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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政府不反国王 摩洛哥有茉莉花无革命

截至当地时间10月31日,摩洛哥包括首都拉巴特在内的几个大城市,突然冒出数百人手举标语上街。要求为28日一名据称死于非命的渔业商人“讨还公道”。当摩洛哥这个自2010年以来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示威游行的君主立宪国突然生变时,一种“摩洛哥发生茉莉花革命”的气氛就在欧美媒体间酝酿开来。

摩洛哥国王的特殊角色决定了该国难以发生大规模动乱(图源:新华社)

的确,如果单看事件本身,某些媒体口中的“渔民(或小贩)被警察绞死”,这种表达方式很容易联想到2010年突尼斯所谓“阿拉伯之春”的导火索。但是,如果从这一事件的细节入手,外界却也不难发现,死于非命的既不是渔民,也不是小贩。示威游行者更没有打出要颠覆摩洛哥国本君主制的旗号。在示威者反政府,反“暴政”却不反国王之际,这种革命又从何谈起呢?

哭笑不得的导火索

对广大分析人士来说,自2011年以来,北非地区唯一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摩洛哥一直都以罕见的稳定而著称。在突尼斯倒阁,利比亚分裂易帜,埃及重回军政府,阿尔及利亚遭遇长期示威之际,阿拉维王朝统治下的摩洛哥丝毫没有受到局势动荡的影响。当这个被长期忽略的国家突然在10月下旬爆发大规模示威活动时,所有关注北非及阿拉伯国家局势的分析人士都会大吃一惊:难道五年前的危机在摩洛哥还是爆发了吗?

必须承认,环顾各路媒体报道,的确很容易在第一时间得出一种相似的感觉。当“摩洛哥民众游行抗议当地渔民被垃圾车绞死”之类的标题相次出现时,这的确很容易让外界联想到突尼斯摊贩布瓦吉吉(Mohamed Bouazizi)的自焚。似乎两次事件的死者都是一样的弱势人群。既然后者引发了“阿拉伯之春”,那么前者恐怕也大有可能。

但是,如果分析人士能多看几眼新闻,就可以发现发生在摩洛哥的事件其实另有隐情。在28日的事件中,尽管某些媒体习惯以“vendor(小贩)”、“渔民”等语称呼事件的死者。但是,包括BBC、《纽约时报》在内的很多主流媒体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死者是在处理总额约为11,000美元的非法渔获时自行跳进缉私队的垃圾车并被挤死的。

根据多家媒体报道显示,这位名叫菲克里(Mouhcine Fikri)的死者兼具船主、渔民和商人的身份。很多媒体指出,当地为缓解2003年以来的渔业资源恶化,禁止在近海私自捕捞沙丁鱼,剑鱼正属于其中一类。且该国自2011年以来,为保护渔业资源,特别将休渔期从原有的四个月延长至八个月,十月份正是该国的传统休渔期。缉私队如将死者的非法所得全数没收,更是合理合法。这样以来,这名船主试图率众强行抢回渔获,进而丧生垃圾车铲斗的行为就只算一种愚行,令观察人士们哭笑不得。

有王法,不要革命

哭笑不得的不仅仅是观察人士,很多摩洛哥的“维权人士”在此案发生之后也颇感困惑。尽管在28日的事件发生后,很多人的确走上街头,高呼口号称“我们都是菲克里”。但是,据当地一位“脸谱”人权活动家向《纽约时报》披露,称上街的摩洛哥人仅仅要求当局给此案死者一个公道,而非要求推翻当前体制。这位活动家还表示,摩洛哥当局甚至默许了示威者的这一系列行动。这也使得示威者虽然在拉巴特、马拉喀什等大城市活动,但没有发生暴力冲突。

事实上,此次事件对摩洛哥来说可能仅在特定区域存在影响。发生此案的城市位于摩洛哥柏柏尔人(Berber)聚居的里夫(Rif)地区。该地区民众在西班牙、法国分裂摩洛哥时期因殖民当局的不同,与摩洛哥中央政权和王室存在一定矛盾。长期以来也是柏柏尔人反阿拉伯势力活动的中心。以至于在事发城市的游行中也出现了几面柏柏尔人民族主义的旗号。但即便是这些看似最不稳定的“造反分子”,也仅仅呼吁反腐败、逮捕行凶警察,却并不反国王。

其实,如果从摩洛哥的政治格局来说,这种局面反而是可以理解的。受“阿拉伯之春”影响,摩洛哥进行了宪法改革。这显示出摩洛哥王室在成功维护了其传统既得利益的基础上,也循序渐进地因势而动,甚至会有选择的回应民间诉求。鉴于该国国王穆罕默德六世已要求内政部长哈萨德(Mohamed Hassad)亲自探望菲克里的家人,同时保证当局将彻查事件真相。哈萨德声明称,将全力调查,追究相关人员责任。在以“真主、国王、国家”为国家信条的摩洛哥,这一事件恐怕就已到此为止。

于是,当西方世界看到了摩洛哥的游行示威,并以为这将是“阿拉伯之春”最后一次爆发时,他们恐怕就错了。面对摩洛哥仍被王室紧密控制的现状,该国只有茉莉花,并不存在革命。而一位涉嫌非法捕捞的船主的非正常死亡,就更难激起多少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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