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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总统莱希坠机遇难,牵出几个谜团...

中东总不缺突发事件,这一次是伊朗总统遇难。

当地时间5月19日下午,载有伊朗总统莱希、外长阿卜杜拉希扬以及其他高官的直升机,在伊朗西北部的东阿塞拜疆省坠毁。20日清晨,伊朗官方确认了机上人员全部遇难的消息。

直升机进入大雾弥漫的山区,同行的另外两架安全抵达目的地,总统和外长这两位重量级人物乘坐的飞机坠毁.......在中东局势波诡云谲、伊朗不缺敌人的当下,这些都构成了衍生出阴谋论的元素。阴谋论的逻辑简单易懂,但是否反映结论与真相之间的关系,则是另外一回事。

伊朗伊斯兰共和国通讯社5月19日提供的照片显示,在伊朗和阿塞拜疆边境地区,载有伊朗总统莱希的直升机起飞升空 / 图源:新华社

《大西洋月刊》的文章没有指向阴谋论:“伊朗似乎不像一个总统会死于意外的国家,但却是一个经常发生飞机失事的国家,因为这个遭受孤立的伊斯兰共和国基础设施状况不佳。”此前,有伊朗政府和军方高官,曾因飞机失事而遇难。

一名要求匿名的以色列(专题)官员表示,以色列与伊朗总统莱希遇难没有关系。美国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表态称,已从情报部门获悉,没有证据表明该事件中存在谋杀行为。

在最终调查报告出来前,一切判断都是猜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这事的真相永远会是一个谜。

事故发生后,在第一副总统穆赫贝尔的主持下,伊朗政府召开紧急会议后发表声明,对遇难人员表示哀悼,并强调“保证国家事务不会因此受到干扰”。根据伊朗宪法,如果总统在任期内去世,经伊朗最高领袖确认,由第一副总统代行总统职务,并在50天内安排选举选出新总统。当地时间20日,伊朗政府、议会和司法领导人当天召开会议后确定,新一届伊朗总统选举将于6月28日举行。

伊朗在“走程序”,但这并不意味着局中没有谜。

首先是伊朗国内局势。这一点可以从两个层面来分析,即莱希所担任的职务与他本人在伊朗政治中的角色。

如果从制度设计和权力架构来看,莱希遇难对伊朗的政策影响并不大。因为,伊朗的最高权力掌握在最高领袖手中,总统更多的是政策执行者,尤其是在设计国家经济、安全和外交等重大事务上。从这个意义上说,不仅大选前50天内,即便选出新总统,伊朗在政策上也不会出现明显的变化。

莱希遇难潜在的影响不在政策,而是政治。当然,制度设计和权力架构有“稳定”政治的功能,所以伊朗政治总体上的稳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如果从莱希在伊朗政治中的崛起以及其扮演的角色来看,他突然去世所造成的“不确定性”不能排除。

虽然伊朗权力顶端有个最高领袖,各派政治势力在政治光谱上较为接近,但还是有改革派和保守派(或者温和派和强硬派)之分。比如,莱希的前任鲁哈尼就被西方视为改革派,政策路线、外交姿态较为温和。而莱希在伊朗政坛的崛起,也被视为伊朗保守派的崛起。

莱希突然去世,给伊朗各派政治势力造成措手不及。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50天里,有意问鼎总统职位的政治人物,要在没有成熟计划的情况下仓促应战。这种“突如其来”会触发何种政治博弈,会如何影响政局走向,是不容忽视的因素。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莱希作为保守派在伊朗政坛的崛起,与伊朗政治现实之间,是存在微妙之处的。

2017年伊朗大选中,莱希以38.3%的得票率输给了竞选连任的鲁哈尼(57.1%)。鲁哈尼第一个任期内(2013年8月—2017年8月),国家经济增长了15.1%,这在经济很多年份负增长或微增长的伊朗,并不多见。外界普遍认为,那次选举是伊朗民众在向改革投票。

莱希在2021年的大选中,以62%的高得票率获胜。但那次选举的一个背景,是莱希的改革派竞争对手被取消竞选资格。根据伊朗内政部公布的数据,那次大选的投票率仅为48.8%,远低于2017年的73%。或许,总统选举投票率的明显变化,已经凸显了伊朗政治中的某种微妙问题。

此前,外界盛传现年63岁的莱希,可能成为已85岁高龄且身体欠佳的最高领袖哈梅内伊的接班人。莱希去世后,外界普遍预计哈梅内伊交棒的对象,依然会来自强硬的保守派。伊朗最高权力这样“交班”的政治现实,与伊朗大选所反应的微妙问题之间的张力,是否会成为潜在的不确定性因素?

莱希执政的三年多里,伊朗社会是比较“紧绷”的。2022年9月伊朗女性阿米尼之死,引发了持续数月、几乎蔓延全国的游行示威。近年来,在西方严厉的制裁下,伊朗经济也是苦苦挣扎,高通胀率、高失业率成为笼罩伊朗社会的阴霾。也就是说,虽然莱希遇难后伊朗的国家运行不会出现明显波动,但这些经济社会问题的挑战同样也会摆在继任者面前。

另一个谜团在外交层面。近年来伊朗对外行为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展现了与其现实综合国力不相匹配的外交影响力。通过“代理人”模式,伊朗在叙利亚、伊拉克、黎巴嫩、巴勒斯坦、也门等广泛的区域显示了存在,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区域力量。同时伊朗也以灵活的外交方式,实现了与沙特关系正常化,几乎是在撬动整个中东、阿拉伯地区的原有外交版图。

对美国、以色列强硬的莱希奉行“抵抗外交”,但并没有叫停与拜登(专题)政府关于伊朗核问题的谈判,与以色列的直接交火也只是“点到为止”。毫无疑问,这与莱希及外长阿卜杜拉希扬的外交技巧不无关系。这两位政策操盘手双双遇难,不可能不对伊朗的外交产生影响。

伊朗最高领袖无疑会尽量确保外交政策的延续性,哈梅内伊在直升机事故后就表示,伊朗民众无需担心,国家和政府工作不会受到影响。当然,客观而言,莱希与阿卜杜拉希扬的继任者,与哈梅内伊之间即便没有摩擦,也会存在磨合问题。这或多或少又会反映到伊朗外交政策的执行和效果上。

与此同时,无论是伊朗的对手、盟友还是其他利益相关方,也会有一段观望期,评估这起突发事件对伊朗政局和外交能力的影响,以判断是否做出相应的政策调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在短期内,伊朗会无暇顾及外交辐射力问题,这会形成一段“空窗期”。

鉴于伊朗在地区局势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独特存在,这种空窗期对局势紧绷、平衡脆弱的中东来说是福是祸尚难预料。而且,谁也无法预料,下一个“突发”会出现在哪里,是否还能“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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