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回绝北京 中菲退回两月前？

菲律宾外交部长亚赛（Perfecto Yasay Jr.）7月19日在接受菲律宾ABS-CBN新闻频道访问时表示，王毅要求与菲律宾就南海争议问题进行双边讨论，但是需避免提及海牙常设仲裁法院的裁定 结果。亚赛对此予以了拒绝，并表示“这不符合菲律宾的宪法和国家利益”。一天后，杜特尔特总统（Rodrigo Duterte）与美国联邦参议员墨菲（Chris Murphy）会晤，墨菲随后在推特发文说，杜特尔特向美国保证，“没有与中国就岛屿争端进行协商的计划，不会将领土权益做交易”。

杜特尔特7月20日与美国驻菲大使戈德伯格（Philip Goldberg）及几位美国国会议员在马尼拉进行了会晤（图源：Reuters/VCG）

近日来，包括杜特尔特、亚赛等高层官员都尽量避免在仲裁案的结果上做文章。此前杜特尔特多次表示愿意与中国围绕南海争议进行双边协商，而亚赛也早在 7月10日时便曾表示，“仲裁案有利的裁决不会给菲律宾让中国离开有争议领土的权力。”既然如此，那么为何又会有眼下看似矛盾的言论？

其实这在中国今日的另一起事件中也可看出同样的原因。针对河北唐山乐亭县部分市民因南海仲裁案结果而抵制肯德基的示威活动，新华社于18日深夜发表评论《折腾自己 不是爱国》，在抵制民粹、为民族主义情绪降温的同时，也反映了中国政府对民意的关注。其实菲律宾也是同理。

在南海问题上，菲律宾有部分以年轻人为主的群体激烈抵制中国，呼吁杜特尔特不要与中国展开双边会谈。虽然杜特尔特以往的一贯态度都是愿意与中国进行双边协商，但是介于菲律宾国内存在的民粹反对之声，他便有必要予以考虑。

眼下杜特尔特对美国参议员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他出访的第一站在哪里，外交向来都是如此。这也就是说，菲律宾可以与中国进行双边会谈，甚至 可说这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发生，而仲裁案的结果可说也不会成为谈判过程中的重要因素。但是菲律宾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尽快在不激起民愤的情况下展开与中国的 交谈。这或许才是雅赛此言的根本原因。

杜特尔特政府可以说对其前任的多项政策都持否定态度，他现在所作的，是一项对阿基诺（Benigno Aquino III）政府的诸多政策“矫枉过正”的工程，19日释放前总统阿罗约（Gloria Arroyo）便是例子之一。阿罗约当天在得知自己胜诉后，立即对现总统杜特尔特和最高法院表示感谢。她感谢最高法院最终阻止了自己5年来遭受的不公平迫 害，同时感谢杜特尔特准许有关案件能依照正常程序审理。

在南海问题上也是同理。其实菲律宾国内不少人都明白，涉及主权的问题，除了当事国亲自参与协商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长久的和平解决之法。正因如此， 前常驻联合国代表巴哈（Lauro Baja， Jr.）和前外长罗萨里奥（Albert del Rosario）等人才会齐声呼吁杜特尔特政府尽快与中国就南海展开双边谈判。

菲律宾高官在仲裁案结果公布之前，屡次表明愿与中国进行双边协商，并且还事先为国内的民粹情绪降温；结果公布之后则清一色选择了低调谨慎不欲触及的 态度，令美国希望菲律宾借此发难中国的好梦泡汤；而这次菲律宾外长的发言以及杜特尔特借美国参议员之口的表态，就更应该被认为是对目前民间部分人士激烈情 绪的安抚。与此同时，也凸显了杜特尔特“矫枉过正”的大纲领：他并不“反美”、也并不“亲华”，而是要将前任政府过于亲美的政策加以调整，走菲律宾所应当 走的“两面派”路线。而在南海争端这个具体的问题上，只需要接下来看他是先访问北京还是华府，菲律宾这届政府的立场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