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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受雇荒野扔衣柜 恐慌发现裸体女尸

荒草丛中一个三门衣柜里,一具下身赤裸的女尸。而凶手却是死者的情夫。他们各自背叛家庭,畸爱生恨。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曾经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情人杀戮相向?

01

老彭是一个货车司机,长期在沙井新桥一带街边趴活儿。2005年12月25日晚20时许,有一男一女雇车拉货。货车开至附近一家小宾馆门口,有三个男性从宾馆内搬出一个三门衣柜。衣柜有些旧了,柜门的油漆都脱了好几块,柜门用绳子拴起。衣柜似乎有些沉,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男子抬得很费力,抬上车时脚还软了下,因为太使劲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女子指路,车子一直开到沙井西部工业园一片废弃的荒地,三个男子又将衣柜搬下车,平放在荒草中,而后搭乘老彭的货车回到小宾馆。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老彭给老婆说起这个蹊跷的事情。他觉得很奇怪,既然是要扔一个衣柜,干嘛要雇车扔那么远?“衣柜里该不会有死人吧!”老彭的老婆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两口子通宵未眠,越想越后怕。12月26日,天刚蒙蒙亮,老彭就冲到宝安区新桥派出所报警。

接案民警很快赶到沙井西部工业园的这块荒草地,衣柜门打开,“噗通!”一个麻袋滚出,里面是一具上身穿黑色衬衫、下身赤裸的女尸。这是一个身高1.55米左右,体型丰满,年龄在35-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的一双眼睛还微微张开,无辜地仰望天空。

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眼睑内有明显的出血点,口唇青紫,指甲青紫。窒息征象明显。经法医鉴定,死者是被人外力掐颈后被绳索类勒颈窒息死亡。死者下身赤裸,根据精斑实验试纸检测,死者生前曾经发生过性行为。精斑实验试纸和测孕试纸的原理相似,是利用酶反应原理,测试目标检测物里是否含有人精斑。是迅速检测死者生前有无性行为的方法。

02

既然抛尸的衣柜是从宝安区新桥片区的小宾馆抬出,那么案发现场很可能就在这家小宾馆中。这是一家房价仅几十元的便宜小宾馆。原来12月25日,宾馆服务员岳某在清洁房间时,赫然发现408房床下居然有一个死去的女人。宾馆老板听说迅速冲上楼来,趴在地上看到尸体,在报警与否的问题上犹豫不决。

宾馆老板试图站起来,但膝盖抖个不停,连走路都困难。他坐在408的床头点燃一支烟,香烟蕴成一道光圈,女尸就躺在他脚边,在掐灭香烟的那一刻他决定抛尸。因为一旦报警,小宾馆内死人的事情就会四下传开,而且为了招揽生意,小宾馆也没有强制客人登记住宿,作为负责人他将面临公安机关的调查和处罚。于是,他找来老婆、老婆的哥哥和三个朋友帮忙。找货车司机老彭“拉货”的一男一女正是老板娘和她哥哥。他们找来麻袋装尸,塞入宾馆的衣柜中。

如果死者在进入408房前已经死亡,那么犯罪嫌疑人要搬运一具尸体进房是会引起前台登记注意的。因此,专案组基本判断,408房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命案中尸源寻找是最重要的,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找到尸源,案发现场能提供一些线索,缩小查找范围。由于抛尸者的无知莽撞行为,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

与此同时,一组侦查员继续对现场已经被破坏的408房进行搜寻。小宾馆老板表示,除了将尸体搬出,并没有丢弃408房的其它东西。假如死者是远道而来入住,很可能会随身携带行李,但是侦查员在房间内并没有发现任何行李物品、换洗衣物以及女性化妆品,仅仅是房间写字台的抽屉中发现了死者穿着的内裤和长裤。房间的床边还摆放了一双塑胶拖鞋。假设死者的行李被凶手带走,死者如果是远道而来,也不会穿着简易的塑胶拖鞋。因此,专案组初步判断,死者的生活居住地不会距离小宾馆太远。为了确定死者身份,专案组一方面寻访周边群众,另一方面发出协查通报与失踪人员进行核查。尽管如此,由于新桥片区是工业区,人口流动性大,小宾馆钟点房、过夜房客人交替频繁,登记不规范,又没有摄像头,所以死者身份确定难度很大。

就在死者身份一团迷雾之际,侦查员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死者的拖鞋上沾染一些油污,经检测为食用油。这说明,死者有在餐馆、食堂等地工作的可能性。

03

针对死者身份,一场以小宾馆为中心的搜索展开了。

小旅馆入住登记显示,12月24日晚间23时许,一个男性以“付某某”的身份登记入住,经查该身份为假身份。旅馆前台的模糊记忆中,登记时只有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个子不高,黑瘦身材,脸上的皱纹很明显。

12月29日,一名男子报警称其姐姐于12月24日开始失踪多日。失踪女子名叫张玉华(化名),42岁,已婚,丈夫在老家务农,她在新桥一家公司为员工做饭。专职做饭?这个信息与死者拖鞋上的食用油污吻合。经报警者辨认照片等,基本确定死者就是失踪多日的张玉华。

