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AHCAG：关于公开调查外国干涉联邦选举进程和民主制度的报告

关于公开调查外国干涉联邦选举进程和民主制度的报告——反对仇恨亚裔犯罪关注组提交
2024年7月18日

免责声明
本文并非意在否定外国干涉的指控；相反，我们主张加拿大建立系统性方法，禁止外国政府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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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简介: 关于反对仇恨亚裔犯罪关注组及提交本报告的原因
反对仇恨亚裔犯罪关注组（SAAHCAG）是一个位于卑斯省的非营利性、非党派社区组织，致力于促进社会和谐，打击种族主义，加强加拿大亚裔社区的社区联系。

我们的使命是增进公众对加拿大内种族主义和仇恨犯罪的理解，鼓励我们的社区积极举报和监督这些事件。我们致力于通过倡导社会平等和接纳多元文化价值观来消除种族主义和结束仇恨犯罪。我们积极传播关于加拿大法律、政府倡议、执法策略以及旨在打击种族主义和仇恨犯罪的国际和国内信息。我们认识到外国干涉对加拿大民主完整性构成的严重风险，并倡导对此类威胁保持警惕并采取预防措施。尽管我们认同外国干涉委员会在全面解决这些问题方面的努力，但我们仍对公开调查过程中，可能导致我们社区受到不平等待遇、社区被边缘化和污名化的风险表示关注。

仔细阅读了关于外国干涉联邦选举的公共听证会第一阶段的材料，并结合我们对华裔社区、微信、中国社交媒体和中文的了解和知识，我们对一些投诉人（议员关慧贞、议员董晗鹏、议员庄文浩、议员奥图尔和赵锦荣先生）提交的证据和文件提供了我们的见解和分析。

我们担心这些报告中的部分分析可能会导致政府官员和公众对加拿大华裔社区的误解。随着C-70法案的通过，虽然该法案现已成为法律或即将成为法律，但在定义必须注册的活动方面存在模糊性，可能会导致过多的注册和怀疑。这可能会减少华裔加拿大人，特别是第一代移民，参与加拿大的民主过程，如竞选、投票和行使言论自由的热情。这些发展可能会阻碍少数族裔群体融入加拿大社会，促进社会分裂，破坏多元文化政策，并削弱加拿大的民主结构。

二、基于现有证据的分析和我们的观点
本文将系统论述，并按以下字母顺序表达我们的观点。

A.  议员关慧贞的报告 – Public Inquiry into Foreign Interference in Federal Electoral Processes and Democratic Institutions: Written Closing Submissions of MP Jenny Kwan for Phase I (下文简称JKD)
1. 错误地翻译了 “Chinese” 导致的歪曲理解
2021年8月28日，郭英华在富大海鲜酒家为唐人街选区的自由党候选人和唐人街的华裔选民组织了一场 “见面宴会” ，该活动花费了1559.04加元（以下简称为富大活动）。

JKD的B2部分声称富大活动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影响，此指控基于郭英华通过微信在活动前分发的中文邀请。

郭英华的微信原文是：

“剩2個多星期，就是聯邦大選。華人及僑社多年以來都是被忽視的一群人。這次聯邦大選，華人必要展示投票力量。現在這位自由黨初次在溫哥華東區參選。我們華人也應該讓政界認識華社力量。印度人已經有很大的影響力。中國人也應該展現一個團結。明天早上-富大酒樓，11:30午餐，多少人去都可以。不用付費。各位可以找些朋友到場，顯示關注。將來勝出， 起碼多幾個議員會関心中國人的議題。”

在JKD文件中，“Chinese”一词是关键证据。JKD认为“Chinese”特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然而，在多元族裔社区中，人们经常使用祖先国家的名称来表示其族群。例如，韩国人、伊朗人和意大利人可能会用各自族群的名称来称呼其社区，在这些语境中，“Chinese”通常并不指中国本国的居民，郭英华使用“Chinese” 显然也是指加拿大华裔社区。

在JKD的B2部分中,[1]“Indians”的翻译为“印度（南亚族裔）人”，表明指的是加拿大印度裔或南亚裔加拿大人，而不是居住在印度或代表印度国家或政府的个人。相反，在同一部分中，语法一致，处于同样语境的“Chinese”被翻译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进而被暗示和曲解成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JKD的翻译将郭英华的意思改成了其支持一个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有利的候选人，这种翻译和解释很可能存在重大误解或是有意误导。

2. 基于假设和臆测得出的结论
在JKD文件的B4部分，议员关慧贞在选举后，其助理姚永安询问了在富大餐厅举办宴会的费用，并收到每桌2500加元的报价。基于这一点，关慧贞推断出郭英华在富大举办活动的实际费用应该在2500到3000加元之间。继而，她认为，既然郭英华实际支付的只有1500加元多点[2],可能是中国政府补贴了这个差额。这种论断完全基于猜测，没有具体证据支持。把假设和臆测当作事实也很可能违反了加拿大司法原则，加剧对外国干涉的不当怀疑，臆想敌对行为，并损害社会信任。

B.  赵锦荣先生的报告 – RRM Canada Open Data Analysis (Oct 08, 2021)[3]
这篇报告按照时间线列举了散布不实信息的加拿大的中文媒体和相关文章，及来自中国新华社等官媒的消息，并因此推断，来自中国的中文信息在加拿大媒体特别是微信自媒体中扩散，使得中国政府通过影响和操控加拿大华裔选民而干涉了加拿大选举。

这篇报告的所列的证据属实，但并不完全，忽略了一些重要事实。

1. 忽视了关于赵先生私人提案C-282的所谓 “误读”最早的信息来源
在法案提出当天（2021年4月13日），深受赵锦荣认可的中文媒体“黄河边播报”为了庆祝法案提出，特意做了节目来介绍此提案。[4] 无论是邀请嘉宾还是播出节目预告，都需要事先安排。在法案提出当天傍晚即能推出访谈节目，可知是赵先生授意，否则无法如此及时地推出节目。

