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特朗普幕后中国议题“军师”

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中国观一直很混乱。他说过，中国很伟大，自己爱中国；也说过“中国看重尊重，美国要赢回中国的尊重”；还说过：“中美一定能够结交好，互惠互利”。但是，随着大选竞选的深入，特朗普现在又说，自己要对中国商品征收高额关税。今后，特朗普在经贸及军事领域对华态度仍会发生变化，而这些变化都离不开其竞选顾问团队当中负责中国政策的纳瓦罗（Peter Navarro）。

虽然特朗普很多情况下自称不依赖所谓的外交和经济顾问，自己大脑够用，或只求教于小圈子智囊，但随着大选的不断深入，以及他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Hillary Clinton）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特朗普开始“自我反省”、甚至“认错”，并正式公开自己的顾问团队。月初，他首次宣布了由13人组成的顾问团队，主要有房地产行业的高管、私募股权和对冲基金经理人、银行或石油大亨以及里根政府时期官员等组成。

67岁的纳瓦罗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受关注的一位，主要负责贸易、经济、外交（亚洲）和中国议题。

纳瓦罗是美国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经济学教授，一直以来都坚称中国是美国经济产生问题的根源。他在上世纪90年代至2002年，曾四次以民主党人的身份竞选公职，但均宣告失败。

近几年，他写过很多关于中国的书，比如《中国制造：最后的告诫标签》（Made in China: The Ultimate Warning Label）、《卧虎：中国军事化对世界的意味》(Crouching Tiger: What China’s Militarism Means for the World）和《即将到来的中国战争》（The Coming China Wars），以及一部纪录影片《致命中国》（Death by China）。

其实，从这些书名或影片名就可以看出纳瓦罗对中国的看法。纳瓦罗认为，自己写的这些书吸引了特朗普。特朗普本人也曾称赞这些批评中国的书籍和影片。比如，针对纳瓦罗的《致命中国》，特朗普认为，这本书通过呈现各种数据、事实和远见，恰逢时机地阐述了美国同中国的各种问题。

作为一名哈佛哲学博士，纳瓦罗在投资、媒体和私营部门等领域的管理经验也很丰富。相较于公众所熟悉的特朗普经济顾问库德洛（Lawrence Kudlow）和摩尔（Stephen Moore），纳瓦罗的名字很少被大家提及。他很成功但不出名，过去几十年，写过很多经济学领域的书籍。有美国国内评论认为，共和党一向在贸易上亲华，但按照纳瓦罗的经济理论，共和党必将远离这种亲华的经贸政策路线。

也有质疑声认为，纳瓦罗的出名并非指观点的犀利，或其资深的政治或学术背景，而是他发表的同传统经济学理论相悖的经济学论述，尤其是他的重商主义思维。比如，他写的书《即将到来的中国战争》充满了对中共的情绪化的攻击，比如经济欺诈和奴役劳动等，完全忽略了中国经济改革开放以来积极的一面，以及中国经济对全球经济复苏与增长所作出的贡献。他所拍摄的《致命中国》也是只讲述中国负面的问题。

2016年3月31日，纳瓦罗在《国家利益》支持特朗普的文章中说，“特朗普主义”要义就是取自里根经济学，即倚重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实现和平。对于俄罗斯、伊朗和ISIS等威胁，美国都应该同时利用经济和军事手段予以应对。

对于纳瓦罗眼中的“重商主义”中国，他认为，特朗普当选后将坚定打击不公平的贸易行为，比如中共操纵人民币汇率、非法出口补贴和窃取美国知识产权等。同时，由于中国不断增强的军事实力也得益于超出竞争对手的经济增长实力，特朗普应对中国时也要平衡好军事层面的实力，使军事优势偏向美国这一边。

纳瓦罗还成功建议特朗普承诺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45%的关税（不过纳瓦罗在后来的媒体采访否认这是他的建议，称45这个数字是特朗普选择的）。对于他贸易保护主义的批评，纳瓦罗表示，特朗普不但会对中国征收关税，而且也会对其他操纵汇率和提供非法出口补贴的国家征收关税。这种关税并非贸易保护主义的做法，而是美国“防御性”的贸易举措。

在纳瓦罗看来，中国自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就已在贸易领域同美国“不宣而战”，美国经济增长不及先前历史水平的一半，超过2000万美国人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对于特朗普而言，设置关税是一种战略上的谈判技巧，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中国在贸易协议中的欺骗行为，并最终消除美国的巨额贸易赤字，提升美国GDP增长率并大幅增加国内就业。

在2015年出版的《卧虎：中国军事化对世界的意味》中，纳瓦罗对中国军事野心的批评最为直接和激烈。他认为，自9?11后，美国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中东，极大地忽略了亚太及中国的迅速崛起。而且，自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现在正转向最强大军力建设。他还认为，中国军力的提升离不开窃取美国先进的武器系统，加上经济领域的快速增长，中国现在更有能力生产比美国更多数量的武器。

如果读者想更多地、更好地理解特朗普的中国立场，就首先应该了解纳瓦罗，了解此人的经济学观点。整体上，他认为中国是美国十多年来经济增长放缓的“罪魁祸首”，支持对中国贸易采取强硬举措，打击中国窃取知识产权的行为，以及“中国重商主义行为”，以此增加美国就业。

当然，作为一名“自命不凡”的经济学家，纳瓦罗现在如此积极发声，除了“辅佐”特朗普，以图今后“高官厚禄”外，也完全是为了“卖书”。这一点符合他此前在投资和管理行业的职业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