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唏嘘一幕:韩正坐上薄熙来的位置

进入3月，北京的天气还真的给两会长脸。一连3天，横行已久的PM2.5污染像是突然害了羞收敛起来，到了3号这天，天空又重现了蓝色。

下午政协会开幕，2点半多，老记一路小跑赶到天安门广场。此时，委员已尽数入场，大会堂东大门外却还云集着黑压压的人群。仔细看，竟都是媒体同行，估 摸着怎麽也得有个五六百号人。他们在门前广场排成了倒人字形，齐齐地将目光投向广场，希望那里还能走出来几个落单的委员。

3点大会准时开幕。主持人俞正声字正腔圆的国语听起来，十足播音员的感觉，不但咬字发音清楚准确，而且颇有京腔京韵。主席台上坐得满满当当，第一排端 坐10人，俞正声和令计划位列其中，董建华和澳门前特首何厚铧坐在面对会场的右起第三和第一的位置，而现届的政协主席贾庆林居然坐到了第二排。如此安排， 当然为了显示这是换届会，搁在往年，这第一排端坐的是政协主席和副主席，那可是密密匝匝。如今，俞正声和令计划恭列其中，他们一个是政治局常委，另一个是 统战部长，其中的潜台词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主席台的第二排坐得有点挤，老记数了下，竟有31人，坐的是现任政治局委员，以及还担任政府现职的前任政治局委员，在政府和人大都无职务的前任常委或 委员，如李长春、周永康等均未见露面。31这个数有点尴尬，因为排座位极易排出一个中心位置，而事实上，习近平的位置无论从左还是从右数起，都是第十六 个。为了澹化这样的位置感，大会刻意将胡锦涛和习近平的两个座位排在了正中间。如此安排，面向会场的左侧就稍显挤迫了些。

贾庆林做政协工作报告，发到老记手中的发言稿，只有区区16面约万字，单薄得出人意外。看来，政协贯彻落实政治局新八项规定，也是一样的雷厉风行。贾主席是河北人，但普通话有点山东口音，听起来也有点意思。

主席台上的各位，习近平两手搭在桌上，胡锦涛和温家宝各自双手相握，他们始终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听报告中间一直未有交谈。新晋政治局委员中，广东省委 书记胡春华右手扶额埋首看报告。而左边的汪洋，胡春华前一任的广东一把手，竟然也和胡一样，几乎就没有抬头过。另一位连任的政治局委员李源潮，坐在右四位 置。十八大后不久，汪和李的职位，分别被胡春华和赵乐际接任，他们二位此后就鲜有亮相。有报道说，他们并未赋闲，而是在抓紧时间，熟悉未来出任职务的业 务。对他们来说，两会是一道门，现在门已打开，他们将任何职，就快要见分晓。

其实，这第二排还给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回想去年，薄熙来还曾端坐其中，老记若无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坐在左起第一的位置，现在那里坐的则是上海一把 手韩正。一年前，薄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各路摄记拍他的照片，经常是一幅苦相。但不管如何，他当时尚在位上，还曾经喊出「敢同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寸分」 的狠话。所谓困兽犹斗，正是其时薄的真实写照。眼下他已被查处，快要沦为阶下囚。政治人物的命运，有时由不得人不感慨：上落沉浮，天上地下，沧海桑田。

老记旁边坐着一穿军装的女记者，她一直埋头织微博。突然她问，「贾庆林没有读稿子，他记性这样好？」老记仔细看，果见他双手伏桉，眼望前下方，即使委 员席发出翻页的刷刷声，他的手也不见动一动。果然又见改革了，他这是在读前下方的提示板。再定睛往主席台左侧的包厢看，其中坐着7个人，前面的一男一女是 播音员，中间一排坐3个人，两男一女，两人在操弄电脑，最左边的小伙子一手拿纸，一手不停地从左至右地指点着。没错，这小伙子就是在为提示板做工作：贾主 席读到哪儿，他就在纸上指到哪儿。

女军记叹，看来还真是无纸化了！据说，本届政协会因为无纸化，节省经费200万元。老记忍不住瞎想，既然贾主席可以读提示板，委员们又何尝不可拿着笔记本或者iPad上会，那岂不是更无纸化，更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