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统辩论: “六四” 万斯的转变 沃尔兹的口误

美国东部时间10月1日晚9时，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的两位副总统候选人——明尼苏达州州长沃尔兹（Tim Walz）和俄亥俄州参议员万斯（JD Vance）——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纽约演播室举行唯一一场副总统辩论会。

距离真正大选投票还有一个月左右，而特朗普和卡玛拉·哈里斯的民调并没有拉开明显差距，尤其在几个“摇摆州”，选情依然焦灼。

根据辩论前《纽约时报》的民调，沃尔兹比万斯更受欢迎，前者净好感度为3%（有好感的比例减去无好感的比例），后者为-6%。

从辩论来看，中国议题出现的频次有限，重点集中在堕胎、移民、中东等议题，但并未涉及上次总统候选人辩论的焦点——俄乌问题。

与总统候选人辩论相比，沃尔兹和万斯的火药味没那么浓，保持了一定风度。在辩论结束后，沃尔兹和万斯握手，并相互介绍后来上台的两位夫人。

麦克风不静音

辩论开始前，主办方宣布全程保持麦克风开放，两位候选人也同意，但主持人还表示，她随时有权力把候选人的麦克风转为静音。

在此前两次总统候选人辩论中，未轮到发言的候选人麦克风会被转为静音。

两名候选人没有作开场发言，直接开始回答主持人的提问，最后两人有机会发表2分钟结语。演播室没有安排现场观众。

从观众的角度而言，沃尔兹更紧张，发言时也出现过几次口误。一名佛罗里达州的27岁居民看完全场辩论后以短信向BBC表示，沃尔兹看起来不太自然和紧张。他对万斯的表现表示赞赏，称万斯“神态自若”“有自信”。

沃尔兹在辩论一开始时闪烁其词，没有直接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但过后在谈论他更熟悉的课题时，他逐渐找到自己的立足点，比如医疗保健、儿童保育政策和其他国内问题。这些问题都是他当州长必须面对的问题，在谈论外交政策和移民问题时，他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辩论过程中，主持人对特朗普此前所说的海地移民吃掉当地居民的猫狗的说法进行事实核查。但万斯没有退让，还是站在特朗普立场上，坚持这一说法。主持人随即表示那里的大部分海地移民是合法的，万斯继续反驳和打断主持人，直至麦克风被静音。

中国议题

沃尔兹在辩论中被主持人问到，为什么多年来他一再表示自己在中国共产党统治者镇压民主抗议活动时身在香港，而实际上他却回到了家乡内布拉斯加州。

沃尔兹（Tim Walz）承认自己“说错了话”。

他说： “我并不完美，有时也很笨拙。”

主持人要求沃尔兹解释，1989年6月4日中国军队开进天安门广场镇压反政府示威者时，他为何声称自己在香港。

他此前曾说自己在天安门事件前一个月就到了香港，然后在大屠杀后在中国大陆进行了为期一年的教学工作。

但当时的新闻报道显示，沃尔兹一直在内布拉斯加州，直到当年8月才前往中国。

沃尔茨吹捧了他作为教师、国会议员和州长的工作，然后说他有时会“陷入言论漩涡”。

当主持人问及时间上的差异时，沃尔兹回答道：“我在那个夏天到了那里，在这个问题上说错了话。”

共和党人现在称他为“天安门蒂姆”。

沃尔兹最近还修改了他去中国的次数。在2016年的一次采访中，他说自己访问过中国 “大约30次”。

但竞选团队本周告诉美国媒体，沃尔兹的访华次数 “可能接近15次”。

另外一次关于中国的话题，是万斯批评如今美国大部分的太阳能板都产自中国之时，沃尔兹立即纠正称，许多太阳能板的产地都是他担任州长的明尼苏达州。

万斯的立场与沃尔兹的口误

对于万斯而言，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是，自己对特朗普的立场为何发生180度转变。

