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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缺席的爸爸那么多?父爱是一种有条件的爱

人本主义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弗洛姆认为,跟母亲孕育生命的无条件之爱比起来,父爱的爱是有条件的爱

“和母亲代表着容纳、情感、内部世界不同,父亲代表外部世界,及其秩序。”父爱如山,有压迫,却充满着深厚的力量。

■这本书享誉全球,评分高达9分,成为后续研究的来源。

但就像今天冷清清的父亲节一样,父爱总是充满着缺席。

前段时间,一个很奇怪的词语从短视频平台火出了圈——“嗲子文学”:极度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但好像又隔着一层屏障,“父子如君臣,伴父如伴虎”。

在孩子成长的关键期有两次分离,一次是与母体的分离,一次是与父亲的精神分离。

那么,跟母爱不同的父爱,如何影响孩子?在孩子成人的两次分化中,什么才是“足够好的父亲”呢?

*文末有父亲节电影推荐,别忘了领。

“父爱饥渴”

先做一个简单的心理测试:

在成长过程中,你是否有时候急切需要一位导师,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指点迷津,甚至保护自己?

如果是的话,TA是否通常以一种“男性长者”的形象出现在你脑海?

这就是被保护、被陪伴、被指导的父职需求,在一个人身上的再现。那些从婴幼儿时期、童年时期、青春期等成长过程中没有被满足过的需求,即使已经长大成人,也会重复再现,提示着缺失。

“父爱饥渴”是一个心理学名词,早在1980年,临床心理学家、儿童及青少年精神病学家J.M. Herzog就提出了父爱饥渴(Father Hunger),在后来专门探讨父爱饥渴的专著中,他这样解释父亲在孩子养育过程中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父亲参与孩子成长的方式,提供了一种充满兴奋的经验,即作为必要的脚手架让孩子发展出自我意识,以及作为孩子未来创伤的潜在缓冲。

父亲如此重要,但他为什么不在场呢?在提供心理咨询师们的一线分析之前,我先给大家提供几组数据:

1994年,根据一项研究显示,美国的父亲每天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平均为7分钟。

到了2012年,另一项针对包括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11个西方发达国家的研究显示,现代社会的父亲们花了更多时间和孩子在一起——平均每天的时间约1小时。

我试着查找一些中国父亲陪伴孩子的研究,发现一无所获(如果有人知道麻烦评论区分享一下,谢谢)。

在搜索到的中国家庭陪伴研究中,《2019年中国亲子陪伴质量研究报告》还是将“父母”作为混合整体;《996城市儿童报告》也是如此,近四成996家长平均每天陪伴孩子时长不足两小时

谁知道其中父亲又占了多久呢?

在接诊到无数携带“父爱饥渴”长大的孩子之后,临床心理治疗师、心理学家们通过治疗病人发现:

“不在场的父亲”居然是一种代际传承。

如果一个男性无法为孩子提供父职,很大程度上因为在他被养育过程中,父亲也是缺席的。

和文化中认为“母性”是天然的不同,一个男人要通过学习和培养,才能获得“父性”,也就是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举例来说,和母子一体的母亲相比,父亲会有一种嫉妒和失落的感觉,因为他无法从身体上真正感受孕育一个孩子是什么滋味,他不会孕吐,不会腰酸背痛,更不会经历生育之苦,但这绝不是一种“幸免”——

如果一个父亲无法“创造性”地学习父职,他绝不可能借由责任产生父性。

父职是可以创造性地具体化的,比如为孩子做一个摇篮、一个小床,或者记录孩子孕期的成长,甚至为即将到来的孩子写故事、诗歌等等,这些参与的行为本身就会让一个成年男性,感受到何为父亲,何为父亲对孩子的责任。

相反,一个缺少父性学习过程的男性,也是一个不能为孩子提供从TA出生开始所需要的被保护、被供养、被指导等一系列父亲职能的“巨婴”男性。

男孩比女孩更需要父亲

每个人都需要父亲的养育、守护、指导,不过在J.M. Herzog的研究中,父亲缺席造成“父亲饥饿”的孩子,男孩比女孩要多很多

J.M. Herzog是哈佛医学院心理治疗专业的教授,同时也是儿童心理治疗师、儿童及青少年精神病学家。

在他的研究著作Father Hunger: Explorations with adults and children中,他对比了170个经历了“父亲饥饿”的孩子,并把他们按年龄分为三组:18-28个月,36-60个月,60-84个月。

他发现前两个组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是男孩,第三组中男孩女孩各半,即男孩更多在低龄阶段遭遇父爱饥渴。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比例呢?