节目指出，该法案虽然以“外国”为名，但是主要针对中国（视频第6分钟开始），又是由赵先生这位华裔官员提出，意义重大；法案的管辖范围不单单涉及外国政府机构，而且也包括个人或者公司，以及外国政府的集体，“这个集体可以是政府机构也可以是政治机构、政治文化机构”（视频第9分钟) [5]。

节目还指出，提案通过后，将会在华人社会敲响警钟，大家都会对号入座，反思自己是否是外国代理人。外国代理人可以不去注册，但要承担后果，除非以后再也不从事这些事情（视频第20分40秒）。关于谁要登记，节目的解释为除去外交使团（大使馆、领事馆），“任何人、任何机构，只要你居住在加拿大，直接、间接，正式或非正式，受外国政府操纵，为外国政府进行活动，都要登记。”（视频第23分29秒开始）[6]。

对中国政府的“操控”，节目指出“中国政府派来大量间谍潜伏在加拿大，影响主流媒体，控制华人社团，用金钱、美女俘虏加拿大官员。”还特别强调CSIS曾经在10年前提醒加拿大社会注意外国干涉，当时“华人社团的代表、侨领”[7] 及MLA 关慧贞都“跳出来骂这是种族歧视”，这说明中国政府那时已经对加拿大华社的操控很严重了。（视频第26分40秒开始）。

节目对于具体的登记的人员的分析是，“根据C-282，只要是为了外国机构进行活动，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式还是非正式，就符合外国代理人定义，就要在十天之内登记注册”。并举例说明，“比如温哥华的文化参赞告诉这里的一个个人或者一个在BC注册的团体，让他们在中秋节或中国国庆节或者春节搞活动，这个个人或团体搞了这个活动，就符合外国代理人注册的定义。” “帮助中国政府文化部在温哥华办春节演出的本地机构属于外国代理人，应该登记。” [8](视频第47分46秒).

赵先生在2021年参选前后都参加过该频道的访谈节目，讨论他的提案、参选及落选等相关话题，从未对这期节目有过纠正，相反，还多次肯定该频道实事求是，没有误读C-282，并希望所有的中文媒体都像黄河边的频道这样严谨、认真、不传播虚假信息。

目前RRM报告所列出的对C-282相关的“虚假和错误信息”，其实与该节目所说基本一致。那么，究竟什么内容属于赵先生认定的虚假和错误信息？为何一致的内容，该频道所说的就是对的，其他媒体发布的就是错的？

该节目在所有这类信息中发布最早（C-282提出之日即发布），因此该节目才是所有这些信息的最初来源。

2. 忽视了中文媒体内容的多元化
即使华裔选民仅仅看中文媒体、中文信息，大选期间，中文信息也非常多样化，这类攻击保守党和赵锦荣的中文信息只是相关信息中的一小部分。最直接的说明，这些转发的中文网站也会转发对保守党及赵锦荣有利的信息。在Vansky这篇文章中，专门介绍保守党几位华裔候选人，包括庄文浩和赵锦荣等，对赵锦荣的评价还很不错，“他长期扎根史提夫斯顿-列治文东选区，曾任教育委员。”[9]。而根据RRM的报告显示，Vansky也属于转发中国政府信息阵营中的一员[10]。

除了微信和自媒体，在卑斯省的加拿大华裔社区同样还可以接触到其他媒体，比如星岛、明报、AM1320、FM96.1、OMNI等。其中OMNI属于Rogers旗下，是多元文化频道。这些媒体在卑诗省深受华裔加拿大人欢迎，也是华裔社区重要的中文资讯来源。

所以，华裔即使只看中文媒体，也会获得多方面资讯，而不仅限于中国来源的信息。

3. 忽视了华裔选民也阅读英文媒体
事实上，华裔选民也是英文信息的受众，华裔选民读到的所有信息中，中国来源的信息所占的比例能有多大，是个疑问。

4. 忽视了华裔社区的多元化
许多华裔，尤其不是中国大陆过来的移民，并不懂中文，没有阅读中文媒体的习惯，或者不接触中文网站或者微信公众号。此外，许多繁体字使用者并不阅读简体字文章，而转发中国大陆信息的媒体多是简体字媒体。

即使假定阅读简体字的华裔选民大选期间都会关注那几家转发中国大陆信息的中文媒体，这些媒体也会同时推送其他来源的信息，因此，加拿大华裔选民最终接收到中国大陆信息的比例与数量相对有限。

华裔选民在赵先生的选区不占多数。根据Election Canada的资料，2021年该选区人口102,230，在家庭中说英文的为50,185，说粤语和普通话的合为31,030，当年联邦大选投票率为53% 从数据可知，在家说中文的居民在选区中占30%。在家说粤语的居民相当多来自香港，说普通话的居民部分来自台湾，剩下来自中国大陆的移民有多少，当中又有多少是有投票权的公民，这些都是疑问。

将相关因素逐一排除后，我们应该意识到，不能仅仅盯住该选区中来自中国大陆的移民数量有多少，而是要问，这些移民中，不看英文媒体、不读其他中文资料、专门阅读并相信对赵先生的负面评价的中文文章的、且已经入籍成为加拿大公民又是成年人具备投票资格的人数量又有多少？

5. 微信公众号订户和阅读量全球统计，主体来自中国大陆
微信对全球开放，公众号订户和阅读量也是全球范围内统计。许多中国人（特指中国大陆境内民众）希望了解国际事务（包括加拿大），而中国大陆限制Google、Youtube等许多国际平台，中国大陆境内读者如果不用VPN，那么他们了解中国以外事务的主要渠道就是微信。因此，涉及中国大陆以外事务的微信公众号和文章（如加拿大事务为主题的文章）很受中国大陆境内读者的欢迎。

