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中关系露曙光 华侨华人欣慰免伤害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10月18日至21日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菲律宾华侨华人对此访华之行普遍支持并持乐观态度，甚至有非常高的期望。

因为阿基诺政府时期菲中关系处于冰河期，中国政府不只是对菲律宾发出旅游警告，更严格限制菲律宾香蕉及菠萝等水果的进口，导致菲律宾农业及旅游业遭受重大损失。而由于华人涉猎菲律宾各行各业，中国“惩罚”菲律宾的做法，实际上受伤害最大的，仍然是操纵着菲律宾经济命脉的华侨华人。

杜特尔特访华是中菲关系回暖的历史性时刻，无论是官方、民间还是商界，都非常期待。事实上，这次访华代表团非常庞大，由原来的150人，膨胀到470多人，而且还有很多人挤破头都报不上名，可见商界对杜特尔特访华之行的重视程度。

商业代表团的成员包括菲律宾首富施至成的儿子施汉生、侨领陈永栽以及多名大班级人物。代表团成员大部分是华商及菲律宾商界的翘楚。部分受邀参加国宴的包括Aboitiz船务公司的Sabin Aboitiz、生力啤集团的蔡启文、Felix Ang、菲工商总会主席张孚超、Joseph Calata、Tennyson Chen、菲律宾丝绸之路国际商会主席蔡聪妙、Joey Concepcion、Paul Dominguez、Cecille Dominguez、Alice Eduardo、华裔富商Frank Gaisano（姓施）、罗宾逊集团总裁吴诗农、Frederick Go、菲律宾房地产大亨吴天恩、菲律宾面包大王柯遵儒、Vic Lao、菲律宾“杂交水稻之父”林育庆、菲华商联总会理事长张昭和、菲工商总会董事长Jun Ortiz Luis、菲律宾港口管理大亨Enrique Razon、菲律宾“烧烤大王”谢志成、菲律宾房地产开发大王吴聪满、Aniceto M. Sobrepena、亚洲啤酒公司总裁陈俊礼、快乐蜂集团董事长及在中国大陆著名连锁餐厅永和大王的老板陈觉中、Marissa Concepcion、菲律宾前众议院议长及房地产开发商Manny Villar、Rosalind Wee、菲律宾“饮料大王”蔡其仁和亚耶拉集团董事长Fernando Zobel de Ayala。

早在杜特尔特总统访华前，中国已经送上大礼，先是由中国驻菲大使赵鉴华预先抢先宣布中国将解除对菲律宾的旅游警告，承诺中国将增加菲律宾的水果及水产进口。再来是大力支持菲律宾政府的反毒运动，除了捐建戒毒中心，更训练菲律宾总统保安团及要人保护组50名成员，以及菲律宾国家警察缉毒组50名警员，同时提供情报分享。

杜特尔特也给予回报，向中国“交心”。除了公开表示要求美军撤离菲律宾、中止菲美南海巡逻，更宣布在经济和军事上“脱离”美国。杜特尔特在讲话中毫不客气地批评美国殖民时期在菲律宾犯下的种种暴行，更当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面前骂美国总统奥巴马是“婊子养的”，也骂美国大使是同性恋。

从结果看，两国在这次访华之行签署了十多项谅解备忘录及协议备忘录，为菲律宾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经济上的利益。

在外交政策方面，菲律宾出现了重大转向。他上台三个月内，从前任总统阿基诺的极端亲美，一百八十度变成极度亲华（俄）。杜特尔特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以及不按理出牌的手段，打乱了美国在南海的全盘计划及部署。更让美国恼火的，是杜特尔特宣布有意向中国和俄罗斯购买武器。这让作为菲律宾传统盟友的美国有点无所适从，再加上美国下个月将举行总统大选，奥巴马已成跛脚鸭，只能放任杜特尔特“为所欲为”。

但菲律宾坊间传言，美国中央情报局50名特工已经抵达菲律宾，让许多人对杜特尔特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杜特尔特自己也抢先透露，中情局计划暗杀他，更开玩笑地说，如果他的专机无法从北京顺利回到马尼拉，而是在半途“失联”，这是他的命，他怨不得任何人，但强调对自己的“亲华”决定决不后悔。菲律宾前总统、现任马尼拉市长埃斯特拉达也警告说，杜特尔特或被美国推翻，因为他自己当年被推翻，也怀疑是美国一手造成的。埃斯特拉达当年也是非常亲华，一上任就首先访问中国，更与中国签署一连串协议，涉及经济‘农业、旅游、文化、科技、军事等方面。

而国际刑事法庭及一些国际人权组织也表示关注菲律宾反毒运动中的“法外杀人”（Extra Judicial Killings）及违反人权事件。好在中国政府宣布大力支持杜特尔特的反毒运动，无疑是给杜特尔特打了一针强心剂。

目前中国所关心的，是杜特尔特能否信守承诺，继续搁置南海争议，与中国共同发展经济，并继续打乱美国在南海的计划。杜特尔特25日将访问日本，他在日本的一举一动及言行，也是各方人士包括中国所关注的。

从各种情况来看，杜特尔特访华的收获，并非实质的，都是一些空洞或短期的承诺。签署谅解备忘录或协议备忘录，只是一纸承诺，而增加水果及水产进口，以及开放中国游客赴菲旅游，都并非长远或永久政策。相信中国政府对杜特尔特还是留了一手，以防他“变节”。

中国大使赵鉴华较早在马尼拉也对媒体说，菲律宾棉兰老的铁路长达2,000公里，在杜特尔特任内根本不可能完成，因此中国考虑的是资助其中一部分。这再明显不过了，中国政府对杜特尔特能否完成他的六年任期持怀疑态度，因此在面对杜特尔特“漫天要价”时，只能见招拆招，既不能什么都不给，也不能投下重本，万一新任总统上台后，全盘推翻杜特尔特与中国建立起来的关系，中国的巨大投资就打水漂了。

(本文作者系菲律宾华文媒体资深媒体人 蔡友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