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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七日维新”宣告失败 保护回来了

11月14日-20日 这一周,河北省会石家庄宣布取消全员强制核酸检测,开始关闭一些常态化的核酸检测点,进出公共场所和搭乘公共交通也不再查验核酸,并要求当地单位及时复工、学生返校等,这一系列举措立马引发了舆论热议,“#石家庄疫情防控”话题甚至登上了微博热搜,人们纷纷猜测“石家庄是不是要尝试放开了”、“是否成为了全国首个放开的试点城市”,一时间石家庄因“二十条政策”之后的防疫改变成为了全网围观的对象。

然而就在几天之前,当地一些营业场所仍要求24小时核酸,这种严格的查验要求在其他省市较为罕见,可当地人长期生活在过度防疫的主基调中,毫无任何征兆与过渡的急转向随即激起了大量民众的惊慌与不安,例如:当学校结束网课,一些家长却表示不敢把孩子送去上学;当小区解除封控,一些年轻人不敢去上班老年人也不愿下楼。突如其来的变化甚至催生出了更魔幻的场景,万能青年旅店的一首名曲《杀死那个石家庄的人》被转上了歌曲热榜,在转发者眼中,“放开”之后的石家庄将成为一个人间炼狱,它也是中国第一个被“彻底放弃”的地方。

这大概是万青这首歌被不当引用与含义曲解最严重的一次,这都源于人们对政策变化的不适应和对病毒的恐惧。这场大型试验进行了几天之后,石家庄一些免费核酸点又开始重新恢复运行,计划聚会的老人又被通知不得外出,如此“松紧反复”的防疫政策令民众疲于应对,人们在诸多的不确定性中仍选择排队做核酸、抢购感冒药、谨慎的观望。总之,石家庄所传来的不是全面放开的信号,更像是在“二十条政策”颁布之后对以往过度防疫的一种修正,社交平台上清零派与共存派为此展开激烈争吵的预设前景也未出现,不过舆论敏锐捕捉着改变的信号,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心思变的表现呢?因为“无论什么立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防控下的生活有不能忍受之处”。

就在同一时间,南面的“开放城市”广州发生了一起罚跪示众事件,两名与防疫人员发生冲突的女子遭到非法拘禁,其中一位双手反绑跪地的灰衣女子照片在网上热传,其英勇不屈的模样被网友略有同情的调侃为“羊城维纳斯蒙难”。据官方通报,两人与防疫人员产生冲突的原因是“1.未佩戴口罩 2.健康码黄码,且未按要求测核酸”,不论广州仑头村事件会引发怎样的民间争论,都应该承认它是过度防疫产生的结果,在这一背景之下,不戴口罩或不测核酸,都是一种足以扰乱防疫大局的严重罪责,而对防疫人员来说,特殊时期下私刑捆绑可以成为一种执法选项,因为一切都以“人民生命至上”的防疫之名。讽刺的是,在同一个的国家,不同的城市,做同样的事情,其结果可能会完全不同,因为城市各自也因疫情形势在封控和放松间摇摆。

譬如在摇摆五天之后,石家庄又传出将连续开展全员核酸,并在一段时间内保持全市静默的最新消息,其防疫标准又再度与广州达成统一,这或许是对当天人民日报文章《不动摇 不走样》的积极回应,网民调侃“七日维新宣告失败”。越来越多人已经意识到与其期待着什么“全面放开”,不如想法减少常态化折腾式防疫对自己的影响,正因为此,一个名为“健康码模拟”的项目应势而生,这个可以高仿各省健康码的应用可生成以假乱真的手机健康码、行程码页面以应对防疫人员的日常盘查,出现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迅速成为了坊间传奇,如同翻墙界的“shadowsocks”、公务员界的“Fuck学习强国”,开发者 @ilovexjp 提到“反抗违背科学的极端防疫”是项目开发的重要目的,对于项目持续的时间ta则表示“要像动态清零一样坚定不移地发展下去”。

对当局而言,要消解这类对“以码治国”的威胁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走向真正的放开并放弃动态清零即可,那么“健康码模拟”的意义便不复存在,但在当下它还是遭到了针对性的打击(Github账户被封禁),即便所有人都清楚,这样的反抗根本就不会消失,就如同那些反对动态清零政策的言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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