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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里的捕蛙人:蛙类已经濒临灭绝

网易探索1月12日报道 环境破坏愈演愈烈,人类为之忧心忡忡。

在印度南部山地雨林地区,旅行者遭遇的最大的危险不是大象,虽然偶有人被大象杀死;也不是爬虫类动物,突然出现的一只一英尺长的后腿千足虫确实吓人;更不是树干多刺的棕榈树,疏忽大意的路人被割破其衣服。最危险的是——水蛭。

如果你在森林行走时停下来,不到一分钟,20多条棕色的纤细的管状物,大小不等,有的像根细绳,有的像4厘米长直径1厘米长的肥虫,全都跳到你的靴子上。因为热量的吸引,他们敏捷地向上蜷曲着,就像匀速的毛虫,只需15秒便可爬进威灵顿长筒靴内(通常为及膝的橡胶雨靴)。防蛭袜,厚实的帆布材质紧紧绑至膝盖-防止爬进靴子的水蛭伤脚。但是其他的水蛭继续向上爬,你只好不停地拔除这些水蛭,当然也有漏网的水蛭爬到裸露的皮肤上,把“牙齿”咬进你的肉里。同时,它们的唾液腺分泌出水蛭素,一种有效的抗凝血剂,这中毒素被医药工业合成出来后用作血液稀释剂。即使你拔除了它们,几个小时内伤口仍流血不止。

对话印度西高止山脉地区的捕蛙人

棘皮夜蛙,中文也称紫蛙(上图)

印度喀拉拉雨林地区的人迹罕至,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有意志坚决的,意图明确的,并且适应力强的人才敢冒险进入这里。这些人包括了萨茜娅巴哈马·达斯·毕鸠(SathyabhamaDas Biju )以及他的学生和不断增加的追随者。毕鸠(Biju)先生是新德里大学的一位两栖动物研究者。

毕鸠(Biju)先生是印度爬虫学的先驱,名声在外。他是土生土长的喀拉拉人,童年时光多在放牛,后放弃学业,成为一名植物学家,但研究领域却更加接近两栖动物学。“研究植物太无聊,”他解释到。在 2003年,他发现了棘皮夜蛙(中文也称紫蛙),一种紫色果冻状的生物,带有突出的鼻子和跑步的姿势,这听起来更像是在说一只小鸡。实际上是只青蛙,如此与众不同,它有单独的分类学科,因为它的近亲在塞舌尔(马达加斯加北部岛国)。这一发现为古地理学和史前物种迁徙理论提供了依据。这引起不小的轰动,并成就了毕鸠(Biju)先生的名声。“紫蛙给了我生命中的一切。”他说道。

此生献给印度蛙的分类学。毕鸠(Biju)先生想尽量保存物种免遭厄运。“无名的灭绝“。到目前为之,他收集了一科七类57种物种-比起任何印度的其他科学家都更加丰富。

森林中的青蛙王子

蛙类在全球范围内都濒临灭绝。据国际自然保护联合会的濒危物种名单,比起其他物种,更多的两栖动物濒临灭绝。原因复杂:栖息地遭破坏,环境变化,一种致死疾病(壶菌病毒)都使两栖动物的生存面临压力。“它们正以惊人的数目在减少,”罗宾·摩尔(RobinMoore)谈到。,“我曾亲眼见到池塘里漂着翻了白肚的青蛙。”他是保护国际(一个国际环保机构)两栖动物保护成员。

甚至连摩尔(Moore)先生自己都承认,要让人类关心青蛙是件难事。 “他们看了一张青蛙的照片然后想到:那东西又酷又怪。但这并没有转变成对它的困境的同情。”两栖动物也不像虎科动物那样引起名流的关注。曾报道过好莱坞影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为老虎保护捐款 1百万美元。看了报道后,毕鸠(Bijiu)先生曾打电话到其办公室请他声援保护蛙科动物,但却没有下文。

