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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沱河上发现新冰川,长江增长10公里

人民网11月10日报道 上周末,由14名地质专家、探险家等组成的“为中国找水”科考队回到成都。昨日,科考队队长、横断山研究会首席科学家、中国治理荒漠化基金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杨勇,在其家中接受本报记者专访,讲述本次科学考察的成就及惊验历程,并透露他们的惊喜发现:长江长长了10公里!还将向国务院报告。

惊喜发现 长江“长”了10公里

杨勇告诉记者,关于长江的源头一直有“长江三源”之说,即沱沱河、当曲、楚玛尔河,而唐古拉山主峰各拉丹东雪山西南侧的沱沱河被称为正源,“因为长江源头60%的水来自各拉丹东雪山。”1980年“长江办”水文局在《考察报告》中认为:“(长江)沱沱河为源全长6397公里。”并提出:“今后有关出版物或正式文件,应以此数据为准,一般提到长江长度,仍以沱沱河为源,全长6300公里,涉及具体长度,可采用6397公里。”而这种“算法”中,姜古迪如冰川被定为长江江源点。

此前,杨勇已经7次抵达海拔5000多米的各拉丹东考察,但与其他科考队一样,他是从东坡和北坡进入姜古迪如冰川。“这一次,我选择了从格拉丹东的西坡进入姜古迪如冰川的路线,这需要绕很大的一个圈。”据他了解,这条路线至今未有考察队走过。在车队不能继续前进后,杨勇带领队员翻越数座大山,在尕恰迪如冰川有了惊人的新发现,“尕恰迪如冰川消融的水流形成了明显的径流,并发育进入长江水系。”站在尕恰迪如冰川,可以遥望姜古迪如冰川,长江的源头就在眼前。

随后,科考队对尕恰迪如冰川进行了定位和粗测,并对其融化状态、发育情况进行考察,还取了水源样本。杨勇表示:“尕恰迪如冰川较之前确定的姜古迪如冰川江源点更远,长江因此延伸长度约10公里。”

忧虑环境 向国务院递交报告

这次考察中最令杨勇担忧的,还是气候变化等因素对环境造成的影响。如黄河源区沙化、湖泊干涸、泉眼断流;热水河上游与黄河源区相邻地中加沙金开采。气候变化和发展中带来的矛盾和问题是:木孜达格峰冰川群、车尔臣河(且未河)源区沙漠化,水资源开发利用超过承载能力,地下水(浅层)过渡开采,深层地下水资源不清……

目前,杨勇正加紧整理资源,将形成一个大型报告递交国务院,希望为相关决策起到参考作用。随后,科考队还将推出《中国水塔——青藏高原的河流》《中国西北水资源》等专著,及《中国河流》摄影集。“我们希望把完美的科研考察成果贡献给社会。”杨勇表示,科考队一是希望从科研角度做一些案例和示范;二是探索发展模式,例如一个流域、一条河流怎样发展才是和谐的。

杨勇:“沱沱河正源”毋庸质疑

杨勇之所以专程从东坡进入各拉丹东,一是希望掌握更多第一手资料,二是对此前由青海省组织的“三江源头科学考察”得出的结论不能苟同。

刘少创:当曲才是正源

2008年,历经41 天,行程7300 多公里的考察后,以著名河流探寻者刘少创领队的“三江源头科学考察”科考队认为南源当曲才是长江正源,推翻了此前沱沱河正源的传统观点。此次科考采用了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地理信息系统、遥感技术等现代高科技技术,很多都是首次用于三江源头科考。通过目前全球最先进的测绘仪器,测得沱沱河的最长支流长度为 348.63 公里,当曲则为360.34 公里,比沱沱河长出11.71 公里。

刘少创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最快今年11 月,有关部门就会将最新确定的长江黄河源头信息公布于众。”

杨勇:那是为了开发旅游

“当曲不可能是正源,它本身是沼泽地,水源以地下水为主,水量很小,”杨勇表示,“长江水源60%来自各拉丹东西南侧的沱沱河,绝不能对各拉丹东沱沱河正源边缘化。”杨勇认为,“三江源头科学考察”之所以得出南源当曲才是长江正源的观点,目的是为了旅游开发。“各拉丹东无论是景观还是水量供给,都是不可替代和忽略的。”杨勇认为如果错误地把长江源头定在南源当曲,对各拉丹东源头的保护和管理都是不利的。

据了解,长江源头之争历来已久,“为中国找水”科考队的结论,无疑为这场争议增加了新的可能。今日,杨勇将前往北京参加某中央媒体组织的“绿色记者沙龙”,并公布考察中得出的相关结论。

考察故事

车困沙漠 跑100公里求援

6月13日,“为中国找水”科考队,驾驶四辆越野吉普车,由杨勇带队从成都启程出发。考察的路线贯穿四川、青海、西藏、新疆、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等省及自治区,包括昆仑、祁连两大山脉,主要考察昆仑山脉、祁连山脉冰川面貌及演变趋势、西北地区冰川总储量及消融量(状态)、冰川径流(河流)水文情势及蒸发规律、冰川径流(河流)利用现状等目标。11月6日晚,在经过半年多的艰辛考察,科考队完成工作于上周末回到成都。

说起耗时142天,行程4万3千多公里的考察经历,杨勇颇多感慨:“一是要胆识,二是要运气。”从23年前,杨勇发起长江漂流、科考长江开始,和他一起的队员有的离开了,有的倒在了路上,而他以“好运气”一次次安然而归。

在考察黄河源区时,科考队进入黄河上游的第一个沙漠——雅娘沙漠,没想到四辆吉普车全部陷入泥潭,无法动弹。直到第二天才有转场的牧民经过,于是请求其用摩托车拉一名队员出去,“跑了一百多公里,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求救。”过了一天,救援车带着器材赶来……“他们带来的几块木板救了我们。”杨勇把木板绑在车顶上,拉回了成都。

在行驶途中,由于密布的河道涨水,汽车根本无法出来。杨勇带领四辆吉普车强行从河道网中冲出来,等到冲上河岸,其中一辆车发动机当场燃烧起来,浓烟滚滚。这一燃烧,科考队损失了6万多万。

由于两名队员产生严重的高原反应,而杨勇一行又要去另一处考察,于是不得不分开行动。直到四天后,杨勇在一处河边看到大木牌“杨勇,速到岗尼乡!”后来才知道,这两名队员的车翻进了河里,差点丢掉性命。

进入阿尔金山考察后,由于淡水缺乏,杨勇不得不将所有水进行集中管理,“由于一些队员有其他安排离开,当时队里只剩8个人,我们规定3人每天共饮一瓶水。”

翻越祁连山时,由于遇上大雨天气,科考队四次寻找山口翻越均失败,“五冲祁连山啊!”杨勇说,这样的事在野外考察中很普通,汽车从10多年未用的木桥上冒死开过去,桥架在车轮下咔咔直响,而桥下是奔涌的河流,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这需要经验,也需要胆识,还需要一点运气。”久经“考验”的杨勇说起这些经历颇为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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