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再提访华 菲律宾外交部谨慎原因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23日在结束APEC会议从秘鲁回国后表示，即将再次访华，日期正在安排。不过，菲律宾外交部发言人何塞（Charles Jose）27日回应称没有相关信息，候任的菲律宾驻中国大使罗玛纳（Chito Sta.Romana）也称“对此无所知悉。”

杜特尔特在APEC峰会期间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发出访问邀请，按照惯例，杜特尔特再次访华要在习近平回访菲律宾之后。为何杜特尔特如今又决定访华？菲律宾外交部为何采取谨慎态度？

杜特尔特在APEC峰会期间与习近平会谈（图源：新华社）

杜特尔特10月访华期间，中菲两国签署了超过10项备忘录，菲律宾还获得中国价值240亿美元的贷款与投资。从表面看来，杜特尔特访华成果颇丰，但是，合作备忘录要变成合作协议并实际执行，需要时间。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在24日的记者会上表示，中国发改委、商务部、农业部等部门已经分别派代表团赴菲律宾对接，落实杜特尔特访华成果。杜特尔特如今表示希望再次访华，表明与中国所签署的备忘录和协议等仍没有满足菲律宾的需要，仍希望中国能够加速与菲律宾的合作。

从更深层次来看，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已经在21日宣布上台后退出TPP，阿基诺时期曾希望菲律宾加入该协议。如今，这一协议搁浅，急于寻求经济发展的杜特尔特有必要考虑替代选项。菲律宾财长卡洛斯·多明格斯近日来表示，他个人更倾向于RCEP。菲律宾媒体也透露，杜特尔特已经命令内阁迅速将重心转移到东盟国家及中国、日本、韩国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合作上。尽管中国不主导RCEP，但是，作为该地区强大的合作者，菲律宾期待搭上中国与东盟发展的“快车”。

黄岩岛局势暂时平稳（图源：南海研究论坛）

杜特尔特已经从首次访华之中尝到了甜头，这不仅仅包括中国承诺给菲律宾的各项协议，还包括中国执法船不再驱离前往黄岩岛，但是，双方在南海问题上的分歧只是被搁置，并未解决。杜特尔特在APEC峰会期间与习近平会晤时曾提出宣布黄岩岛潟湖区域为海洋保护区，禁止捕鱼活动。中国外交部并未作出积极的回应。有中国南海问题学者指出，杜特尔特的提议有陷阱，潟湖区是岛屿的内水，具备完全的主权意义，倘若菲律宾以有法律效力的行政命令来划定潟湖区为禁渔区，其中潜在的含义是自己对该区域享有主权。“中国不可能支持，否则未来划定领海基线时，或许对自身的主权利益造成损失。”

通过杜特尔特访华，中菲基本实现了各自的诉求：菲律宾获得了中国的经济援助，中国则获得了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克制。杜特尔特再次访华是否能够让中菲关系再进一步需要双方作出妥协，但是，中国在南海主权问题上不可能让步菲律宾，杜特尔特访华可能会在南海问题上碰壁，菲律宾外交部表态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特朗普的上台也为美菲关系带来了不少的确定性，杜特尔特再次访华很可能会进一步刺激美菲关系，菲律宾外交部有必要给杜特尔特表态“降温”。这也符合杜特尔特上台以来外交部的做法。在杜特尔特要求美军离开菲律宾时，菲律宾外长亚赛就称会向美国解释，政策不会改变。在杜特尔特宣布美菲军演终止时，亚赛同样解释称美菲两国敲定的2017年南海联合军演仍然维持。菲律宾外交部此次小心表态也是避免给外界造成杜特尔特过度亲华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