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转向廉价而有效的工具：假新闻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图）要求系统地构建中国叙事，让中国拥有与其国际地位“相称”的全球话语权。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等以各种语言和平台向全球观众传达信息。 路透社图片

当美国资深外交官坎贝尔前往所罗门群岛对抗北京在这个南太平洋国家的影响力时，他很快就看到了中国会走多远来传播其信息。

据美联社28日发自华盛顿的报道，2022年的一个早晨，被人们称为亚洲沙皇的坎贝尔看到媒体刊登了一篇关于美国在乌克兰经营化学和生物实验室的长篇文章，华盛顿称这一说法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这一虚假和煽动性的指控始于俄罗斯，被中国庞大的海外宣传机构大力夸大。

坎贝尔对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表示，这是“俄罗斯和中国明显有效的虚假信息”的又一例证。

而两年后，这一说法仍在网上引起反响，表明中国正在不遗余力地重塑全球认知，而由于人工智能的发展，这项每年耗资数十亿美元的活动变得越来越复杂。

中国的行动引起了华盛顿情报分析人士和政策制定者的注意，他们表示要坚决打击任何可能影响今年 11 月大选或损害美国利益的行为。

而自称是合法新闻机构的网站网络经常提供一些亲华报道，这些报道通常与北京的官方声明和立场一致。

香港自由委员会基金会顾问 Shannon Van Sant 追踪了数十个伪装成新闻机构的网站。其中一个网站模仿《纽约时报》，使用类似的字体和设计，她称这是在试图获得合法性。该网站带有强烈亲华信息。

当Shannon Van Sant研究该网站的记者时，她没有找到任何信息。他们的名字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在中国工作的记者，他们的照片有明显的人工智能制作的迹象。她说，“操纵媒体最终就是操纵读者和观众，这对民主和社会有害。”

中国驻美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表示，有关中国利用新闻网站和社交媒体传播亲北京信息并影响美国舆论的指控，“充满了对中国的恶意猜测，中国坚决反对。”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信息学院的萧强表示，除了国家媒体外，北京还求助于外国参与者——无论是否真实——来传递信息，并为有利于中共的叙述提供可信度。萧强还是《中国数字时代》的主编，这是一个新闻网站，汇总来自中国和关于中国的信息。

萧强说，北京使用的手段非常广泛，而与政府的联系往往很难证实。但无论是名字听起来像美国人的记者，还是一些有影响力的人，一贯亲北京的信息都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萧强说，“隐含的信息是一样的——中国共产党为人民服务。”

网络安全公司 Logically 的分析师发现，有 1,200 个网站曾刊登过俄罗斯或中国国家媒体的报道。这些网站通常针对特定受众，名字听起来像传统新闻机构或已停刊的报纸。

报道说，与在美国总统竞选中表现出明显偏好的俄罗斯或伊朗不同，北京更加谨慎，专注于传播关于中国的正面内容。

虽然这些网站并不属于中国，但它们运营着有关中国的内容。当 Logically 查看专门针对美国大选的内容时，20% 可以追溯到中国或俄罗斯国家媒体。

Logically 战略和分析高级经理尼尔森 (Alex Nelson) 表示，“这些文章很有可能影响美国民众，而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文章来自哪里。”

一些美国官员希望增加支出，以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美国众议院本月批准了一项法案，该法案将授权每年拨款 3.25 亿美元，直至 2027 年，以对抗中国的全球影响力，包括其虚假宣传活动。该法案仍需参议院批准。

民主党众议员米克斯(Gregory Meeks)说，“我们正在与中国展开一场全球影响力竞争，如果你想赢得这场竞争，那么你就不能只靠中等强国的预算来做到这一点。”

报道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要求系统地构建中国叙事，让中国拥有与其国际地位“相称”的全球话语权。北京投资了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等国家媒体，以各种语言和平台向全球观众传达信息。地方媒体集团正在创建“国际传播中心”，通过网站、新闻频道和社交媒体账户扩大海外影响力。北京还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了媒体合作伙伴关系，坎贝尔在所罗门群岛读到的文章很可能就是这些合作的结果。

美国乔治城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高级研究员贾里特·里迪克说，中国的外联活动与全球在电动汽车、计算机芯片、人工智能和量子计算领域争夺经济主导地位的竞争息息相关。里迪克说，“在新兴技术领域处于领先地位的国家将是未来具有巨大优势的国家。”

为了讲述自己的故事，北京并不回避使用虚假身份。

2023年美国国务院的一份报告详细介绍了一位所谓出版作家的案例，他最初被描述为中国外交部分析师，然后变身为记者。通过发表的评论和文章，此人宣扬中国与非洲之间的密切联系，赞扬北京对环境可持续性的态度，并认为中国必须反击扭曲的西方叙事。

还有威尔逊·爱德华兹，一位据称是瑞士病毒学家的人，中国媒体称他为 COVID-19 专家，他批评了美国应对新冠疫情的措施，但瑞士官员却没有发现他存在的证据。 瑞士驻北京大使馆在社交媒体上写道，“如果你存在，我们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