这一切并未阻止毕鸠(Bijiu)先生;事实上,他似乎从支持蛙科动物的意义上获得了道德力量。“我为这些安静的多数派说话,”他说道。

对话印度西高止山脉地区的捕蛙人

西高止山脉地区是毕鸠(Bijiu)先生最常捕蛙的地区。这座山脉与印度西海平行古从吉拉特邦一直延伸至喀拉拉。覆盖着原始雨林的南端就是青蛙的天堂。生活在西高止山脉的两栖动物,已知的有181种,其中的159中是当地特有的物种(也就是说其他地方没有此物种)九月,在其他四名研究人员,一名自愿者和我们记者的陪同下,毕鸠(Bijiu)飞往西高止山脉,并希望能在珍贵蛙科动物花名册中增加一些新物种。

从特里凡得琅(印度南部港市)到森林的路蜿蜒平坦,途中只有零星小雨。当吉普车到达它的第一个夜间停靠点时,天已经黑了。这是在森林边上的一个部落村庄。这队人马卸下背包朝着河边走去:夜间是捕蛙的最佳时机,这时它们这是最喧闹的时候。

捕蛙人顺着蛙叫声穿梭于在树林中,额头上戴着手电。他们仔细地观察灌木丛,挑起森林地表的树叶堆。捕捉蛙类需要锐利的眼神(许多蛙类动物很小,而且大都有很好的伪装)和敏捷的手指(蛙类动物都很滑手而且敏捷)。同样的物种就放生。任何新奇的,奇特的或者是珍稀品种被装进塑料袋,以备鉴定,拍照后就泡在福尔马林做成标本-这些爱蛙人是科学家,不会多愁善感的人。

保护青蛙始于良知

天亮时,天空放晴。在村里,可以闻到雨水和温暖的土地气味。队伍忙着给猎物拍照。主要负责拍照的是一名自愿者,他就是凯撒·森古普塔博士(医生),现在在孟买的一家医学诊断公司担任总经理。他曾经拍摄鸟类的照片,但是,受到毕鸠(Bijiu)先生活动的鼓舞,他开始拍摄蛙科动物。他同行的野生物爱好者曾对他的行为质疑,但是他的蛙类照片非常受欢迎,在Facebook上他现有3000名好友。今年更早一些时候,他在孟买主持了一场会议,期间毕鸠(Bijiu)先生在拥挤的会场上就蛙之趣致辞。“每个人,”森古普塔博士(DrSengupta)非常自信地说道,“都在谈论两栖动物”。

印度两栖动物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所生存的森林的未来。它们的命运究竟如何仍然是个未知数。根据印度提供给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数据,自从1990年开始,印度的原始森林面积一直稳定在15,701,000公顷。但是,部分研究和政府准许森林砍伐使人对该数据产生怀疑。经济增长的加速,明显对森林构成了破坏。“科学环境中心”这个民间团体认为在近5年间,合法森林砍伐速度已经翻了一番。仅2009年一年,87,884公顷的森林被批准砍伐(原始森林和其他森林的面积总共只有 68,000,000公顷)。

然而,环境破坏日益加剧也培育了反抗的力量:环保意识的增长。这种状况发生在经济发展危险到国家的自然财富时,可能在印度表现得更加明显。环保意识植根于印度的政治文化。圣雄甘地就是一位早期的环保主义者,早期的抱树人就是印度人:1980年,圣雄甘地使用的抱树运动,阻止了喜马拉雅山地区的森林砍伐。同时,尽管仍有数百万人出于贫困中,印度在近20年的增长催生了一个庞大的,具有环保意识的中产阶级。

加重的生态环境的压力也促使公众考虑经济增长的副作用。盖洛普的环保民意调查显示,政府环保作为的满意率,已经从2006年的53%跌至如今的45%。该调查也表明印度人比发达国家的人更担心所生存的环境。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令人差异。比起外面的世界,越贫穷的人应该更关心的是他们的迫切需要的吃,穿和住等的问题。然而,在几世纪前,美洲和西欧的大多数国家的森林曾被砍伐,而今环境破坏率无上升趋势。印度失去地更多,同时失去地更快。

摆在面前的巨大问题是如何平衡环境保护和经济增长。政客们两头为难。最近上任的环境部长伊拉姆•拉梅什被认为是支持环保的,但是因其阻挠了一些高姿态的计划,他也激怒了商业说客。同时,他也赞成对森林砍伐的数据进行记录。“大公司更加关注的是增长而非限制,但是环保主义者在企业界也获得少数支持者-尤其是在信息行业。”兰吉特·丹尼尔斯说道。他曾写过一本关于西高止山脉的书,该书颇具影响。除此之外,他还管理一个名叫“关爱地球”的非政府组织。IT公司想拥有像新加坡一样有干净环保的城市。当然,他们也是属于遭人嫉妒的行业,只要极少的土地和水源就可赚钱。作为雇主和供应商,他们需要呼吁像古普塔博士(Dr.Sengupta)一样的中产阶级,利用闲暇时间在雨中拍摄蛙科动物越来越关注环保。

