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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外交凸显美国对华三级战略态势

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本周来到韩国和菲律宾,与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的访韩行程出现重叠,后者稍后又前往东京,强调北约与日本合作的重要性,而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则在白宫接待来访的印度国家安全顾问多瓦尔就两国启动关键与新技术伙伴关系达成一致。

在这一系列日程之后,美国务卿布林肯依照计划将作为现任美国政府最高级别官员访问北京。

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此前就此吹风说,俄乌战争将是此次访问的讨论议题,但对中美关系相关内容三缄其口。

美国对华战略竞争日益深化、俄乌战争背景下的世界局势以及东亚-西太平洋地缘政治日趋复杂的发展,都凸显了布林肯访问及其讨论问题的重要性。

它们表面上看是各自进行的外交议程,但一些内在关联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展现出美国正在联合其最主要的国际工具之一——北约,聚焦当前最紧迫的俄乌战争问题展开协调,特别是围绕全面推进其对华战略意图,稳定对华关系并致力于塑造两国新型关系,着重以印度-太平洋地区为支撑构建对华新战略态势,努力实现其战略目标。

美国对华新战略态势由“一核心”、“三目标”组成。

布林肯的访问是在美国现任政府过去两年对华各层级接触的基础上谋求缓和并稳定两国关系、强调新型关系模式原则、尝试构建双边关系新战略框架、为预应危机设置底线和护栏的一次高级别外交努力。

2023年1月,(右起)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日本外务大臣林芳正、日本防卫大臣滨田靖一发表联合声明。

AP其核心可能是明确界定美国对华竞争战略,突出为双边竞争设置底线和护栏,阻止其逾界为冲突,以及使对抗恶化为敌对,进而探讨双方可以合作的领域和合作的项目,甚至就如何构筑双边关系新原则和新框架形成初步共识,留待两国最高层面确认。比较理想的情况是达成新的“联合新闻公报”——自尼克松改善对华关系以来的第四份“联合新闻公报”。

美国的目标是与中国竞争,并通过竞争获胜,但竭力避免冲突造成“双输”后果,以达到维护美国的首要大国地位及其在世界秩序中的领导地位的根本目标。

在这一核心之下,拜登当局在印度-太平洋地区推进其大国竞争战略所欲达到的三级目标亦由近日的外交行动得以浮现:

目标之一是,重振联盟,扩大美国在该地区的“朋友圈”,以期制衡中国不断扩大的影响力。

美国在印度-太平洋地区正构建三个层级的“朋友圈”:条约盟国和五眼联盟国家,日本、澳大利亚、韩国、菲律宾、新西兰、澳英美同盟(AUKUS)等;新兴互利战略伙伴,印度、东盟及其关键成员、“四国集团(QUAD)”等;合作伙伴,除前述数国,只要有可能,都是华盛顿努力的对象。

奥斯汀、斯托尔滕贝格对亚洲的近期访问目的地都是美国的条约盟国,反映了美国重振联盟的愿望,并体现出华盛顿有意加强跨大西洋盟友和跨印度-太平洋盟友体系之间的整合,提升自身的联盟力量,凸显对华战略优势的政策态势。

奥斯汀在菲律宾与小马科斯政府高官进行了密集会晤,重点推动马尼拉准许美国在更多菲律宾军事基地上开展军事活动,以加强华盛顿在第一岛链的对华军事态势,更好地实施威慑战略,并预应东亚-西太平洋的军事冲突。

沙利文与多瓦尔的外交互动则反映出华盛顿正基于印度-太平洋地区的战略现实,务实推进伙伴关系目标,一方面美国以促进自由、开放、安全、繁荣等原则吸引该地区国家的广泛认同,一方面其针对像印度这样难以与美国形成真正的联盟的国家采取区别性策略,以实际利益推动其加强与华盛顿的战略关系,并在美国的大国竞争战略中扮演双方均能接受的角色。

印度以南亚-印度洋霸主自居,将印度洋视为自身“禁脔”,拥有成为全球性大国和提升全球影响力的强烈野心,但长期以来其能力只能支撑其发挥重要的地域影响,而美国能够帮助其实现自身的“野心”。这正是印度能够一定程度上顺应华盛顿意愿加强战略关系的基础,不过另一方面它也一再向华盛顿强调自身的“独特性”,在政策和目标上无法与华盛顿完全一致——比如在对待俄罗乌战争问题上更加注重与俄罗斯长期的军事伙伴关系。