事实上，微信公众号的订户和阅读量很大比例来自中国大陆。经常能看到关于加拿大的微信文章留言来自于中国，而非加拿大（现在的微信版本可以显示读者所在地区）。例如这篇关于中加两国PDI的普及文章，1千多的读者，有来自中国各地读者的留言，比如广东[11]。这篇关于反歧视热线的报告的文章同样受到中国大陆读者关注，其中一个留言来自四川[12], 刊登文章的两个微信公众号都来自加拿大，微信公众号平台起到了跨国传递信息的桥梁作用。

6. 忽视了加拿大推行的无罪推定原则，违反加拿大人权法案
倘若由于中国大陆官媒有什么说法，而华裔加拿大人恰好有类似的做法，就推定华裔加拿大人受到了影响、对华裔加拿大人忠诚度产生怀疑，或依此要加强对华裔加拿大人言行的审查以“揭示”其思想根源，是试图给华裔、特别是来自中国大陆的一代华裔移民的思想定罪，既违反了加拿大实行的无罪推定原则，又违背了加拿大人权法案，非常危险。

综上所述，这份调查只能说明，中国的媒体来发布了信息，一些以加拿大内容为主题的媒体（网站及微信公众号）转发了信息，有的还修改了信息以吻合中国媒体口径。然而，这并不能说明加拿大华裔选民受到了中国大陆政府的操控或者信息影响。此外，报告所提到的关于C-282的错误解读的来源正是来自特意为了庆贺法案提出而由赵先生认可的加拿大中文媒体所做的访谈节目。

C. 赵锦荣先生–第一阶段问询总结
在这篇赵锦荣先生被问询时提供的证据中，有些证据存在对事实的误解或者片面理解，过度窄化败选原因。列举如下：

1.与事实不符的陈述
报告的第50段，赵先生提到“Vancouver Chinese Radio”对候选人的采访没有邀请他。[13]

赵先生的回忆可能不尽准确，他所指的访谈应该是Chinese Canadian Goto Vote Association (CCGTV) 和高度周刊共同举办的系列访谈。这个访谈的目的是通过采访各党一位候选人，而让选民对各党政纲有大致了解，激发华裔选民对选举的重视，改变过去华裔选民不在意三级选举的状态。

对候选人的邀请过程中，主办方对保守党候选人发出邀请未得到回应，因而最终没有他们的候选人出席节目，并非故意不采访保守党候选人。此外，CCGTV在 2023年参与主办的草坪音乐节，向大温地区所有的MP和MLA发去邀请函，保守党一位MP回复说同意参加，遗憾的是却未如约出席。

而且，原本联系的自由党候选人是温哥华的Josh Vander Vies先生，但是他突然改变计划，取消出席。CCGTV联系到华裔候选人黄翠玲，邀请她出席访谈。黄翠玲提出邀请白恩斯和她共同出席访谈。

2.对加拿大民主制度和对中国大陆背景的选民的双重误解
报告的第57段，赵先生提出，帮助他组织长者见面会的人又去组织同样一批长者见了自由党候选人白恩斯，而组织者是来自中国大陆的一位退休教授，因此他认为这是受外国干涉的证据。[14]

华裔加拿大人，包括像这位教授这样的退休人员，积极参与社区志愿活动以改变华裔社区对三级选举冷淡的局面，这种情况相当普遍。这些志愿者经常组织见面会等活动来提高选民的认识和参与度，尤其是那些可能面临语言障碍的老年选民。

赵先生对同一组老年人会见保守党和自由党候选人感到惊讶的反应反映了他对加拿大包容民主实践的误解。在加拿大，选民与多位候选人接触是标准做法。基于组织者在中国的学术背景，推测该活动受中华人民共和国影响的假设是毫无根据的，并反映出一种偏见。许多来自中国的移民在医院、学校和科技公司等常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机构有专业背景，怀疑所有这类个人是不合理的。

此外，加拿大《权利和自由宪章》明确规定[15]，每个个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不因种族、国籍或族裔等因素而受到歧视。因此，赵先生的怀疑与宪章的精神相矛盾，宪章旨在保护免受这类偏见的影响。

3.过度窄化落选原因
报告第58段，赵锦荣认为2021年他的支持者比2019年的少很多是“很奇怪”，这是他认为落选是由于被中国大陆政府操控的证据之一。然而，在加拿大选举中，选民支持率的波动很常见，这反映了民主的动态性质，选民的判断最终决定了选举结果，彰显了该制度的稳健性。赵先生在 2019 年获胜，而在 2021 年落败，可能源于多种因素。

最直接的原因是选民不认可这位前官员。为何不认可呢？加拿大选举中的常态是，选民会根据候选人上任后的表现来决定下次选举是否投票给他。如果候选人上任后的表现不如候选期间那么好，选民就会失望。所谓“因为了解而分手”。又比如，列治文社区的许多成员质疑赵先生优先考虑的是列治文东部还是外国事务，并指出他非常关注香港问题。这种看法也可能影响了他在选民中的支持率。

赵锦荣于2019年首次担任MP，尽管之前有在列治文担任学委的经历，但是作为兼职工作的一个城市的学委与全职的、并需要同时兼顾渥太华和选区事务的联邦级别的国会议员在工作职责、能力要求、时间安排等各方面皆有很大区别。在赵锦荣参加的中文访谈中，他自己也提到，落选后曾参加一个说广东话的电台的访谈节目，有人打电话进来指责他两年内无所作为。他提到这个例子是想说明选民对他误解了，他其实做了很多[16]。加拿大社会中，为民选官员的工作表现怎样常由选民来评价，而非官员自己说了算。