张玉华所在的公司反映,近期张玉华要回老家,她推荐了一名中年男子来顶班,也是做饭。12月24日晚22时许,有公司员工看到两人一同离开。此后,二人都没有在公司再次出现。该男子名叫秦学胜(化名),此前在一家制衣厂务工。秦的妻子张英梅(化名)在另外一家工厂打工,据她回忆,12月25日凌晨丈夫回家后很反常,一言不发,迅速收拾了旅行箱就摔门而出。张英梅也不停打过丈夫的电话,但是均是关机。几天后,丈夫从昆明打来电话:“你什么都别问,照顾好孩子!”至于丈夫是否有外遇?张英梅也曾听人说起秦学胜和一个“煮饭婆”关系暧昧。但是,丈夫从来没有承认过。一双儿女在江西老家,是留守儿童,爷爷奶奶看着,夫妻俩关系谈不上破裂,还有些感情。

秦学胜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由于犯罪嫌疑人潜逃,抓捕线索寥寥,案件侦破陷入停滞状态。

04

2006年3月,根据上级要求,深圳市公安局宝安分局刑警大队梳理尚未侦破的积案,这个积案清理工作由副大队长何斌牵头。

经过外围调查,犯罪嫌疑人的妻子张英梅是个坚强、隐忍而且忠于婚姻的女子,她深爱着丈夫。此时为了养活在老家的一双儿女,她与弟弟和妹妹已经前往宁波工业区打工。专案组赴宁波外围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确认,秦学胜并没有在宁波出现。

4月底,张英梅的妹妹返回深圳,老乡挽留她五一假期留在深圳,她跟老乡说的一句话引起专案组注意:“不了,五一我们家在宁波要团聚下。”既然其姐姐和弟弟都在宁波,要家庭团聚并不是难事,为何她要强调五一的家庭团聚呢?

专案组经过反复讨论决定,寻找一个线人潜伏接近张家姐弟。由于张英梅是江西萍乡人,异乡打工,老乡关系往往会让人放下戒备,是最容易熟络的。专案组从辖区派出所抽调一名政治过硬、聪明冷静的江西籍巡防员前往宁波。一个年轻男子,冒然接近同为老乡的女性,容易造成图谋不轨的印象,于是巡防员被安排进入张英梅弟弟的工厂,并住进了张弟弟的宿舍。

很快,家乡话一唠,两人成了同进同出的哥们。张英梅的弟弟也曾提及姐夫,但是表示不知去向,更没有提及其五一来宁波的事情。五一前几天,张英梅的弟弟外出租房居住。这让专案组十分兴奋,会不会他为姐夫租了房?但事实是,他的女朋友从外地前来。张英梅妹妹说的“五一我们家在宁波要团聚下”,也是指弟弟的女朋友前来。

这次派人潜伏贴靠,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巡防员提供了两条肯定的线索:一是五一期间秦学胜没有在宁波出现;二是其姐夫与姐姐仍旧有联系,但是具体联系方式不详。

05

2006年7月上旬,专案组的研判会上,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在暗中贴靠张英梅姐弟后,正面接触张英梅。这个决定具有很大的风险,因为如果张英梅一旦不愿意配合警方,很可能暗中通知丈夫藏匿得更加隐蔽。

张英梅姐弟被同时控制起来。她一口咬定不知道丈夫去向,而其弟弟则担心姐姐被姐夫连累透露了一条线索,有一次听姐姐说姐夫打来电话。“他在外潜逃,10年、 20年,都是无形的监狱,就更没有出来的一天了,现在投案,你们夫妻很可能还有监狱外相遇的一天”,何斌告诉张英梅,如果其丈夫在她的配合下归案,可以争取算为自首情节,最高人民法院2010年9月印发的《人民法院量刑指导意见(试行)》规定,对于自首情节,可以减少基准刑的40%以下。张英梅点点头,眼泪不可遏制地往外涌,啜泣着说不出话。她决定配合警方,抓捕秦学胜。

秦学胜过相当一段时间会用一个老乡的手机联系张英梅,他目前在江西宜春工作,但是具体做什么没有透露。如果张英梅要联系他,就发一个短信,短信内容中包括“三哥”两个字。秦学胜看到这个短信,就会用公用电话联系张英梅。

7月21日,张英梅与专案组一同从宁波赶到江西宜春。一路上,她与警员们一起吃饭,大家都很关心她,这也给了这个孤独的女人一些温暖。

经过反复讨论,抓捕行动计划为,孩子放暑假张英梅回老家看看孩子,中途在宜春短暂停留,希望能够见丈夫秦学胜一面,也给孩子一个交代。如果犯罪嫌疑人对于见面比较犹豫,张英梅就表示听说丈夫太累腰不好,带了些药。对于一个在外逃亡的人,亲人的牵挂和慰藉就是他的软肋。为了整个抓捕过程毫无破绽,侦查员还查询了次日从宁波开往宜春的长途汽车的车次和到站时间。