大象和水蛭

次日,古普塔博士(Dr.Sengupta)不得不回到他的医疗诊断业,毕鸠(Bijiu)先生送走他前,告诉队伍在他回来前准备好出发去探寻森林身处。这些研究人员没有趁此休息的意思,朝着河边走去,搜寻更多的蛙科动物。雨变大了,通往村庄的小路变成了小河。

毕鸠(Bijiu)先生回来了,却没有那些研究者的踪影。当他们从河边返回,浑身湿透了,一无所获。毕鸠(Bijiu)先生发火了。难道是他没有告诉他们到达山区要多久时间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守时的重要吗?他们如果不会服从,就永远不会是出色的科学家。他们站在那儿,衣服滴着水,目光注视着地面,等着毕鸠(Bijiu)先生发完火。

通往山区的行程的确漫长,因为大象的出现增加了夜间驾驶的危险。在一处斜坡上的喀拉拉森林部的小屋内,我们停下过夜休息。因为这里没有电力供应,临时住所周围的钢丝的电栅栏起不到有效的保护作用。第二天,森林部门的一位官员,拉贾·库马尔Raj Kumar加入到队伍当中。他将密切注意这只队伍进入深林后的一举一动。

树荫足有50英尺高;在这条路上,时而有巨石或落木横在路中,时而又如在小河上行走,其他一些时候还可以看见新鲜的成堆的大象粪便。两位来自森林部落的吉普车司机,驾驶技术娴熟,然而常常发生车轮陷在泥里,这时再好的技术都不管事,乘车的人只能下车推。周围还能听见林荫里狮尾猕猴的叫声。

途中,记者挤在高级研究者冉春柳·卡梅(RachunliuKamei)和操纵杆之间。水蛭从刮擦掉的植物上落到吉普车内,她和卡梅女士在途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互相拔水蛭。这样的亲密更容易交流。

32岁的卡梅(Kamei)女士是来自在那加兰的一个部落,那加兰是印度东北部的一个省。他的父亲是她小村庄里的第一位大学生;她想成为该村的第一位博士。她的其他四位姐妹,有当律师的,有当(中小学)老师的,有当公务员,还有一位是那加兰省第一位到非洲的传教士。

当她在圣史蒂芬学院(St.Stephen’sCollege,新德里大学的一个学院)教授生物课程时,渐渐地想成为一名研究员-她想,大概是因为那家兰省森林正在迅速消失。我想在森林还存在的时候编录多样性的生物。但在遇见毕鸠(Bijiu)先生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该选择哪个主题或是教授。正是毕鸠(Bijiu)先生的对于蛙科动物的热情和决心说服了她。“在这行你需要很多资源,我知道他总能够设法弄到”。

作为一个非爬虫学家,蚓螈,地下蠕虫类两席动物是她的博士研究方向,比起青蛙来,这些动物更不招人喜欢。“为了找地下这些生物,我已经整整挖了四年。”她说道。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威,严肃勇敢-队里的其他人都尊称她为“女士”。她和罗宾•索耶旭(RobinSuyesh),另外一位研究者,刚结束在印度东北部的曼尼普尔的实地考察。在那儿,她们所面对的是另外一种危险,甚至遭遇持枪的游击队员。

寻找蛙科动物

经过四个小时的爬山路,吉普车在磐地牟特(Pandimotta)停下。这里在位于喀拉拉与泰米尔纳都交界的原始雨林,也是这支队伍的目的地。毫无疑问,这里风景迷人,但是雨雾所笼罩。住的地方是一间小的水泥平房,外屋的半面屋顶是一个折叠型的塑料材质,周围有一个10英尺深的大象坑,上面横着一根光滑的圆木。这里既没水和没电,又没有浴室和厨房。6个人睡觉的地方是一个2.5米长,4米宽的房间,没有床,只有潮湿的水泥地板这里既没水和没电,又没有浴室和厨房。6个人睡觉的地方是一个2.5米长,4米宽的房间,没有床,只有潮湿的水泥地板。