同时，竞选失利也与竞选时的政纲有很大关系。对于赵锦荣试图连任的竞选失败，有记者分析可能与他不重视环境保护议题有关，而环境议题深受他的选民重视[17]。2015年他参选时曾被当地媒体指出他曾经反对同性恋[18]，2019年仍有类似报道[19] ，这些都可能影响选民对赵先生的看法。

对比2019和2021年的联邦选举，投票率从67%降低到62.6%。[20] 具体到Steveston–Richmond East选区，2019年有效投票41,591张，2021年有效投票38,949张。总投票数量降低，也有可能影响到候选人两届得票数有差异。总之，落选原因不应仅仅窄化为单一原因。

此外，决定选民投票的因素比较复杂。有些人并不考虑政纲因素，仅仅是出于对候选人个体的好恶而投票。比如在赵锦荣参加的“黄河边播报”访谈访谈节目中，有位力挺保守党及赵先生的从中国大陆移民来的列治文居民说，很遗憾他不在赵先生的选区，他在Alice Wong选区，但他不会给Alice Wong投票，因为他不喜欢Wong的为人。[21]

D. 议员庄文浩–事实阶段（第一阶段）报告
庄先生的报告中，有些事例明显缺乏事实依据和充足的逻辑推导，同时也反映出对华裔选民缺乏必要的了解。

1. 持不同意见是一种自由，不应受攻击和指控
庄先生的报告第65段提供的事例如下：

“Second, during GE44, Mr. Chong participated in a virtual all-candidates’ debate in the Township of Puslinch. Puslinch is a rural township with about 7,000 people, most of whom know one another. At the event, an individual appeared and asked questions in Mandarin-accented English. This person claimed Mr. Chong’s positions on the PRC were responsible for the rise of anti-Asian discrimination and hate in Canada and accused the Conservatives of mimicking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on China. No one from Puslinch that Mr. Chong spoke to could identify this person.”[22]

按照上述所写，一位发言者批评了庄先生的国际政策，此人的口音是中国口音，当时参与线上活动的人没有人认识他。这三点并不能说明该人受到了外国政府，特别是中国政府的指使、授意或者影响，加拿大的民主框架受《权利与自由宪章》的保护，确保任何人有表达不同观点的自由，包括支持或反对任何政策。

倘若庄先生认为，不赞成自己的政纲的人就是“敌人”或者受到敌人操控，那么是对民主制度的误解。而且，事实上，与这位发言者观点相同的声音并不少，如2023年在美国的一项社会调查中，61%的受访者持相似观点。[23]

另外，依据持不同意见者的“口音”来作为外国干涉的判定标准，则涉嫌对出生国籍或族裔的歧视。这是非常危险的，基于移民的出生国或者祖籍国而怀疑整个社区的忠诚度曾引发加拿大联邦政府在一战和二战中对德裔、意大利裔、乌克兰裔、日裔加拿大人非常不公平的对待。

同时，“No one from Puslinch that Mr. Chong spoke to could identify this person”则更不足为凭了，Puslinch有7000人，不可能保证每一个人认识每一个人。

华裔加拿大人中，来自中国大陆的移民不在少数。按照2021年大选统计，保守党得票率为33.72%，说明大约70%的选民投票给了其他政党，可以假设，华裔加拿大选民中同样约有70%没有投票给保守党，如果把这些人都打上外国干涉的标签，将是对大多数大陆背景的华裔加拿大人不公平的怀疑。

如果其他政治人物也采用这样的标准，即祖籍国是中国的华裔加拿大人不能批评他们的政策，否则就是受中国政府操控，这将使所有祖籍中国的加拿大人不能批评任何一个政治人物的政策，最终，将特定的族群排除在加拿大政治体系之外，形成事实上的新的排华法案。

2. “听说”和“据传”不应作为事实证据
庄先生的报告第67段提供的事例如下：

“Mr. Chong participated in three roundtables with members of the Chinese community following GE44. They told him that they had been subject to high volumes of disinformation. They explained that a Vancouver-area radio station had been told not to mention Conservative candidate Kenny Chiu’s name on air. Finally, they advised that they experience the PRC as having a stronger presence in Chinese communities in Canada than the government of Canada.”[24]

由于从网站公开的报告中看不到注释中的附件，我们不知道庄先生参加了哪三个华裔社区的圆桌会议。但从这段陈述可看出，其缺乏细节，没有提供具体证据。

“They told him that they had been subject to high volumes of disinformation. ” 这些人接触到了哪些 information? 他们根据什么来判定是“disinformation”？

“They explained that a Vancouver-area radio station had been told not to mention Conservative candidate Kenny Chiu’s name on air.” 哪一家电台有这样的规定？规定是如何发布的？规定是确实存在的，还是谣传？从传播学的常识来看，许多时候，信息在传播时常被有意或无意扭曲，因此，要有事实来源和确凿证据，才能判定真相，而不能仅靠“听说”和“据传”。

即使庄先生听到的这两则口头信息有事实依据、确实存在，也并不能说明这是外国影响的结果。竞选中，许多意外都会发生。美国作家马克·吐温在1870年发表的《竞选州长》很形象地描绘了竞选中的许多社会现象，一百多年过去了，这个故事仍然非常写实。

此外，庄先生可能高估了中国大陆政府对华裔加拿大人的影响。来自于中国大陆以外的华裔加拿大人在语言、文字、常用社交媒体等方面与中国政府没有多少交集，他们多数不懂普通话，或不认识简体字，不使用微信等源于中国大陆的社交媒体。即使来自中国大陆的加拿大人除了去中国需要申请签证，平时根本不会与中国政府或者中国驻加拿大使领馆接触，更谈不上受到操控。

