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华远美？菲律宾总统首访越南背后

9月28日一则消息再次撼动了本就处于剧烈转折期的中菲关系：路透社报道称，由于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要在27日晚间动身访问越南，进行自己上任后的首次外访，因此原本商议中的菲律宾前总统、现任总统特使拉莫斯的访华行程已被取消。

备受争议的菲律宾新总统杜特尔特在上任三个月后，逐渐勾勒出了自己的短期外交蓝图，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与美国的刻意疏远——这位新总统打破了菲律宾总统的多年传统，没有在第一时间出访美国，而将首站定在了越南。菲律宾总统府随后又宣布，杜特尔特还将在即将到来的十月接连访问中国、日本和俄罗斯。很显然，美国在这份名单中的缺席，才是所有这些安排最引人注目的部分。

从表面上看，这显然是杜特尔特近期与美国连续爆发多次摩擦的直接结果，杜特尔特本人也几乎承认了这种“战略转移”，他在攻击欧美投资者时称，“我可以去中国、去俄罗斯，和那里的人去谈，他们都在等我”，与此同时，他又数次表态向中俄两国示好，反复强调他希望与中国和俄罗斯做朋友的愿望。从杜特尔特的表态和措辞来看，在这位新总统的规划当中，中国和俄罗斯显然是菲律宾的未来重要盟友人选。

但值得注意的是，菲律宾事实上并非在美欧-中俄之间因放弃一边而改投另一边，更不能解读为有意站上中俄方面的队。非常明显，在杜特尔特排出的一系列外访日程当中，真正被他摆到第一优先级的国家不是中国也不是俄罗斯，而是刚刚实现了与美国关系的历史性突破，成为美-菲-越亚太三角力量之中一极的越南。

历史上，由于共产主义与领土归属分歧，菲律宾与越南虽属近邻，但关系并不好，直到最近几年，随着美国“亚太再平衡”策略的推进，菲越关系才在美国的逐步调停中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高点，可以说，如果缺了美国，存在诸多分歧和竞争领域的菲律宾和越南，其友好关系其实是相当脆弱的。

但问题不仅在于越南在东南亚及南亚地区的地缘影响力难以小觑，更加不能忽略的还有越南在南海局势、亚太局势和中-美-俄等大国格局当中所处的特殊位置。在杜特尔特上台后，菲律宾与美国之间的冷淡态势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并且可以预料，未来杜特尔特与美国方面的龃龉还将继续增多，然而首访选择越南，表明在菲律宾目前的外交规划当中，并不打算因与美国关系的冷淡，而彻底背离现在既定的国际站位。

杜特尔特的访问势必成为菲越两国增进关系的重要节点，而美菲的趋冷与菲越的走近则正在为整个亚太局势带来新的变数。杜特尔特以口无遮拦著称，他上台以后的菲律宾国际形象也给人以变化多端、缺乏稳定性的印象，但首访放弃美国选择越南，并不能轻易视为做给美国看的赌气之举。越南与俄罗斯关系密切，与中国近期也出现缓和迹象，选择越南，可谓是在目前既定的国际关系架构之内，为未来的菲律宾外交精心选择了一块能够提供足够缓冲带的新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