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时报：女性身体再次成为政治战场

近期恐怖主义袭击引发的恐慌，在女性的身体战场上重演，“穆斯林泳装”（布基尼）之争就是最为鲜明的写照。为何女性身体再次成为政治战场呢？

法国景区禁止布基尼引发争议（图源：VCG）

在法国戛纳于7月28日宣布禁止在海滩上穿着“布基尼（Burkini）”伊斯兰泳装之后，越来越多的法国东南部城市也相继颁布同样的禁令。8月19日星期五，刚刚遭受恐怖袭击重创的尼斯，也下令将“布基尼”驱逐出它的“蔚蓝海岸”。

法国的“布基尼”禁令意料之中地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批评——人们首先担忧的是，这一禁令不仅不像某些人宣称的能够促进穆斯林女性的权利与自由，反而会加重对她们的压迫：被剥夺了在公共海滩娱乐的权利，这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限制了她们的行动自由。

当然，这一禁令还反映着更深刻的问题。

《金融时报》9月16日刊文《为何女性身体再次成为政治战场》，文中写到，法国的布基尼禁令唤起了对“公共秩序”、“世俗价值”的关注，揭露了“身体政治”的惊人裂口。该事件是对自由价值观的一种考验，考验如何在面对极权主义之时保持自由价值观。一定程度上而言，该禁令是西方自由派在被迫忍受“狭隘主义”吗？

荒谬的是，在一直标榜尊重世俗主义和个人自由的法国，最近恐怖主义袭击引发的恐慌在女性的身体战场上重演。另外，在极权主义政权统治下，就像2004年伊朗艺术家娜夏特（Shirin Neshat）所描述的一样，女性的身体被视作意识形态、哲学和宗教的战场而被政治化和功能化。穆斯林女性被迫通过其身体和社会行为体现和实践价值观体系。

在穿着自由的国家，穿着布基尼是种文化选择而非严厉教条下不得已的选择。在相对开放的伊斯兰国家，例如迪拜不强制女性带头罩。

立法变迁是迅速而猛烈的，同时也是一场非凡的社会变革。但是在动荡的年代，所有愤怒的语言几乎没有提到穆斯林妇女的权益问题。如果在伊朗革命和极端伊斯兰主义崛起之前，女权主义者可以考虑到带着头罩的穆斯林女性，或许这种类似仿中世纪的风俗早已动摇。

然而，她们从未想过充满智慧的女性不应在重压之下选择戴上头罩，不仅是女权主义者，这对于所有的自由主义者而言都是一种冲击。

关于布基尼的争议也许只是全球地缘政治范围内的一件小事，但是自由主义者的基本难题也随之呈现出来：如何对抗狭隘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