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运动”的阶段性成功不过是假象

万维读者网（Creaders.net）索娜编译报道：2022 年 11 月 26 日，中国南京传媒学院一名女学生手举白纸，吊念因新疆乌鲁木齐政府过度防疫而死于大楼火灾的遇难者，从而开启席卷全国多地的白纸运动。人民在运动中向政府表达不满防疫政策，有人甚至要求习近平下台。这场“六四以来最大规模的维权运动”从香港“反送中”示威运动著名的口号“be water”（如水聚散）汲取灵感，以阻止政府识别头目，并将违法行为降至最低从而降低被捕风险。 据报道，虽然一些运动领袖和其他反对习近平政府的人都失去了消息，但大多数参与白纸运动的人似乎都没有被拘留。有评论认为白纸运动重启了中国人的维权意识，同时更加阶段性“成功”，成功令政府放弃清零政策。但任教于东京大学综合文化研究科的川岛真（Kawashima Shin）教授在《外交家》撰文指出，在习近平主政下的中国，民主前途仍然茫茫，这一次所谓的阶段性“成功”亦不过是假象。习近平放弃清零政策并不是因为为了回应民众的众志成城，他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中共政府权力集中在习近平手中，这意味著习近平本人处于反政府或反党运动的前线。 权力越集中，习近平本人就越需首当其冲地承受公众的不满。 然而，习近平却没有出手镇压抗议运动。 一些观察家将此视为政府的韧性表现，表明其有能力对社会需求做出适当回应。 事实上，习近平一直面临著应对一系列挑战的压力，包括放宽清零政策、制定经济复甦措施以及应对不断中国上升的失业率。

习近平采取的策略并不是要“放弃”清零政策。 相反，它是在 1 月 8 日将 COVID-19 从 A 类传染病降级为 B 类传染病，在无需公开承认“放弃”清零政策的同时，又可以完全结束该政策。 明显地，中共现在已从清零到与病毒共存，但政府却依然拒绝承认清零政策是失败的。 相反，中共的逻辑是清零政策是成功的，这也意味著现在结束该政策是有道理的。 实际上，即使在清零政策下，Delta 和 Omicron 毒株还是一直在全国传播。

那么，习近平这一政策转变背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想在2023年3月全国人大召开前实现群体免疫。他希望能在在1月22日春节前后，人民大规模返乡之前使大量人口感染，再从现在到 2 月初达到感染潮的顶峰，最终在一个月后的 3 月初使到大量人口得到群体免疫，从而遏制疫情散播。

其次，经过近三年的清零政策后，中国经济已经折腾到了崩溃边缘。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已经全面熄火，中国经济陷入严重低迷，正面临改革开放以来最困难的经济局势。因此习近平不得不放弃清零政策，采取经济优先政策以安抚人心，重振中国经济。

但习近平也不可能质然放弃清零政策去达成他的政治目的，因此白纸运动正好是一个重要契机。 抗议活动正好为习近平提供了改变政策所需的掩护，甚至可以赢尽回应民众诉求的掌声。 这同样可以被视为习近平又一次利用局势来转移对他的指责，就像中共政府经常利用国际反对派和国内抗议运动一样。

中共没有公开表示放弃清零政策，也没有承认中国疫苗存在问题。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在医疗保健系统不完善的情况下，中国要实现群体免疫必然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患有长期病患的人尤其容易受到伤害。 围绕中国疫苗批准的不确定性，以及中国潜在的新变种问题，即使中共开放了国际旅行，但也使得其他国家对来自中国的旅行者持谨慎态度。 虽然清零政策基本上已经完结，但人民对国内对政府突击放宽疫情限制而导致染疫和死亡人数不断上升的而感到越来越不满。 习近平是否会坐视不理国内大量人口因感染新冠而死亡，同时继续吹嘘其清零政策的成功，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