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小东岳时 我们是否需要再思考一下

如警方所言的“全球性大案”——9岁女童张东岳命案，终于在本周宣告侦破，21 岁的来自中国上海的留学生陈敏(Min Chen)被捕并被控一级谋杀罪。如果陈敏最终证据无误而入罪，一场悲剧也就此落幕，但另一场更为激荡的社会问题探讨却仅仅是开始，而且影响必定深远。

据警方公布的资料，陈敏于本周三早上约11时在士嘉堡雪博大道东的公寓内被捕，另一位相信是陈敏女友的女子也曾被警方扣留盘问，但警方并未对其提出检控，而她就曾于2002年9月到2003年3月期间租住张家地下室，是此案的关键之所。陈敏于周四初次过堂，继续羁押于宾顿市的Maple Hurst拘留所内。下次出庭定于8月19日。

陈敏于2001年持学生签证由上海来到多伦多，最初是辛尼加学院(Seneca College)学生，于2002年转至麦唐娜国际学校(McDonald Institute)学习，据校方称，陈敏并未完成高中毕业课程，于去年8月突失去踪影。

而警方明确表示，由于陈敏的学生签证至今年8月中到期，所以必须赶时间尽快将其抓拿归案，否则等其返回大陆就很难再将其递解回多伦多受审。。

根据皮尔郡警察总长卡特尼(Noel Catney)的案情介绍，陈敏是于去年10月20日凌晨3点至4点间，打破屋后窗户潜入，然后由后门将张东岳劫走。当天清早，张家曾接到两通电话，但对方并未说话，以至于张家在发觉女儿失踪后，立即报警，警方也发动全城搜索行动。

小东岳的尸体于今年3月27日被一名散步者在密西沙加多伦多大学校园旁的 Credit River边发现，而警方发现陈敏以往就常在此区钓鱼，非常熟悉周围的环境。

警方此次调动了破纪录的人力时间去破案，侦案小组由32名来自多伦多、皮尔郡警员组成，共访谈逾5万名相关人士，侦案时间逾10万小时。而且还得到了加拿大皇家骑警、安省省警、美国联邦调查局及中国大陆警方的配合。

由于警方已控以一级谋杀罪名，整案预审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正式法庭审理更需一年左右时间，故陈敏最终能否入罪仍有待相当长时间。而警方并非透露疑犯犯罪动机，以至于许多疑点相当不明。有主流传媒根据消息人士所言，断言此案是2001年五湖学院东主被杀案的翻版，是留学生因赌博欠债而绑架勒索，最终杀人，这实际上还是言之过早的推断，依目前警方正式公布的资料，其中还是无法以此推论，可能是很简单化的绑架勒索，也可能涉及更深的隐情，公众只有拭目以待警方的调查及法庭的审理。

但有一点可以从此案警示社会，华人社区许多刑事案有其特殊性，不能简单化以北美罪案侦查思维来推论，尤其对于来自大陆的留学生或是新移民，很多犯案逻辑也更有特殊性。

回顾整个案情的进展，主流传媒报导或是警方调查方向与华人社区的普遍推测有很大的出入，在此案案发不久，华人社区就将焦点盯在张家周围的人士，包括以留学生为主租客，但主流传媒焦点却总是离不开当时刚发生不久的琼斯命案，以性侵犯或是恋童癖为调查重心，而警方也将网越铺越大，实际上与最终结果相去甚大，最后还是终点回到起点，疑犯仍处于最初的怀疑群。

一位中国大陆留学生协会负责人在小东岳案发后，就非常不满警方调查的方向，他当时就断言，这种中国人的案子离不开熟人，不太可能是随机性的西方普遍的劫女童案，九成机会是中国留学生干的。在此案侦破后，他再度谈及看法，仍然认为当时留学生协会等都向警方提及这一看法，但并未得到足够重视，警方未根据华人社会具体情况，集中焦点调查，如果当时将人力、精力有效调整，可能此案的侦破时间可以缩短。

而确实在小东岳尸骸被发现后，警方又重新高调展开对张家周遭人士调查，很多华人怀疑警方在小东岳失踪近半年时间到底所获多少，查案声势很大，绕着外围在走，但结果是进展不现。有些华人因此建议，未来本地警方应更增强与大陆移民社区的联络，包括吸纳合适的新移民进入警民协会或是警队，加强警方对社区文化背景及罪案的更深了解。

另一方面，文武律师也呼吁通过此案，华人社区应更融入主流，他针对一份主流传媒的评论提出看法。主流报章称，“在这一悲剧中，实在难以找到可以让人感到振奋的东西。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是，对Cecilia 能安全返回父母身边的希望使许多人团结为一体。 更主要的是，它在华人移民社区中形成了一种信任。而华人移民社区从传统来说是一个对政府机构、法律、警察不信任，是一个自我封闭从而对勒索和敲诈易受伤害的团体。”

文武表示，“看到这一在主流报刊上对华人的评价，我们感到芒刺在背。这在一定的程度上代表了主流社会对华人的看法。如果我们实事求是地想一想，我们很难否认这一事实。看看我们的社团，一些华人的商店卖的东西让人不敢恭维，一些华人公司有自己的工资标准，一些华人有了法律问题，不是求助于法律和警察，而是乐于通过什么人调解。翻开中文报纸，通篇是一些顾问和个人和机构的不实广告，让人感到加拿大的反竞争法对华人社团无能为力。在加拿大主流社会中，代表团体和社区在报纸和电台声明和发言的人通常是医生、律师和牧师。而在我们华人的报纸和电台活跃的人通常是自己成立一个几个人的团体而自称是什么主席、会长、专家等等的人。”

“华人社区中一些违法现象大多滋生于我们本身对加拿大法律，文化和习惯的不尊重。真正融入主流社会的标准是对当地法律的遵守，对当地文化的尊重，对当地习惯的认同。”

小东岳案虽告一段落，但华人社区的反响却再兴波澜，对于大陆留学生问题更为关注。小东岳案有特殊性，但在连续中国留学生犯案的环境下，包括以往的陶琳、尚葵、赵巍等命案，他们缺乏管理监管，心理生活辅导，在人生最关键成长期一有错失，往往无法回转，最终可能踏入一个无底深渊。他们是否因缺乏关爱，无心向学？是否因曾受欺侮，产生报复心理？是否是以钱至上，罔顾一切法律？……

当人们哀悼小东岳时，有否再为这些无助年轻人及华人自己再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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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中时报新闻原题：“告慰亡灵 小东岳案凶嫌终落网 天网恢恢 留学生被控一级谋杀”，目前标题为本网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