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我帮儿子义卖了24块巧克力(1)

春假前的那个星期五下午，我刚下班回家，6岁的儿子Tyler就兴奋地跑来告诉我：老师发了一盒巧克力要我去卖！拿过来一看，还真是好大的一盒，里面装了25块巧克力，每块差不多有非折叠型的手机那么大，只是厚度要薄一些，上面还套了一圈纸条，标明了学校的名称以及义卖的价格：每块2元。大盒子里还附有一封信，大意是春假期间让孩子义卖，这是一件接触社会的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另外，还附有一个信封，上面说明了，请将50元放入信封带回给学校……

记得一年前，我曾买过一盒类似的巧克力才10几元，估计这一盒的售价顶多也就值20块钱——加拿大的这些学校也够黑的，美其名曰让孩子去接触社会，实际上是在剥削劳动，而且售价又不便宜，卖不卖得掉由你：反正销售金额要全部如数上缴，还不是让家长掏腰包。这哪里是义卖，分明是摊派给每个家长强买强卖！

但算一算，这盒巧克力值我大半天的工资呢。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把这25块巧克力卖掉才好，让我们家自己掏腰包也太冤了。我这个当妈的，首先代表我们全家先认购了第一块，但余下的24块怎么卖？我问儿子，老师告诉你怎么个卖法吗？儿子的回答真好笑：It’s easy! 老师是这么教他们的。万圣节不是向邻居去要过糖吗？一声“Trick or Trip”，一个小时下来就能讨来一大袋糖果。这次卖巧克力，只要拿在手里、举在胸前，并换一下说法就可以了：“It’s delicious! Only 2 dollars!”。就这么简单！

真的就这么简单么？但儿子兴致这么高，我也没法扫他的兴，只好立即陪他出去，我拿着这一大盒巧克力跟在后面，儿子则取出一块，挨家挨户去敲邻居的门。只有6岁儿子还真听老师的，把义卖和要糖当成一回事了！

三月的多伦多，天气还比较冷，室外的雪还未融化，而我们这一带，几乎家家户户都装有防风门。这防风门对一个6岁的小孩来说，有的并不容易打开，所以每敲一次门或按一次门铃都要突破防风门的防线，真是为难我们的小儿子Tyler了。但对孩子来说打击更大的，还是其自信心：折腾了好几十家，要么这家没人，按门铃无人应，要么就是开门人只说声“Sorry”或者“No”就把门关了。屡战屡败，总也没能卖出一块，儿子的兴致也就逐渐衰退，小脸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和笑意，变成了木纳和不解：怎么个个人都说“No”啊！当初万圣节玩“Trick or Trip”，可是一下子就要来了一大袋糖啊！

我很快就悟出了这义卖失败的原因。当初万圣节家家有准备，这次义卖让买家感觉突然，这当然是失败的重要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还不仅如此。我们在敲门到第30来家邻居时，才获悉了这次义卖难的另一个原因：事实上，我们孩子所在的这所学校，这个星期以来一直在发货，从高年级的小朋友一直发到低年级，而我们的居住地的所有住户，最近已经受到多起小朋友义卖巧克力的骚扰了。这几天下来，这位邻居已买下两块了。原来如此啊！

初战失利，看来只能转移战场。在我们母子正准备打退堂鼓之际，恰好碰到了我们的邻居，高我家儿子两个年级的Jerry和他妈也在这条街上义卖。今天，也同样是初战，同样是一块没卖掉！我们两个当妈的在一起寒暄了几句，不禁抱怨起这个学校来：怎么搞的，每个年级发的货全一样，何不弄点新鲜的呢？假如每个年级的义卖品不一样，那么，我们也会好出手一些……

（待续）

(M. Li口述 赵平波文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