因此，庄先生的证据不足以说明有外国干涉存在。

E. 议员奥图尔的报告– Submission to the Public Inquiry into Foreign Interference in Federal Electoral Processes and Democratic Institutions on behalf of the Honourable Erin O’Toole, PC, CD
这份报告中所列举的一些外国干涉的“证据”缺乏事实依据，并且表明出对华裔社区的不了解、刻板印象，同时也显现出对一些国际同类法案不了解。具体分析如下：

1. 过于简单地认为侨民社区成员投票反对候选人是因为外国干涉
报告中提到“MP Jenny Kwan and Mr. Kenny Chiu both testified to being deplatformed by community organizations because of the views they expressed in relation to China. They testified to not being invited to events and to no longer being interviewed by community media publications. They attributed this to instruction from proxy agents of the PRC. The government did not act upon these allegations.”[25]

议员关慧贞和赵先生的证词似乎与接受批评的民主价值观相冲突。他们表示自己不受当地社区组织的欢迎，但没有详细说明不被接受的原因。相反，他们推测这是由于中国特工的影响，唯一引用的证据支持是巴斯勒先生的证词。[26]

另一方面，社区中文媒体的确宣传介绍了包括赵先生在内的保守党成员，例如，温哥华一家知名的中文论坛在 2021 年大选前发表了一篇文章，支持赵先生。这表明并非像他们所说的，社区和媒体将他们排除在外。鉴于这些指控的敏感性，需要更多实质性证据和证人证词来证实他们的说法。[27]

加拿大政治学家指出，侨民社区对加拿大的外交政策特别敏感[28]。回顾 2021 年大选[29],赵先生承认，有些人可能对他对加中关系的立场感到不满。然而，他将这种不满的形成归咎于中国特工有组织的行为干预，并暗示了一种模式，即任何反对或负面事件都可归咎于外国干涉。

言论自由的倡导者John Stuart Mill认为，“思想的自由竞争是寻找真理的最佳途径”[30]。遵循这一原则，华裔加拿大人应该可以自由讨论他们认为对加拿大外交政策最有利的做法。在民主制度下，人们应该能够获得全面的信息，做出明智的决定。奥图尔先生和赵先生的推理是令人担忧的，他们倾向于将异议归咎于外国干涉，其本质是一种审查和压制不同观点的手段。所有加拿大人，包括华裔加拿大人，都可以接触各种信息，有自由的思想，政府或任何政治实体都不应实施审查或越俎代庖为公民单方面做出决定，思想的自由交流才是民主的基础。

2. 对跨国公司的监控
关于跨国公司在外国干涉中的存在角色，报告原文如下：

“One of the difficulties with assessing the extent of foreign interference and misinformation is that Canada does not have a relationship with, or an understanding of, foreign social media platforms. As noted by Ms. Dobner of the SITE TF:

As I mentioned earlier, we didn’t have a relationship with Tencent, and that would require a relationship with Tencent and information provided by Tencent. The Chinese social media platforms for us are — it’s fair to call them a black box; we just don’t have the same understanding of them as we do of some of the big American social media platforms.

Minister Gould testified that Canada did not enter relationships with Tencent or ByteDance (owner of TikTok) because they do not have offices in Canada. This lack of understanding of these platforms and the traffic on them created a significant vulnerability to interference and distribution of misinformation.”[31]

政治学家强调，区分外国政府和跨国公司的需求是一项挑战。[32] 为了明确这些区别，加拿大政府应该为这些公司建立明确的法律界限，简化合规程序并减少官僚障碍。

政府与外国公司保持直接关系是不切实际的，加拿大可以借鉴欧洲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修改数据驻留要求（例如PIPEDA下的要求），要求在加拿大境内运营的公司在加拿大国内存储和处理数据。

此外，电信行业已经拥有进行合法拦截 (Lawful Interception, LI) 的技术，合法拦截是一种安全措施，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服务提供商或网络运营商合法收集并向执法部门提供拦截到的来自私人或组织的通信，以确保遵守法律并加强安全措施。

3. 侨民社区成员根据自己的最佳判断投票
报告指出外国干涉影响了侨民社区成员的投票决定，原文如下：

“Foreign interference damages our democracy by limiting discourse and removing voices from the democratic dialogue. It affects individual voters, most often members of diaspora communities, through acts of suppression or intimidation. Democratic freedom is often the very reason diaspora community members came to Canada. If a Canadian chose not to vote, was discouraged from voting, or voted in a particular manner because of foreign-organized compulsion, intimidation, or deceit, then foreign interference affected the integrity of the election. The freedom of every voter matters.”[33]

这段陈述看似合理，但缺乏确凿证据证明外国组织对加拿大人实施胁迫、恐吓或欺骗，保护加拿大人免受任何胁迫是政府的职责，侨民社区成员持有自由形成的观点也是正常的，除非有确凿证据支持，否则政府应避免假设侨民社区成员的投票决定单单受到外国压制或恐吓的影响。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这种假设可能会导致基于国籍的歧视。

F. 议员奥图尔先生 – 公开听证会（第 9 天）
报告中关于微信用户的描述：

“Because I was informed in the run up to the campaign that there are 600,000 WeChat account users in British Columbia alone. And these are Canadians that don’t want the evening news, and don’t read the Global and Mail or the National Post. So they’re getting almost all of their information from channels that cannot be trusted.”[34]

认为60万使用微信的加拿大人不看英文新闻，这样危险的刻板印象不知是如何形成的。需知，这60万加拿大人包括第一代从中国来的移民，他们的后代（出生或在加拿大成长），非华裔等（许多与中国或华裔联系密切的非华人也喜欢使用微信）。