万斯被问及过去他指特朗普可能是“美国的希特勒”。他还称自己“永远不支持特朗普”，还说特朗普是“白痴”“有害”和“应受谴责”。

但几年之间，他从最严厉的公开批评者之一，变为特朗普最忠实的拥趸者，并在成为其竞选搭档后，极力维护特朗普的各种主张，比如对华强硬，反对移民等。

对此，万斯说：“我过去对特朗普的判断是错误的。”

成为特朗普的竞选搭档后，万斯四处开炮，一些偏极端的保守言论在美国舆论引起轩然大波。但这次辩论中，他与沃尔兹保持克制和礼貌，

沃尔兹并没有把矛头对准万斯，而是特朗普。沃尔兹表示，如果万斯没有被特朗普的立场捆绑，那么万斯会更愿意在移民问题上和民主党同僚成为跨党派的合作伙伴。

沃尔兹的一次关键失误，发生在控枪议题上。主持人问他曾反对对攻击性武器下禁令，后来为何改变立场。

他回答称，“我曾与桑迪胡克小学（Sandy Hook）的父母一起坐在那个办公室里。我和校园枪击案的凶手成了朋友。我经历这一切。”

该枪击事件发生在2012年12月发生枪击案，造成20名学生与6名教师身亡，沃尔兹原本的意思应该是，他和受害者的家人成为朋友，却讲成枪击案的凶手。

这在社交媒体上引起吐槽，也有网民制作讽刺图片，嘲笑他的口误。

沃尔兹其后也有所察觉，辩论结束前他说，“能理解发生口误这种事情。”

堕胎、移民与中东

沃尔兹讲述自己和妻子通过辅助生殖技术终于孕育了两个儿女的故事，抨击全国性堕胎政策，在此喊出他的标志性口号“管好你自己的事”（Mind your own business）。

主持人问到万斯他在2022年竞选参议员时支持全国堕胎禁令的立场。

万斯则回顾自己的成长历程，周围有许多意外怀孕的女性，对于许多年轻女性而言，意外怀孕会毁掉她们的生活、教育和情感关系。

然后他推翻了自己以前的立场，重申了特朗普的立场称，美国是一个拥有多样性的大国，在堕胎问题上，加州与佐治亚州、亚利桑那州的主流观点不同，因此堕胎自由的问题应当交由各州自行决定。

在移民立场上，沃尔兹批评称，特朗普在今年早些时候下令阻止了美国国会的共和党人通过加强边境安全的拨款法案，因为“这能给共和党人增加一个选举话题”。

万斯再度重复了特朗普的立场称，美国必须重新实施特朗普严格的边境政策，在边境修建隔离墙，并对非法移民采取驱逐出境的措施。

辩论当天，伊朗对以色列发动了大规模导弹袭击，作为对以色列刺杀黎巴嫩真主党领导人的回击。

主持人向沃尔兹提问是否支持以色列对伊朗采取先发制人的打击。沃尔兹指责，特朗普任内让美国退出了阻止伊朗发展核武器的核协议，加剧了中东紧张局势，而且经常发表火上浇油的讲话，因此“稳定的领导人显然更重要”。

万斯则说，在特朗普执政期间，其它国家并没有越界，称特朗普带来稳定。

维护搭档

沃尔兹和万斯最为激烈的交锋出现在辩论末尾，围绕着2021年1月6日的国会山骚乱事件。

沃尔兹称万斯故意弱化特朗普在这一事件中的角色，对这段历史采用“修正主义”的叙事，特朗普不愿意接受选举结果是民主的威胁，他追问万斯，特朗普在2020年是否输掉大选。

万斯没有正面回答。他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Hillary Clinton）在2016年输给特朗普后，也说特朗普偷走选举，因为俄罗斯购买50万美元的脸书广告。“如果要说尊重选举结果，我赞同。但如果像沃尔兹说的，这只是共和党的问题，我不同意。”

沃尔兹反击称，2021年1月6日发生在国会山的暴力可不是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