们的事务。

民粹派声称,只有他们才代表人民。任何不支持民粹派政党的人都不是人民的正当组成部分。

《地下》剧照

历史上有过至少三种类型的民粹主义:俄国和美国在19世纪之交的农民民粹主义;拉美在20世纪中叶的社会经济民粹主义;欧洲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的排外民粹主义。

俄国民粹主义是19世纪中期俄国一股广泛的激进运动。他们把政府与社会机构视为一个道德与政治巨怪,过时、野蛮、愚昧、可憎,因而希望整个摧毁它。当时俄国的所谓受压迫者,主要是农业工人。民粹主义者认为这些受压迫者是未受腐化的质朴美德的体现,是重建俄国未来社会所必用的天然基础。

如果民粹主义是反对精英的,川普那样的富豪、经济精英怎么会成为民粹派的领袖呢?这也许是因为,一些民粹派的领袖非常狡猾,在掌权时仍然能够继续其反当权者的言论,对精英重新加以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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