对于出生或在加拿大长大的华裔及非华裔，他们对英文的掌握、使用和依赖程度超过在中文。对于他们，微信只是一个联络工具，他们的资讯主要来源是各种英文平台。

而从中国来的第一代移民许多人通过留学、技术、工作移民方式，这些移民方式都需要测试英文，英文必须熟练使用才可能符合移民标准。不知曾担任联邦保守党党领的奥图尔先生判定这些人不接触英文新闻、只看微信信息的依据是什么？

诚然，不能否认，一些第一代移民限于英文障碍，平时甚少接触英文新闻。然而，加拿大有一些正规的、历史悠久的中文媒体，而且并非源于中国大陆，比如星岛、明报、AM1320、FM96.1、OMNI等。其中OMNI属于Rogers旗下，是多元文化频道。这些媒体在卑诗省深受华裔加拿大人欢迎，也是华裔社区重要的中文资讯来源。

忽视加拿大 60 万微信用户可能访问英文新闻的现实，并声称他们完全依赖“channels that cannot be trusted”获得信息，这加深了对华裔加拿大人严重且错误的刻板印象。依靠这种推测性的说法来讨论外国干涉妨碍了我们真正了解外国干涉的范围和影响。

这些刻板印象不仅表明奥图尔先生对加拿大华人社区存在误解，也侮辱了60 万微信用户和加拿大华人社区（包括加拿大中文媒体）的智商和诚信。奥图尔先生的做法不公平地质疑了加拿大华人批判性地评估和评价来自各种来源的信息的能力，缺乏对他们基本的尊重。

G. 议员董晗鹏- 公开听证会（第 8、9、12、13 天）
针对董先生的主要指控是，他在党内提名期间，雇佣大巴接送在加拿大的中国留学生前来投票。指控称，这些学生据称受中国政府控制，使用假身份协助董晗鹏投票。这一指控缺乏事实证据和逻辑支持。

1. 租用公交车参加选举是一种常见做法
从董的案例来看，使用公交车被认为是不规范的做法，实际上在政治选举这种做法是常见的，正如Ted Lojko所作证，[35]并得到Azam Ishmael（时任自由党全国主任）[36] 和Jeremy Broadhurst（2019年加拿大自由党全国竞选主任）的进一步支持[37]。如果不了解这个政治背景，可能会得出错误的结论。[38]

2. 对留学生的指控缺乏事实依据和逻辑支撑
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一群没有投票资格的国际学生在中国大陆官员的压力下，使用写有错误地址的假身份证，乘坐中国官员安排的公共汽车，用无法追踪的选票投票给董。据称，这种胁迫可能是由董先生的志愿者实施的，可能是通过挨家挨户拉票或打电话。

联邦自由党允许选区内14岁以上的学生参与提名投票 [39]。
伪造 20 多名学生的身份证件非常困难，而且成本很高。
投票站受到两位候选人各自助手的密切监控，惜败的加拿大华裔候选人江女士也没有提出任何投诉。
国际学生签证由加拿大当局签发，而不是中国政府签发[40]。
志愿者胁迫选民的说法值得怀疑。志愿者通常无法获得选民名单，名单仅限于少数人。通过挨家挨户拉票进行胁迫的可能性很低，尤其是因为董先生与志愿者一起在场的情况下[41]。
由于投票过程必须保密，操作上无法强迫学生使用无记名选票投票[42]。
人权联盟律师Sarah Teich的指控涉及反复审问，意图找出中国留学生在DVN选区选举期间被中国政府胁迫或威胁投票给董先生的证据[43]。将留学生的行为与他们的原籍国联系起来，并做出有罪的推测性判断，这有可能侵犯了人权，Teich律师的逻辑表明，基于华裔加拿大人与中国的联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被怀疑的倾向，这种怀疑倾向破坏了公平和平等原则。

3. 关于董先生要求中国推迟释放两名Michael的指控需要真正的证据来支持
加拿大总理办公室Clow先生的证词表明这个说法不可信，[44] Johnston的报告也认定了这些指控是虚假的，[45] 此外，最近法院对董先生和Global News之间的民事诉讼作出的裁决表面，没有文件证据支持去年Global News系列报道中对董先生的指控。[46]

据称，此次泄密源自一份谈话的摘要翻译，但并未有任何记录提供。[47]

H. 小结
限于时间，我们没有阅读完网站上公布的所有文件，也没有对所有的公听会内容进行检查。但是在仔细审查过的材料中，我们发现正如其中一份报告所指, “However, the government did not present evidence as to the on-the-ground impact of the interference.”[48] 政府未能提供实质证据证明有外国干涉造成任何实际影响。

除了许多证词及关于外国干涉的陈述缺乏事实支持，我们还发现一些论述缺乏适当的逻辑支持，有些是猜测和主观臆断，还有对华裔社区的刻板印象。这些不实之词不仅对加拿大华裔社区造成危害，也严重伤害了加拿大的民主制度。这些危害和伤害包括：由于对华裔社区忠诚度的指责，加剧了仇亚歧视，阻碍了华裔选民参与选举（成为候选人和投票）的积极性，打压民众积极发声的愿望，所有这些都是对民主制度的破坏。

正是感受到种种危机，Stop Anti-Asian Hate Crimes Advocacy Group 郑重提交此报告，以避免虚假信息和错误信息(disinformation and misinformation)的进一步扩散，我们的目标是恢复加拿大华人社区的信任和参与度，并维护我们加拿大所秉持的民主价值观。

三、两点思考
1.  回顾中加两国交往史，如何界定外国干涉?
作为加拿大公民，我们支持联邦政府对来自外国的任何干涉展开调查并进行相关立法，以捍卫本国国家安全和民主政治。自197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同加拿大联邦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以来，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后，在联邦自由党政府保罗·马丁总理任内，中加两国确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两国各层级交往更加频繁，仅以卑诗省为例，目前仍活跃在政坛和社区的知名人士，就曾与中国有过密切的往来。

