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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布局身后:彭德怀一贯桀骜永不平反

毛泽东一生批判过的人很多,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分管农业的副总理邓子恢以及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彭德怀都曾被批判,给他们的定性也大同小异,最终周邓两人都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唯独彭一人被高举高打,落下不得平反的定性,原因何在?本文选自文学城,作者单世联。

彭德怀在中共“七大”上讲话(图源:VCG)

通向公社化的路上,毛先后严厉批判了邓子恢的“小脚女人”、周恩来的“反冒进”和彭德怀的“右倾机会主义”,给他们的定性大同小异。

1955年,围绕着合作化发展速度等问题,毛多次批判邓子恢:

为什么老是喜欢去挫折社会主义因素,而老是不喜欢去挫折资本主义因素?你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回答应是:你们脑子里藏着相当严重的资本主义思想,所以你们觉得社会主义因素没有什么可爱,忍心去挫折它。(薄一波,1997:347─348)

你们有一条路线,有一个方针,而是和中央的路线与方针相抵触的。(薄一波,1997:358)

再如邓子恢,完全是资产阶级了主派那一套,找他的朋友,企图分裂政治局,达到他的目的;无非建立新民主主义秩序,搞“四大自由”,讲农民怕冒尖。他就是跟我尖锐对立。(李锐,1999:卷三上卷257)

1958年,毛多次批判以周恩来为代表的“反冒进”:

不要提反冒进这个名词,这是政治问题。一反就泄了气,6亿人了一泄气不得了。(薄一波,1997:661)

右派把你们一抛,抛得跟它相距不远,大概50米远。(薄一波,1997:668)

有些同志,当时同意(无一人反对),五个月,或一个月后,即表示反对,或者不同意,或者怀疑,而不经合法手续,即经同样性的会议加以改变,即进行反对活动,提反冒进。(薄一波,1997:666)

这里一篇反“冒进”的社论,……这篇社论,我批了“不看”二字,骂我的,为什么要看?那么恐慌,那么动摇。只有一个指头有病,是九与一之比。这篇东西没有弄清这个比例关系,这就是资产阶级的方法。(李锐,1999B:71)

照毛的说法,邓和周都有思想问题、路线问题、组织问题。但1958年毛却说“邓老有资产阶级思想,但这个人是好人,可以改造的。”(李锐,1999B:200)同样,毛在庐山会议上又表扬周:“总理,你那次反冒进,这回站住脚了,干劲很大,极大,是个乐观主义了。(李锐,1999A:166)

为什么只有彭德怀一旦挨批就万劫不复?

召集庐山会议的动机是为了纠1958年的左,毛承认“去年是打了一次败仗”。(李锐,1999A:15)会议的初衷是在坚持“总路线”的前提下作些调整。从他为会议拟定的19个讨论题目来,与彭信并无不同。据薄分析,毛要打倒彭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时机问题。“他认为信中并没有什么新东西,其中所列‘大跃进’的种种问题,并没有超出中央八、九个月来所一再讲的,而在过去的历次会议上‘不提意见’,现在‘搞这一手’,动机不纯。”(薄一波,1997:886)薄的分析有一定根据,以至于彭德怀1962年“八万言书”时还要解释:庐山会议上,他对一些问题的看法,曾在会前和会中都讲过,不存在等待时机的问题。(薄一波,1997:1126)

要补充的是,这个“时机”不是彭一人造成的。据李锐分析,毛发动批彭的原因,首先是会议讨论中支持彭信的人很多,特别是22日张闻天的发言更从理论上系统阐述了与彭相同的观点。与此同时,柯庆施、李井泉等左派人物向毛进言:彭德怀在拉队伍,人都被拉过去了。可以设想,如果彭信出来后应者无几,反对者众,很可能毛还会表扬彭的“反潮流”。

可以证明这一点的是,毛决定打倒彭有一个过程。庐山会议的7月10日,毛在与周小舟、李锐等人的谈话中,赞同性地引用他的一勉句话:“成绩还是主要的(彭老总说一个指头多一点)。没有什么了不起”。(李锐,1999A:66)7月17日,彭信已经印发,毛在与李锐等人的谈话中也没有“左转”和反击的迹象。甚至7月23日决定反击时似乎也没有要置之死地:“如果要戴高帽子,这回是资产阶级动摇性,或降一等,是小资产阶级动摇性,是右的性质,往往是受资产阶级影响,在帝国主主义、资产阶级压力之下,右起来的。”(李锐,1999A:166)似乎也只是比此前的邓子恢、周恩来更严重一些,距离右派更近了:“不过还有30公里”(李锐,1999A:167)当8月1日彭在常委会提出辞职时,毛还说:“现在不谈此事,还是你干。”(李锐,1999A:252)8月5日,各组揭发批判时,只有张平化提出“把他们留在党内”的“后患”问题。8月11日,毛才在大会上才说:“常委会过去我们议论过,还是他们干,但是究竟如何?还是辞职?还是改换工作好一些?还是照旧不动好”的问题。(李锐,1999A:360)“还是你干”当然不是真心话,但下决心打倒彭确有多方面因素,而决不只是一个“时机”问题。

以毛的智慧,当然不会真的相信彭会寻找时机“拉队伍”造反。如果没有历史旧帐,彭的错误性质至多与邓子恢、周恩来一样,批判一下,检讨几次也就过去了。但事同人不同。1929年秋冬之季,邓子恢与毛在闽西上杭同住一层楼,其时毛的四军前委书记在民主选举中落选,政治失意的同时又患上恶性虐疾,邓“无微不至地关怀与体贴,派人寻找好的中、西医为毛主席治病,托人专程去购买牛奶、白糖,为毛主席补养身体。还为毛主席每天买2斤牛肉炖汤,再炖上一只母鸡。”(曾志,1996)周恩来与毛没有共同养病、心心相印的交往,但他善于以检讨服输来化解他与毛之间的曾经有过的疙瘩,所以他们都能过关。独有彭不但过去敢于向毛挑战,而且桀骛不驯,毛早就十分警惕了。遵义会议后,明明是林彪要毛下台,他却偏认定是彭在背后挑唆;1937年,由彭德怀参加的“华北军分会”与刘少奇、周恩来等共同开会,会议决定中提出了与毛游击战不同的“运动游击战”口号,“这本小册子是几个人讨论的,是任弼时同志写的。毛主席认为这是彭德怀的。这件事,在延安整风,特别是20天的华北座谈会时搞得最厉害。”(杨尚昆,2000)抗战期间有些地方随意杀人、不尊重人权,彭著文批评后,毛很反感,但杨尚昆回到延安后,“听说文章是别人起草的,署名的也不只是彭德怀一个人。”(杨尚昆,2001:203)类似的事很多,任何事情只要与彭有一点关系,责任就得他来负。1958年4月,毛在八届七中全会上总结性地说:“彭德怀同志,你是恨死我了的”;“你彭德怀是一贯反对我的”;“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年纪大了,要办后事了,也是为了挽救你。”会后,彭不解地问杨尚昆:“有事情没有事情都敲打这么一通,这到底是为什么?!”(郑文翰,2000)并正式向中央提出“不担任国防部长的工作”,虽未获准,但苗头已露。庐山会议确实是一个“时机”,是毛找到了清算彭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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