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巴土司问解放军：毛主席和我谁大

1950年代，在四川甘孜州有一位远比夜郎国君可笑的土司。当解放军经过他领地想他宣传政策时，这位土司知道这支军队的领袖是毛泽东，于是问解放军干部：是毛主席的地盘大，还是我的毛垭坝大？本文摘自十年砍柴的微信公众号“文史砍柴”，原题为《堪比夜郎王的毛垭土司：毛主席与我哪个大？》。

夜郎自大这个成语，多用来形容骄傲无知而自高自大的人，典出《史记》。汉武帝开发西南，为凿通通往身毒（今印度）的通道，于公元前122年派遣使者到达今属云南的滇国，滇王问汉使：“汉孰与我大？”后来汉使返长安时经过夜郎，夜郎国君也提出了同样问题。

对滇国和夜郎国君这样的疑问，太史公倒能予以充分的理解：

以道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

汉代信息不畅，道路艰险，西南一些割据为王的小国国君不知道汉帝国的疆域广大，并不奇怪。而且古代夜郎国包括今天贵州乃至湘西一部分，疆域相当不小了，国君很难想象出还有比自己统治面积更大的国家。《史记》亦说“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余万”。

可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今天四川省甘孜州（即所说的“康区”一部分），还有远比夜郎国君可笑的土司。

川边地区在清末经赵尔丰治理，已经进行了改土归流，今天西藏东部和四川西部一些地区的土司交出权力，朝廷派驻流官。武昌起义后，这一进程被打断，赵尔丰在成都让尹昌衡砍了头，北洋政府连内地省大小军阀混战都鞭长莫及，遑论对藏区的治理了。在英国人的支持下，叛乱部队赶走了中央政府的驻军，康区一些已经改土归流的地方，大小土司又先后获得了统治一方的权力。

当然土司们的美梦做了没多少年，就被挺进西藏的解放军18军打破了。西藏和平解放后，18军由四川向西行进，经过了今天理塘县的毛垭草原（即毛垭坝）。毛垭草原由一个叫瓦旭云如本的土司统治，地盘大约有4,000平方公里左右，土司管辖有1,200户近1万人口，拥有20多万头牛，2,000多匹马，3,000多条枪，土司本人有一支200多人的卫队。尽管人口不如成都平原一个乡镇多，但这在康区算是一个比较有实力的土司爷呢。

解放军经过当地，自然要联络上层，宣传政策。这位土司听完宣传，知道这支军队的领袖是毛主席，于是问解放军干部：

是毛主席的地盘大，还是我的毛垭坝大？

不知道被问的军官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大军过后没几年，在1956年爆发了“康巴大暴乱”，这位毛垭土司成为了急先锋，成为叛军的指挥官，在战争中被击毙。而他当年的那个问我与毛主席孰大的笑话一直流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