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不合程序：毒贩获释 警员被控栽赃

本周四（1月28日），一起多伦多警队的四名警员涉嫌栽赃的案件震惊了市民，并再度引发民众对本市警方公正性的质疑。

据报道，这起案件发生于2014年1月13日。当事人、越裔多伦多市民陈阮山（Nguyen Son Tran，译音）在东区华埠芝兰东街（Gerard St E）和博景大道（Broadview Ave）路口附近的停车场里因“闯红灯”被警察拦住。警员经过搜查其车厢，发现方向盘后面有一包用塑胶包住、共重11克的海洛英。

陈阮山是警方熟知的人物，在此前一年，他曾因为涉嫌一项同毒品有关的罪名被警方拘捕。

例行检查，无意中抓获一条“大鱼”，这个剧情放在中国合情合理，但在加拿大却说不通了：因闯红灯被拦截，是不需要被搜查的，那么警员是以什么理由检查陈阮山的车厢的呢？

在法庭上，拘捕陈阮山的警员陶特（Jeffrey Tout，上图）表示，他在截停陈阮山后，“发现其汽车表板上有一层细细的海洛英粉末”（大约0.3克），所以这才展开搜查。

在场的其他三名警员，侦缉警员德格拉斯（ Fraser Douglas ）和艾略特（ Benjamin Elliot ），以及警长泰勒（ Michael Taylor ）都作证，说陈阮山的汽车表盘上有海洛因粉末。

然而，陈阮山却在法庭上说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他说，自己从来没有闯红灯，但是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遇到曾穿着便服的艾略特坐在旁边的汽车上。其后，陈阮山把车开到停车场里，这时候到陶特走近他，仔细端详一番后，对着步话机说了一声“就是他”，然后就将他拘捕，并搜查了他的车子。

主审法官摩根（Edward Morgan）仔细听取了双方的证言，发现警员的证词互相矛盾，其中至少两名警员没有说实话，捏造虚假的故事。

如果是陈阮山在将海洛因打包的时候不小心洒落的，他的衣服、袖子上也应该留有痕迹，但是没有。汽车表板上的海洛因粉末虽然不多，但是很明显，警员看得到，陈阮山不应该看不到。此外，四名警员也都无法合理解释，海洛英粉末如何撒在汽车表板上。

更令人怀疑的是，四名警员很资深，入行都有十多年了，应该很熟悉搜查的程序。如果他们怀疑车内有毒品，理应通知鉴证专家到场，不是直接在汽车内继续搜查。

法官相信，四名警察明确知道调查中的第一个步骤中出错，因此把海洛英粉末撒在被告车头表板，借此证明接续的搜查是正确的。

本周四，摩根裁定是警员搜车后，将海洛英放在被告的车内，因此撤销对陈阮山控罪。

摩根在判决书中写道：“根据‘毒树果实理论’（Fruit of the poisonous tree），如果警方用非法的手段获取的证据，则该证据将不会被法庭采纳。”虽然陈阮山被搜出海洛因，但是由于警方检查程序不对，所以不能做为控罪证物。因此，陈阮山被解除控罪，当庭释放。

在加拿大，法庭不仅注重将罪犯绳之以法这个结果，更在意警察是否公正执法的这个过程。

另一方面，警方在经过调查后，控告摩根等四名警员“栽赃”、“伪证”等17项罪名，他们已被解职，但是根据条例，其薪水仍将保留，直到被法庭定罪。

多伦多警察总长桑特斯表示，不会容忍任何不恰当的行为。他又称，大部份的警员都尽忠职守。他相信警队可以过到这一关，并且会尽力挽回公众对警队的信心。

多伦多警察协会主席麦哥马克则称，这个星期对多伦多警员来说，是相当的困难。早前，多伦多警员科西路因在街车上击毙青年雅丁，法院裁定他企图谋杀罪名成立，现在又有四名资深的警员被控以“栽赃”、“伪证”等罪名。不过他也强调，本市警员每年要处理数以千计的案件，防碍司法公正情况并不普遍。

多伦多市长庄德利回应事件时表示，警员每天都面临很大的挑战，而他对警队仍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