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还是计谋 菲律宾总统为何痛骂奥巴马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向来语出惊人，5日，他将矛头对准了美国总统奥巴马，并爆粗口称，“你必须尊重我。不可能只是劈头盖脸地丢给我一堆问题和声明。你个‘妓女的儿子’(son of whore)，我会在会议中狠狠地骂你。” 而稍后，奥巴马对此做出回应称，杜特尔特是个“生动的人”。此外，白宫方面也宣布取消杜特尔特与奥巴马在东盟峰会上的会晤。

但仅仅时隔一天，杜特尔特就对侮辱美国总统奥巴马为“妓女的儿子”一说表达了后悔之意。在菲总统发言人宣读的一份声明中，杜特尔特表示，“我们同样后悔对美国总统做出的人身攻击”。当然，这并非杜特尔特第一次对美国如此“大嘴”又后悔道歉，那么“疯狂的”杜特尔特到底是真的“嘴大无脑”，亦或者是另有盘算呢？

杜特尔特为何如此“疯狂”

杜特尔特的强硬作风与其幼时成长环境有着极大的联系。1951年时，年仅六岁的杜特尔特跟随父亲定居菲律宾达沃（Davao City）地区，从此开始了在棉兰老岛（Mindanao）这片暴力丛生的菲南土地上的 “野蛮生长”。据美国《时代周刊》报道，杜特尔特小时候虽然长得瘦弱，但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他从来不会在打架中或者母亲的棍棒下退让”。在1956年时，杜特尔特开始就读于迪戈斯圣十字学院，其间还被两次勒令退学。而据杜特尔特本人透露，在大学期间还曾对辱骂他的同学开枪，所幸没酿成大祸。

杜特尔特因“大嘴”而出名，但作为实干家的他却迎合了大部分菲律宾民众对于现状不满并期待改革的愿景。杜特尔特曾担任菲南最大城市达沃市市长长达22年，在任内杜特尔特通过其铁腕手段将这座经济落后，民族和宗教矛盾冲突强烈的高犯罪率城市打造成了菲律宾最安全的地区之一。如今，杜特尔特在达沃市的治理经验已经成为其执政后的宝贵财富，虽然他不像普通的政治家那样，但如今的菲律宾正需要这样带有强烈“色彩的”强势人物来力挽狂澜。

杜特尔特并非“大嘴无脑”

杜特尔特已经数次向美国开炮，当选前与美国大使馆闹出一场风波不说，8月，美国国务卿克里（John Kerry）访问菲律宾时曾承诺向菲律宾政府提供3200万美元的资金援助，但随后杜特尔特却调侃称，美国人在被辱骂过之后还留下钱，或许应该继续辱骂他们，“克里这个疯子还会再来巴结菲律宾，这一切都是为了钱。”而没隔几日杜特尔特又对联合国和美国开“嘴炮”，讽刺联合国连自家都搞不定还有工夫担忧罪犯尸骨成山，甚至还表态要退出联合国。

杜特尔特看似对美国并不友好，但从本质上来说菲律宾依旧是一个“亲美国家”。并且杜特尔特也非常清楚，惹恼美国并没有好处，能够更好的平衡同中美的关系才是菲律宾的生存之道。这一方面表现在上台之后，杜特尔特立刻通过电话向奥巴马保证将维持美菲军事同盟关系；另一方面杜特尔特也通过对美不断“出言不逊”拉拢中国，并在南海问题上表现出软化态度以缓和同中国的紧张关系。

杜特尔特清楚地知道，美国虽然是菲律宾重要的盟友，但延续阿基诺三世的“一边倒亲美政策”只会加剧与中国关系的竞争，并会以来菲南伊斯兰极端主义的不满。更重要的杜特尔特从本质上并不信任美国能够保护菲律宾的安全，但又需要美国在军事上的帮助，为此通过“大嘴”战略打压美国换取更大利益也成为杜特尔特的工作重点。正如一句俗语所言，“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当然杜特尔特能够对美国如此“跋扈”，也是其行为在奥巴马政府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内。对于美国而言菲律宾的地缘位置具有制衡中国和重返亚太的重要战略意义。为此杜特尔特在辱骂克里之后依旧能够让美国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继续寻求同菲律宾的军事合作就可以看出美国对其的容忍姿态。此外，杜特尔特并非是类似于金正恩或者萨达姆这样的“独裁者”，每次在“大嘴之后”杜特尔特总会匆忙道歉。因此，在有限度的情况下，美国政府对其并非不能忍耐。

最后，杜特尔特的“大嘴”战略除了其自身性格特色以外，其“胡言乱语”正迎合了菲律宾国内民众的心声。自从阿基诺三世一面倒的倾向美国后，菲律宾并没有从实质上获得任何真正的好处，相反却在南海问题上被美国当成了“靶子”用。菲律宾民众早就厌烦了前任政府对于美国的依赖，而杜特尔特对于美国政府干涉本国内政的“呛嚣”就是期望可以强化自己的政治合法性，形成一个不依赖美国但保持长期盟友的外交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