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掀中朝韩旋涡 黄海法外之地的危机

进入2016年10月后，有关中国渔民在黄海朝韩交界水域的活动已经成为关注的焦点。继9月30日发生韩国海警拦检中国渔民造成伤亡后，10月7日中国渔船撞沉韩国海警船只，以致韩国水警威胁要对中国渔船开炮的事件更令外界哗然。可这一系列事件背后折射出的现状却少有人问津。

资料显示，对于这一系列事件来说，中国渔船的大规模涌入与朝韩双方不敢在黄海上的争议水域展开激烈动作有关。2009年到2011年间的朝韩武装冲突为中国渔船船队的大举进入，并将该海域转为法外之地提供了条件。但是，朝韩交界地带毕竟不是“金三角”地区那样真正的“三不管”，中国作为亚洲尤其是东北亚的重要国家，恐怕也需要在这个问题上采取合理的措施。

战争边缘的争议水域

在接连遭遇了9月30日和10月7日的两场风波后，因中国渔船而焦头烂额的韩国政府终于在11日拿出对策。称“决定加强取缔非法捕捞”。据会议公布消息，韩海警更可在必要时对暴力抗拒临检的中国渔船船体实施射击和碰撞；若中国渔船逃逸，还将追赶至公海实施抓捕，同时寻求中方协助。

但是，就中国渔船出现的水域来说，韩方的这一表态恐怕也只是给内部一个交代。在韩国海警已经于2014年11月被朴槿惠政府因“世越号”事件救灾不力解散重组，人员缩编五分之一，能力大不如前之际，指望他们在逐年增加的中国渔船编队面前占便宜恐怕并不现实。更不用说中国渔船所出现的海域本身也是一片令朝鲜半岛南北双方都束手无策的无法地带。朝韩任意一方略微展示武力就有可能被当成一种宣战行为。

其实，对聚焦黄海的观察家们来说，2016年下半年发生的事件并不鲜见。在2016年五、六月之际，韩方已经因装备武器跟踪中国渔船船队引发了朝韩双方的紧张情绪。韩国民意高涨，渔民自发组织控制了两艘中国渔船后。韩军遂于6月10日在汉江入海口附近巡航，借以吓阻并驱离大举而来的中国捕蟹船队。

但是，韩方此举引来了意外的结局，朝鲜当局很快发表声明，称韩方此举“助长并激化了南北对决及冲突的危险，是一次轻率而愚蠢的军事行为”，更威胁“有必要让挑衅者重新回味一下延坪岛炮击的教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朝韩延坪岛炮战的起因甚至也与活跃于该海域的中国渔船有关。有情报显示，2009年时，有朝鲜海军船只跟踪中国渔船误入韩方控制水域，遭韩军舰船扫射，引发“大青岛海战”，并由此成为此后两年间“天安号事件”、“延坪岛炮战”等的开端。类似局面甚至在2014年再次发生。这也让朝韩双方虽然都想对开赴朝鲜半岛近海实施拖网、捕捞等作业的中国渔船采取行动，但朝韩争议水域的局面就令其不了了之。

黄海危机上的中国角色

当然，不同于韩国，中朝之间已经在经历了2011年和2013年的两次“渔民被绑架”事件后形成了默契。根据来自韩国方面的政府情报显示，在通过中介贸易公司等手段后，朝鲜已经通过招标出售等手段向中方提供了东朝鲜湾、西朝鲜湾及图们江口海域的渔业捕捞权。

有情报显示，早在2016年8月前后，就有约1,000艘中国渔船获准于东朝鲜湾靠近朝韩海上边界一带捕捞，而获准于朝鲜控制水域捕捞的中国渔船共有2,500艘上下。这也使得中国在朝鲜水域已经暂时排除了进一步发生纠纷的可能性。

相比之下，韩国一侧就难以呈现类似局面。这一点在朝韩交界的争议水域就更为突出。根据韩国海军数据显示，在渔汛期间前往汉江出海口的中国渔船正呈现爆炸性增长的趋势。2014年春季渔汛时，开赴该水域的中国渔船已有19,150艘，其中多数具备远洋能力。到2015年同一阶段，就有29,640艘中国渔船前往该海域拖网作业。到2016年，这一数字仍在更新。

这种超负荷的捕捞令中国渔民及其相关渔业公司大获其利，却令韩国渔民遭遇惨重损失：在2015年，韩国渔民仅在梭子蟹一项上的渔获损失就达70%。鉴于中方在该海域往往采用被禁止的拖网捕捞手段，韩国近海渔民已开始面临无鱼可打的困境。而数目庞大的中国船队更令中国海警虽有能力协管，但也难以完全应对。

分析认为，中国渔船问题与朝韩在黄海争议水域上的激烈对峙密不可分。相比之下，在中朝水域，相关问题就已经基本暂告一段落。毕竟，管制地区属于半岛南北存在尖锐军事冲突的海域，韩国海警和海军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使中国渔船有机可乘。除非缓解朝韩之间的紧张局势，并增进双边的交流合作，否则很难解决这一问题。在如何应对这一问题上，中国就有望在其中找到自己作为大国应有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