侦查员将电话的说辞写在纸条上,张英梅开始调整心情,反复演练。

06

7月22日,张英梅发了一条短信:“老二,请回电话。”焦灼的等待开始了,1分钟、2分钟、5分钟、10分钟……电话响了,“老公,你还在宜春不?我很担心你,我要回家看看孩子,先过宜春看看你吧……”秦学胜爽快地答应了见面,两人约定在宜春长途汽车站相聚。

这一晚对于专案组的警员们来说,过得漫长而忐忑,他们担心张英梅反悔给丈夫传递消息,担心秦学胜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天终于亮了。

早上11点是宁波到宜春的长途汽车的到站时间,几个小时前专案组就已经在汽车站部署了。张英梅与丈夫的见面地点选择在车站餐厅,因为这里人来人往,抓捕人员比较好潜伏,而且走向餐厅的是一条窄路,不容易脱逃。

中午10时50分许,张英梅的电话响了。“你到了吗?”一个厚重的男声来电,张英梅回答:“马上进站了,我在车站餐厅等你。”

20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句“你到了吗?”此时的张英梅已经在餐厅坐下,周围是警员,车站的各个出入口也已经部署了抓捕的警力。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秦学胜一直没有出现。

11 时40分许,他再度打进电话:“你旁边是不是有警察!”张英梅一时有些惊慌,手机都差点吓得滑落。她身旁的侦查员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递过去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对方如果怀疑,你就说‘我大老远来看你,你还怀疑我,我心里很难受,不见就算了’,然后挂机。”张英梅照做了。大约几分钟后,张英梅又接到丈夫的电话,让她走出餐厅。

负责现场抓捕总指挥的何斌当时的位置在餐厅外,他敏锐地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下身着黄色军裤,上身穿白衬衫,脚穿一双黑色旧皮鞋,戴着眼镜。然而此人皮肤黝黑,那种黑是因为长期户外劳作造成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显得很别扭。7月流火,此人一身长衣长裤,更是令人生疑。

他判断:此人正是秦学胜,迅速跟了上去。

张英梅与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很快看到了对方,“金丝眼镜”的眼神体现出一种虽然在努力克制,仍旧五味杂陈的表情,而张英梅的脸则像水泥面具般僵住了。

就是他!何斌一挥手,抓捕人员快速围堵上去。秦学胜反应很快,正好一辆出租车刚下客,他冲过去拉车门,而车门已经被先他一步的何斌按住。

秦学胜被捕。他对张英梅喊:“表姐。”而张英梅则唤他“老公”。他死死地盯着妻子,眼圈越来越红,喘着粗气。张英梅已经哭得瘫软在地上,她递给何斌一张纸条,让他转交丈夫。

07

在何斌的印象中,秦学胜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头脑反应快,跟他对话你完全想象不到他只有初中文化水平。有时候说起话来“刹不住车,需要喊停”,但当谈及案件本身时就直接回避,矢口否认自己杀人。

这时候,何斌想起还有一封张英梅托他转交的信,信是张在宜春宾馆时写的,信纸上还有宾馆的地址。“……你好好改造,不要恨我,我会带好两个孩子,一家人等你出来。”短信中信件中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敲击着秦学胜的五脏六腑。他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熊一样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他抹了一把脸,说:“是我干的。”

原来,秦学胜与张玉华在深圳打工时认识,虽然两人都40岁出头,但是在陌生城市同样社会底层挣扎着生活的现状让两人更多惺惺相惜之情。两人的这段关系已经维持了1年多。2005年12月张玉华提出要回老家,两人分手。秦学胜不舍,争吵频频。12月24日当晚,两人一同到小旅馆开房。去的路上,秦学胜还捡了几根麻绳,方便自行车运货时捆绑。

在 408房间,两人一番欢愉后,秦学胜问张玉华,分手的真相到底是回老家还是另外有人了?张玉华因此变得情绪激动,两人争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那一刻秦学胜更加坚定了情人移情别恋的推测,一股愤怒、懊恼、失落涌上心头,他先是用双手猛卡对方脖子,后又用路上捡的绳子将对方勒死。

他把张玉华塞在床下,把张的衣服叠放在抽屉中,于次日凌晨5时离开。他很奇怪自己的感受,本以为会特别悲伤,但是没有。临走,他还揣上了张玉华的红色手机。搭乘火车逃亡云南途径贵州时,手机突然响了,他把手机扔出了火车洗手间窗外。

张玉华至死,脖子上还系着秦学胜几天前在地摊上给她买的丝巾。

他在外潜逃,10年、20年,都是无形的监狱,就更没有出来的一天了,现在投案,你们夫妻很可能还有监狱外相遇的一天。

——警方给嫌疑人秦学胜的妻子张英梅做工作

你好好改造,不要恨我,我会带好两个孩子,一家人等你出来。

——妻子张英梅写给嫌疑人秦学胜的信。信件中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敲击着秦学胜的五脏六腑。他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熊一样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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