沙利文上个月底与多瓦尔在白宫确定了“美印关键和新兴技术倡议”的计划细节,包括拜登政府将在印度等南亚次大陆地区设立更多西方移动电话网络,以制衡中国,而印度也被鼓励与美国开展火炮系统、装甲步兵车、海上安全、半导体、量子计算、人工智能及外太空等其高度感兴趣的合作,印度甚至获得与美国合作生产最先进的喷气发动机的机会,这可以满足其薄弱的战斗机项目需求。

目标之二是,打造遏制网络,重塑中国周边战略环境,以期阻止东亚-西太平洋地区出现新“势力范围”。

拜登政府在新版国家安全战略中提出了“重塑中国周边战略环境”的目标。这一目标的实质是防止该地区出现一个以北京为核心的势力范围,确保美国独一无二的首要大国地位及其在该地区的领导地位。

重振联盟和扩大“朋友圈”都是这一战略态势的表现,而台海和平和稳定、南海周边国家主权和海洋权益、海上安全甚至中印边境冲突、东北亚安全局势,都正在成为美国实现其战略意图、重塑中国周边战略环境的途径。

奥斯汀和斯托尔滕贝格在韩国、日本和菲律宾的行程凸显了华盛顿的这一政策目标。

在韩国,奥斯汀针对该国的担忧,承诺美国将使用全面的常规和核威慑力量保护韩国,将向韩国调遣更多战略武器,并借机决定以共同认知自由开放的印太为基础,与韩国达成美日韩三方以及东南亚及太平洋岛屿国家合作加强地区安全方案。

而斯托尔滕贝格的对韩访问进一步深化了韩国-北约框架下的合作意向,这将助力美国实现其长期以来的核心盟友与印度-太平洋地区的盟友围绕在其新的战略目标下的团结合作,改变中国周边的战略环境。

美国对印度成为全球性大国和发挥全球影响力的努力的超强力度支持,对新德里来说无疑是有吸引力的,将最大限度地疏离其与中国原本就很复杂的关系,从而削弱中国在印度-太平洋西翼——南亚次大陆的影响力。

目标之三是,深化与条约盟友合作,构筑对华军事战略优势,预应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军事冲突态势。

拜登政府成立以来,美国以空前的力度加强了对印度-太平洋地区的盟友工作,努力强化美国在该地区军事、政治、经济和外交存在,保证在与中国发生冲突时能够形成压倒性优势。

日本、韩国、菲律宾、澳大利亚等美国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条约盟国是其外交重中之重。

对澳大利亚,美国通过“澳英美同盟(AUKUS)”以及一系列双边军事安排紧紧地栓到一起。

对韩国,美国针对其顾虑,以独特的方式促使韩国更深卷入美国的印太战略,即促使其与日本一起形成美日韩三方合作框架及韩国在美国与东南亚、太平洋岛屿国家的战略合作中发挥作用。

对日本,美国鼓励在美日安保同盟框架下加强合作,支持其提高军费、加强军事建设并积极预应东海、台海“有事”的一系列部署,扩大双方在西南诸岛的军事合作,将其打造成一个军事供应和防御的前沿。斯托尔滕贝格在日本期间大谈“中国威胁”,由于日方在安全关切方面比韩国更甚,因此日本-北约合作框架将更加深入、更具战略性。美国势必将会利用日本-北约合作框架来推进自身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战略目标。

在菲律宾,奥斯汀的行动很实,根据初步披露,美国有望在北部吕宋岛和西部巴拉望岛的五个军事基地获得使用权,这将加强美国在台海和南海方向的军事优势。

拜登政府同时对美国飞地——关岛,进行了强化军事部署,派遣大量战略轰炸机进驻,杀鸡不用牛刀,其针对性很明显。

拜登政府继承了特朗普推出的大国竞争战略和印太战略,并进一步将其制度化、机制化,进而常态化地深化美国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战略部署。“一核心”、“三目标”构成了其在该地区对华战略竞争的总体框架,将在未来多年塑造美国对华关系的演进,直至达到其期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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