其中联邦新民主党华裔国会议员关慧贞，就曾是中国领事馆和中国政府常客。早在2007年2月，时任卑诗新民主党省议员的关慧贞就携同省议员范和富（Mike Farnworth)(现任卑诗省公安厅长），国会议员朱理民（Peter Julian)(现任联邦新民主党国会党团领袖）等人，为中国广东开平碉楼申报世界文化遗产背书[49]，当中关范二人还借机出席了广东省友好协会成立50周年庆典。[50]

从2008年开始，关慧贞几乎年年出席由温哥华中国领事馆举办的春节招待会和庆典活动，并接受中国官媒采访。在2008年当年的中领馆春节招待会上，关慧贞现场聆听时任总领事杨强的致辞：“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召开，为中国未来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51]2017年12月，关慧贞接受中国官媒新华社专访，在文中得到了来自中国政府的肯定：“她呼吁设立纪念日，让南京大屠杀在西方不会被遗忘。”[52]

此外在2016年5月关慧贞国会议员办公室于温东揭幕时，时任中国驻温哥华总领事刘菲为唯一到场的外国政府官员，[53]2018年6月中国广东省政府代表团共200余人访问加拿大签证被拒，是关慧贞负责游说并就此事在国会质询联邦自由党政府移民部长。[54]

作为联邦新民主党高级顾问，同时是加拿大华人关注中共违反人权小组成员的姚永安，也曾与中国官方媒体和具有军方背景的企业有着深度联系。2013年2月，在温哥华中港台加文化人新春聚会上，姚永安同中国解放军背景的保利文化集团公司总经理蒋迎春，就电影领域的合作达成共识。另外姚永安还向来宾赠送了《加西明珠—BC农业》纪录片，该纪录片为2007年卑诗新民主党协助中国山东省电视台拍摄，深入到具有一定敏感性质的卑诗省农业核心区域，由姚永安全程陪同完成。[55]

另一位加拿大华人关注中共违反人权小组成员列国远，自2000年以来多次组织加拿大教师前往中国学习历史，并荣获由中国官方正厅级单位——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颁发的特别贡献奖。[56]

新冠疫情爆发后，时任温哥华市长Kennedy Stewart于2020年春节期间聆听中国驻温哥华总领事佟晓玲介绍中国政府抗击疫情的情况且深受感动，并表示会向省长贺谨和总理特鲁多汇报，提供力所能及的医疗物资协助。[57]

在联邦层面，2018年时任联邦保守党国会议员蔡报国（Bob Saroya) 以领袖代表身份，在中国共产党中央对外联络部的陪同下到访北京市委党校，蔡报国表示，希望利用其掌握的加拿大资源与党校进一步探讨相关合作，双方还就潜在合作领域和形式进行交流。[58]

限于篇幅，以上仅是几个例子。加拿大华裔身份究竟该如何认同，以及如何定义外国干涉？在2014年一篇华文媒体采访报道中，关慧贞议员表示，中国文化，语言和传统是与生俱来的，寻根之旅让她重新认知到作为中国人的意义。[59] 2011年，当哈珀政府情报局长法登表示掌握一份有上千加拿大华人被外国影响的名单时，关慧贞议员认为既然问题严重，就应该提出证据，对违法行为进行调查且绳之以法，而不是以言论抹黑，对特定族裔社区极为不公平。[60] 因为这符合加拿大的法治精神。

在C-70法案中，外国干涉的概念仍然非常模糊。如果按照在C-282法案提出时，深受赵锦荣先生肯定的“黄河边播报”的解释，毫无疑问，上述政治人物的行为值得调查——因为他们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有频繁而深入的联系，这些联系受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或中国共产党的什么影响？

但显然，他们中的几位现在在反对外国干涉的活动中极为活跃，对一些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没有接触，或接触远不及他们深入频繁的人士进行外国干涉指控。这更加令人困惑——判断或怀疑外国干涉的依据是什么？

2. 压制与主流不同的声音会对加拿大的民主造成威胁 
加拿大的民主体制和《权利和自由宪章》保障了加拿大人的平等和自由。然而，最近对外国干涉的调查揭示了媒体、政客和一些个人对那些与所谓主流观点不同的人的毫无根据的攻击。

一个显著的例子是对胡子修参议员和胡元豹参议员的攻击，他们两位都是华裔，但分别来自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加拿大参议院发挥着关键作用，不仅仅是象征性的存在；包括胡子修和胡元豹在内的参议员审查来自下议院的立法。作为参议员的职责之一是质疑法案并揭示其缺陷和可能的社会风险。然而，当胡子修和胡元豹履行这一责任时，一些媒体和个人却质疑他们对加拿大的忠诚，并指责他们为北京效劳。对履行职责的参议员的这些攻击破坏了加拿大的政治制度和机构。

如果像这样毫无根据的指责在英文媒体中流行起来，它们可能会对加拿大的民主产生根本性的损害。想象一下，如果特权的参议员仅仅因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履行职责时就面临诽谤、滥用和不忠或叛国的指控，普通公民如何能享有言论和思想的自由呢？

注释：
[1]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Jenny_Kwan.pdf, P3, August 28, 2021: Vancouver East Campaign Event for Liberal Candidate

[2] “At this point, Ms. Kwan began to wonder whether a foreign actor such as the CCP – had covere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reported and likely cost of the event.”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Jenny_Kwan.pdf, P7

[3]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Exhibits_and_Presentations/Exhibits/CAN000144.pdf

[4]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FA0pB-PTMA

[5] “这个集体可以是政府机构也可以是政治机构、政治文化机构”.