队伍放下背包后,直接钻进茂密的竹林,寻找蛙科动物。卡梅(Kamei)女士和索耶旭(Suyesh)先生手持弯刀-一种小型的砍刀,用来砍断砍断栖息处的竹子。其余的人在落叶和树枝堆积的森林中寻找。雨落透过头顶的树荫。队伍在这坚持找了几个小时,然而仍然一无所获,便掉头回去吃晚餐。晚餐有米饭,达西尔和热气腾腾的酸辣酱情绪低落在外屋,研究者们挤在一起,围坐在火堆旁。雇了一个当地人煮饭和运水。晚餐后,又在森林里搜索一番,再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其后的三天里,天气变化无常,时而多雾小雨,时而大雨如注。

队伍5点就起床了,搜寻持续到午夜,需要食物的时候才返回住处。彼此的交流很少,都一门心思地放在蛙科动物身上。休息时就拔水蛭,被拔下的水蛭都丢在外屋地板上的盐堆里。唯一例外的是库尔马(Kumar)先生,喀拉拉出色教育系统的产物,非常热衷于讨论莎士比亚和华兹华斯。

傍晚时,蛙叫声此起彼伏。对于未经训练的人来说,这声音就像是冒泡的河水;但是对于索耶旭(Suyesh)先生,这位丛林蛙声专家来说,从中可以辨别出西生活高止山脉地区的40中不同种类的丛林蛙,蛙声各异。

直到近来环境保护论在印度的高等教育建立起坚强的根基,才培养了一位像索耶旭 (Suyesh)先生这样的专家。“关爱地球”组织的丹尼尔(Daniels)先生说道20年前,当他还是学生时,印度只有一家大学设有生物学专业的学位。现在单单在邦加罗尔(印度南部卖索尔省之首府)就有4-5所这样的大学。索耶旭先生(Suyesh)也受益于印度人不断拓展的地理学领域。他在明尼苏达大学的动物交流实验室做研究,那儿思维的碰撞让他觉得其乐无穷,可他对到来的冬雪毫无准备。同时,他受益于印度国内的宽广的专业领域。印度人的父母,他说,大多数宁愿自己的子女成为公务员,医生或是工程师。但是,这些传统的观念正在改变。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学生们像在发达国家的学生一样。但是在职业道德,乐于吃苦,尊重权威这些方面,他们更像是亚洲人。他们称呼他们的教授为“先生”,接受尖锐的批评也不啜泣。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告诫:无组织,不守时,穿错鞋,买了不如意的香蕉,缺乏像科学家一样正确的思考。他们被说得一无是处,还被劝说彻底放弃科学。

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表示质疑,说他们认为这样很正常。毕鸠(Bijiu)先生认为,远非是一无是处,他的学生们都与众不同;他们的天分紧紧需要开发。当学生被问及教授的严格时,对于毕鸠教授暗含的批评,非常气愤。他们是专门向他学习的。他们说,毕鸠先生在才华和勤奋方面,与众不同,正是这激励了其他人。“在印度,学生大都被认为是废物,”一个人说道。

镜头前的青蛙

伴随着每次出动,队伍的士气回升。返回的次数增加。在角落里的盒子里装着青蛙,等着查验拍照。夜晚蛙声清晰可辨。

但是对于青蛙,这真是难事。它们不愿好好待着。因此,拍照不仅需要一名摄像师和灯光师,还需要一些灵巧的丛林研究者。主角(蛙科动物)大多时候都是摆出一种大象姿势,头向上,鼻子和发亮的眼睛与镜头仅有几秒钟的交流,而当调好焦,打好灯,它又跳出拍摄区,害得丛林研究者们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给一只蛙拍出一张好照片,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集中拍摄是在丛林之旅的最后一天,一直持续到深夜。透过镜头,毕鸠先生(MrBiju)第一次有机会审视他和他的学生们从山里捕获来的生物。在镜头前呆了12个小时后,他非常高兴地宣布,从他的观察结果看他们发现了三种新物种。

“难以置信”他喃喃地说道。

(来源:PANDIMOTTA 编译:译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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