他分析孩子们的梦境,观察他们玩耍时的行为,和他们一起角色扮演、互动沟通,他发现关于父亲的“丧失”在孩子身上的表现是多种多样的。

而对于男孩们来说则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所做的噩梦。

在代表着潜意识的梦境中,充满了暴力、被打、威胁、受伤、杀戮等情节,挥之不去的是恐惧、担忧、抑郁等情绪,他们在极度绝望的梦境中,等待一位保护者、救援者的出现

J.M. Herzog分析到,对于男孩来说,从出生开始他们就有着更多的攻击性天赋,如何通过指导管理自己的攻击性是他们成长的重要课题,因此他们需要父亲的榜样和指导作用,更甚于女孩。

如果这个“导师”不在场呢?

在J.M. Herzog的来访者中有一位叫做Micheal的男孩,在间距长达17年的两个相似梦境中,绝望的境地、被威胁的感受依然在梦里,他等待的救援者从未出现过。

一个孩子可以从孩童长大为成年人,但他所经历的“父爱饥渴”不会因年龄而消失。

恰当管理天性中的攻击性,与男孩的另一个成长课题紧密相关——整合男子气概以及性别认同

传统文化惯用一些机制来强调男性的性别认同,比如羞辱机制“娘娘腔”、“妈宝男”,比如强化机制“纯爷们”等等。

在许多心理学家看来,无论男性女性,在性别认同过程中,都需要习得一种全面的、兼具父性和母性特质的性别认同,在这个认知学习的过程中,父亲的榜样角色必不可少。

在《何以为父》中,有着三十余年咨询经验的临床心理学家迈克尔·待蒙德认为,对于男孩来说,一个参与度高且有爱的父亲,也可以展现出温柔和关爱等所谓的女性化特质,这些特质丝毫不会影响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核心性别认同。

孩子的两次分化

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荣格和拉康都共同认为,“所谓父亲的原则,指的就是秩序。”

在孩子每一个成长关键期,都面临着“分化”的挑战。

心理学上的“分化”就是成长为一个有着自我独立意识的个体,从与母亲分化,到与父亲分化,到与家庭分化,再到建立自我认同,每一步都离不开父亲。

尤其是在成长早期,父亲参与的越多,孩子更能顺利度过分化带来的挑战。

比如早期孩子与母亲的分化。孩子从出生就知道母亲的存在,这是因为母子关系特殊的身心联结,但他要到出生一段时间之后(1-2年),才会意识到父亲这个外部“他者”的存在。

对孩子来说,父亲代表着外面的世界,具有挑战性、冒险、探索精神等和母亲截然不同的感受。

孩子不可能永远认同母亲,随着成长,他会产生自我意识,与母亲逐渐分离,离开母亲的温暖怀抱,进入一个更广大的外部世界,让他们一方面痛苦不安,另一方面又是独立和自我意识成长的必须。

这时他最需要的就是作为“他者”的父亲。

父亲的在场和指导,会让逐渐获得自我的孩子感受到,即使他成为一个个体,即使他们不在身边,父母依然爱着他——这就是心理学上的认知能力“客体恒常性”的获得。

有了这种能力,他不会因独立而恐惧,不会因分离而焦虑,相反,他会产生安全、被爱、被支持的感觉。

从学步期的“母子一体”中分化出自我后,孩子会在青春期经历第二次重要的分化,就是与父亲分离。

曾几何时,在孩子眼中,父亲是完美的、理想化的英雄化身,无所不能,但随着他经历过更多社会生活,自己的认知发展也发生许多变化之后,父亲则从“英雄”变“狗熊”了

也就是要“跨越父亲这座高山”,唯有如此才可能发展出自己的独立性。

而承认自己的局限,乃至错误,经受住孩子对自己权威的挑战,对父亲都是巨大的挑战。无法涵纳孩子负面情绪的父亲,可能会导致一个“无法反抗”的孩子,进而影响他对自我的身份认同。

《何以为父》这本书中,提出了“足够好的父亲”这个概念。什么足够好的父亲?弗洛姆也这样说过:

父爱应该使孩子对自身的力量和能力产生越来越大的自信心,帮助孩子建立起独立性,最终能够独立并脱离父亲的权威。

而若一个人只发展了父亲的良知,可能会变得严厉和没有人性,一个成熟的人能够达到既是自己的母亲,又是自己的父亲的高度。

而父职是如此沉重的挑战,不知已经成为父亲的男性们是否有足够的认识。

关于这一点,鲁格·肇基在《父性》中毫不留情地指出:

“成年男性在内心有一种没有被自然进化调和好的两种同一性,一方面是父亲,另一方面仅是一个作为精子捐献者的雄性。

和女性不同,男性宣告他没有能力通过使自己完完全全、明明确确地成为一个父亲,来承担一个统一的同一性。”

换句(毫不留情的)话说,大部分男性都自然而然成为一个精子捐献者,而没有学会做父亲

值得庆幸的是,已经有越来越多曾经历父爱缺席的年轻男孩,在做父亲后决定亲手斩断“父爱饥渴”的链条,从一件件陪伴孩子的小事做起,成为“足够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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