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解体那天 连副总理都要去抢食物

1991年12月25日的晚上七点三十分，克里姆林宫一座绿色圆顶建筑，有两个工人从屋顶活板门爬了出来，降下那面红色的锤子镰刀旗，然后像餐厅侍应生收拾桌布似的把它折起。红场上人群三三两两，不是出来散步的莫斯科市民，就是外地来的观光客，没有人在意那面旗子的事，更没有大批媒体记者带着镜头和闪光灯涌到现场。那面胡乱被人收起来的旗帜已经在此飘扬了七十四年，那一天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最后一天。

——这是梁文道为《苏联的最后一天：莫斯科，1991年12月25日》撰写的导言的一个片段。

我们不妨把时间的跨度再拉大一点，和翻书党一起看看，那个12月究竟有多坏：

事情坏到就连叶利钦的副总理叶戈尔•盖达尔这样的政治精英都要去抢购食物的程度。他的妻子马夏和他们十岁的儿子在尼基特街的一个商店前排队买面包，他讲述道，当他的儿子买到最后一块面包时，“一个女人想从他的手里抢走这块面包”。他记忆中的是一个接近恐慌的城市。“令人讨厌的买食物的队伍甚至都不像往常一样推搡吵嚷。一尘不染的空商店。女人到处奔走寻找一些食物，任何在出售的食物。在空寂无人的蒂申斯基市场，东西都是美元价。空气中弥漫的都是人为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的绝望……日日夜夜，最大的焦虑就是面包。”

爱德华•谢瓦尔德纳泽跟一个来访的美国人透露，他的妻子纳努莉囤积任何她能在几乎抢空了的超市找到的食物。叶利钦最亲近的助手苏哈诺夫的妻子也要排两天队才能买到糖。整个城市陷入彻底的萧条。

因为国家的钱用完了，贸易官员无法再支付运输费用往俄罗斯的港口运送食物。往常给俄罗斯首都运送供给的载货飞机也停飞了，因为燃料不足。苏联全境的九十个机场都因为缺少燃料被关闭了。高速路旁的加油站也没油了，甚至美国大使馆都要费心替大使的公车找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