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O失色 港人已成英国脱欧公投旁观者

伦敦时间6月9日，英国“脱欧”（Briexit）公投的选民登记补录已经结束。英国各界人士这场决定联合王国命运的选举展开最后的冲刺。当伦敦政界要人轮番出面，希望三岛各界人士踊跃投票时，英国社会中一个相对隐秘的群体——持“英国国民（海外）护照”（BNO）的港人的行动，就开始逐渐引发外界注意。

长期以来，英国华裔在该国社会中基本罕有发声：43万的总人口和相对较低的参政程度使之在英国默默无闻，分析认为，持BNO人士身份的变迁，背后有着欧盟的因素。离开欧盟对BNO持有者并不是什么好事，而BNO的机制也最终决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恐怕只能成为英国“脱欧”公投的旁观者。

脱欧公投有奇兵？

截至当地时间6月9日午夜，英国脱欧公投的选民登记已经结束。在这场英国人决定是否留在欧盟内的投票中，参与投票者的身份就成了一种关键要素。英国官方人士在接受采访时指出，“只有英国公民可以在这次公民投票中投票”，此外，居于海外超过15年的英国公民亦不符合投票资格。鉴于在此前的媒体民调中，支持脱欧与反对脱欧者差距约在3%上下，考虑到英国选民总人口，这就意味着如能有一支人数在百万上下的群体，它或许就能左右本次公投的结局。

环顾选民原则，这其中有“在英国定居，年满18岁的英联邦公民”的条款，者就涵盖了一批相对特殊的人群。事实上，具备“英联邦公民”资格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一种符号。除去英联邦国家人员外，它也是香港永久居民中持有“英国国民（海外）护照”（BNO）者的属性：英国选举委员会网站已经表明，BNO护照持有人符合英联邦公民资格。

当下，香港724万永久居民中曾有约340万人一度持有该护照，这就难免让某些人士认为持BNO护照者或许也能参与投票，并成为决定此次公投的一支奇兵。但绝大多数持证人并不兼具英国居留权，这也使得他们大多无法成为本次英国脱欧公投的一份子。

更何况，港人对于BNO的前景亦不热心。目前与英方接洽，尝试续签该护照者累计尚不足40万人。而借此取得英国居留权，坐满五年“移民监”者更在少数。此外，英国当局自2016年4月收紧移民政策，要求“非欧盟人士”更需证明其年俸可超过35,000英镑（约合50,885美元），该标准远超26,500英镑（约合38,610美元）的英国年均收入。这使得持BNO者虽有“移民捷径”，但落户却并不易。

英国“华人参政计划”创办人李贞驹（Christine Lee）律师在接受BBC专访时就特别指出，目前在英国境内符合选民身份的BNO护照持有者仅有两万余名。很显然，这样的一批新移民即便在英国43万华裔、89.4到96万“英联邦选民”中也属极少数，期望其展示政见、扭转局面恐怕并不现实。

离开欧盟恐令BNO贬值

毕竟，BNO护照只是英国当局自1987年7月1日以来主要为香港地区居民所设置的一种身份标识。这一身份是港英政府时期“英国属土公民护照”（BDTC）的延续，不具备公民权和居留权。较之港英当局为笼络当地华人才俊采取的“居英权计划”，即已大打折扣。据英国内政部数据统计，截至1999年，已有超过14万名港人根据该方案被无条件转化成为英国公民，更享受英国养老津贴等各种社会福利。

已续签了BNO护照的约40万香港人士在确认了自己的现状后，恐怕要对欧盟而非英国心怀感激：在2001年以前，按照英国判例，持BNO者往往被英国拒之门外。依据1999年6月17日最终结案的库尔（Manjit Kaur）案件的裁定结果，BNO护照持有者不具备“欧盟公民资格”，更难以仅凭该护照取得“逗留英国”等权利。

但是，在欧盟于2006年干预港人孔祥超案件后，根据欧盟理事会2006年和2014年的两次裁定，BNO护照持有者虽不能推翻库尔案件的判例，因此获得欧盟公民身份，但最终赢得欧盟免签的资格。这就让340万港人居然在欧盟架构下享受到了意外的福利。这样一来。一旦英国脱欧，持BNO护照的港人恐怕就得面对自己身份跌落，丧失欧盟免签的现实。

对英国来说，脱欧之举在保持自己的市场理念、经济活力、教育和国际视野等优势的同时，还保住了对欧洲大陆的超然地位。至于经济往来，可以和欧盟签订协，毕竟，地处欧洲中心的瑞士，也没有加入欧盟，而靠众多协议维持与欧盟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英国是有几分脱欧的资本的。相形之下，依附于该关系之下的BNO有效持有者就只能作为这场风波的旁观者，尊重不列颠做出的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选择，进而接受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