[6] “任何人、任何机构，只要你居住在加拿大，直接、间接，正式或非正式，受外国政府操纵，为外国政府进行活动，都要登记。”

[7] “华人社团的头、侨领”

[8] “根据C-282，只要是为了外国机构进行活动，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式还是非正式，就符合外国代理人定义，就要在十天之内登记注册”。并举例说明，“比如温哥华的文化参赞告诉这里的一个个人或者一个在BC注册的团体，让他们在中秋节或中国国庆节或者春假搞活动，这个个人或团体搞了这个活动，就符合外国代理人注册的定义。” “帮助中国政府文化部在温哥华办春节演出的本地机构属于外国代理人，应该登记。”

[9]  https://www.vansky.com/news/jgxw/191589.html

[10]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Exhibits_and_Presentations/Exhibits/CAN000144.pdf, P6

[11] https://mp.weixin.qq.com/s/XuXtMeR6CYVOF3WKNZSEIg

[12] https://mp.weixin.qq.com/s/PGv4bnnSzU89URhwmN8eMg

[13]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Exhibits_and_Presentations/Exhibits/WIT0000014.EN.pdf, P9

[14]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Exhibits_and_Presentations/Exhibits/WIT0000014.EN.pdf, P10

[15] https://www.justice.gc.ca/eng/csj-sjc/rfc-dlc/ccrf-ccdl/check/art15.html

[16] https://www.youtube.com/live/8yJAcdDI6dc, 37’25’’

[17] https://charliesmithvancouver.substack.com/p/memo-to-the-media-richmondsteveston/comments?_refluxos=a10

[18] https://www.richmond-news.com/federal-election-archive/tory-candidate-kenny-chiu-avoids-questions-on-inappropriate-sexuality-3019788

[19] https://www.straight.com/news/1303221/conservative-candidate-kenny-chiu-sat-board-bible-college-opposed-homosexual-activity

[20] https://www.elections.ca/content.aspx?section=ele&dir=turn&document=index&lang=e

[2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OrM4kyHjfE&t=2123s

[22]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Michael_Chong_factual_phase_stage_1_submissions_2024-04-15__revised_.pdf, P19

[23] https://www.nbcnews.com/news/asian-america/politicians-anti-china-language-prompted-anti-asian-violence-battlegro-rcna124508

[24]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Michael_Chong_factual_phase_stage_1_submissions_2024-04-15__revised_.pdf, P20

[25]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Erin_O_Toole.pdf , P8

[26]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Exhibits_and_Presentations/Exhibits/WIT0000036.001.pdf, P7

[27] https://www.vansky.com/news/jgxw/191589.html

[28]  Christopher Cochrane, Kelly Blidook, and Rand Dyck, Canadian Politics: Critical Approaches, 8th edition, Nelson Education Ltd, Toronto, P132, chapter 6, ethnocultural minorities

[29] https://info.vanpeople.com/1256689.html

[30] https://socialsciences.mcmaster.ca/econ/ugcm/3ll3/mill/liberty.pdf

[31]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Erin_O_Toole.pdf , P10

[32] Christopher Cochrane, Kelly Blidook, and Rand Dyck, Canadian Politics:  Critical Approaches, 8th edition, Nelson Education Ltd, Toronto, P206, chapter 10, Canada’s external environment: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world

[33]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Erin_O_Toole.pdf, P10

[34]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9_-_April_3__2024_-_English_Interpretation.pdf , P30, Line 10

[35]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8_-April_2__2024-Floor_transcript.pdf, D 8, P189, Line 26

[36]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8_-April_2__2024-Floor_transcript.pdf , D 8, P 20, Line 17 – P 23, Line 14

[37]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13_-_April_9_2024_-_Floor_transcript.pdf , D13, P 161, Line 12 – P164, Line 10

[38]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Exhibits_and_Presentations/Exhibits/CAN.SUM.000003.pdf, P2, item1

[39]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13_-_April_9_2024_-_Floor_transcript.pdf, D13, P164, Line 12

[40]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8_-April_2__2024-Floor_transcript.pdf, D8, P192, Line 12

[41]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8_-April_2__2024-Floor_transcript.pdf , D8, P199, L28

[42]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8_-April_2__2024-Floor_transcript.pdf , D8, P101, L27; D8, P166, L17

[43]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8_-April_2__2024-Floor_transcript.pdf , D8 P201, L19; D8, P102, L14

[44]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13_-_April_9_2024_-_Floor_transcript.pdf , D13, P176, L23

[45]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Exhibits_and_Presentations/Exhibits/COM0000104.pdf , P30

[46] https://www.thecanadianpressnews.ca/entertainment/judge-finds-no-documentation-to-support-global-news-reporting-on-han-dong-allegations/article_b87ca088-1377-5d9f-9202-95c8f5ce9021.html

[47]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user_upload/PIFI_-_Public_Hearings_-_Volume_13_-_April_9_2024_-_Floor_transcript.pdf , D13, P166, L13

[48] https://foreigninterferencecommission.ca/fileadmin/foreign_interference_commission/Documents/Submissions/Factual_Phase/Churchill_Society.pdf, P3

[49] http://www.chinanews.com.cn/hr/mzhrxw/news/2007/02-05/868443.shtml

[50] SAAHCAG01

[51] http://vancouver.china-consulate.gov.cn/news/200802/t20080205_4885460.htm

[52] 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7-12/11/c_1122094191.htm

[53] https://info.vanpeople.com/555919.html

[54] https://www.canadanewsreport.com/2018/06/04/2187/

[55] https://info.vanpeople.com/240070.html

[56] http://www.china918.org/news/read?id=377

[57] http://www.chinaqw.com/m/hqhr/2020/03-02/247522.shtml

[58] https://mp.weixin.qq.com/s/cCUwrPdKEr9KMBMWFuPSxA

[59] https://www.bcbay.com/life/immigration/2014/09/21/272429.html

[60] https://blog.jackjia.com/?p=184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