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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反恐:或与阿萨德们和平相处

2016年3月,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对《纽约时报》表示,民主党在叙利亚同时反对阿萨德和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IS)的策略是“极度愚蠢的”,这位地产大亨认为,消灭阿萨德或者在叙利亚推行民主,并不会带来和平,更不利于打败美国的真正威胁ISIS;在与希拉里的第二次辩论之中,特朗普同样表示,推翻阿萨德将是一个鲁莽的行动;就任之后与普京的通话也表明,特朗普试图与阿萨德的盟友俄国合作,推进中东的反恐

特朗普的一系列言行表明,未来的美国不排除与阿萨德政权在反恐事业中进行谨慎的合作,以保障自身的利益。是以,尽管特朗普以不靠谱著称,但他对阿萨德政权和反恐战争的认知,则具有相当的洞见。

特朗普不主张推翻阿萨德政权(图源:VCG)

一方面,类似于萨达姆、卡扎菲和阿萨德的独裁者,不但不是美国地缘利益的敌人,反而是美国反恐战争的最佳盟友。

首先,苏联崩溃之后,那些袖珍独裁者无论是阿萨德,还是卡扎菲,亦或是萨达姆,甚至是金氏家族,在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下,既没有力量也没有动机去冲击现有的地缘秩序。

这些冷战时期形成的独裁政权,在缺乏大国支持的情况下,不可能有实力发动侵略战争。利比亚内战爆发后,卡扎菲的嫡系部队很快因西方军火禁运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并在暴民简陋武器的攻击下陷入了困境;阿萨德政权苦心经营的阿拉维军队在外援缺乏的情况下同样显得不堪一击。事实表明,这些独裁者根本没有力量对拥有绝对军力优势的西方列强发起挑战。

而且,那些袖珍独裁者本身就是现有地缘秩序下的利益即得者,他们真正关心的并非是口头上的民族主义口号,而是确保家族权力的稳固和传承:卡扎菲一直致力于将权力留给自己的儿子赛义夫,萨达姆在二个儿子中不断摇摆踌躇;阿萨德家族则谨小慎微地完成了权力过渡。

因此,从现实政治的角度看,中东的袖珍独裁者并非西方的敌人。

其次,独裁者能够在中东各国建立稳固的社会秩序,从而有效遏制恐怖浪潮的蔓延。

中东地区脱胎于殖民时代人为构建的国家形态和国家认同,面临着严重的先天不足。比起虚无缥缈的国家,该地区的人民显然更认同自身部落和宗教。伊拉克的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的仇恨,叙利亚的阿拉维、逊尼派、东正教和库尔德的矛盾,约旦的巴勒斯坦难民和土著彼此的厌烦,也门北部宰德派和南部逊尼派绵延几十年的冲突,科普特人和贝都因人对埃及的离心,沙特各教派上千年的纠缠,都远远超过他们对于国家的忠诚。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残酷无情的独裁者才能用带血的铁链将这些彼此仇恨的族群捆成一个国家,并维持起码的稳定。而民主只会催生宗教和族群残杀——这一点已经在叙利亚、伊拉克和利比亚的民主化进程中得到验证。从这个角度来看,中东地区的政治社会形态决定了独裁体制是稳定秩序的必然选择。在1982年,穆斯林兄弟会在叙利亚哈马市发动宗教起义,遭到老阿萨德的残酷镇压,大约2万多人被处决,城市被夷为平地,从此,叙利亚的宗教政治力量被有效压制。

而且,无论是萨达姆,还是老阿萨德,其与生俱来的凶残也使得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垮那些令西方头痛的极端宗教势力。事实上,在卡扎菲的利比亚、萨达姆的伊拉克和阿萨德的叙利亚,宗教极端势力毫无容身之处。

特朗普认为中东强力独裁政权反而对反恐有利(图源:VCG)

从这个角度来看,中东独裁者实际上是西方反恐战争的强力盟友。

况且,即便西方试图在中东发挥地缘影响力,也必须有一个可以打交道的有权威的政府。就像在利比亚所看到的那样,尽管卡扎菲之后的利比亚是美国扶植起来的,但是由于该国四分五裂,哪怕美国大使在班加西被杀的严重外交事件,美国也因为缺乏有效交涉对象而一筹莫展。

另一方面,美国中东、阿富汗反恐战争之所以屡遭挫折的根本原因,并非恐怖分子的军力强悍,而是美国难以在这些国家建立稳固的社会秩序。

中东国家宗教、部族和文化情况相当复杂,新生的国家认同亦十分脆弱的,同时该地区也完全缺乏制造业以吸纳迅速增长的人口。这就决定了试图通过民主制度构建稳固的社会秩序,将远比打败恐怖分子的军队更加困难。

阿富汗、伊拉克和利比亚的事实也表明,选票只会使得权力更快地分散到部落酋长和宗教领袖们手中,喀布尔、巴格达和迪黎波里的中央政府反而在不断的选举中沦为不择不扣的傀儡机器。民主制度极大地加剧了这些国家政治的不稳定,并为极端政治势力的滋生创造条件。

事实上,激进宗教势力之所以能够崛起,恰恰得益于混乱的政治局势。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的复苏离不开穆巴拉克的垮台;塔利班的壮大离不开阿富汗的动荡;同样,ISIS之所以能够崛起,离不开萨达姆的垮台和阿萨德政权的崩解。因此,要想真正消灭中东的恐怖浪潮,必须首先建立有权威的政府,并恢复社会秩序——在反恐的战争中,建立稳定的秩序远比打败敌人的军队更加有效;消灭恐怖分子远比推广民主制度更加重要——苏联美国阿富汗战争失败的原因与美国类似,都在于迅速敲碎原有统治者之后,却难以建立一套稳固有序的社会秩序,这使得游击队蔓延不可遏制,毕竟,再强大的军队也不可能打赢因政治失败而引发的战争。

令人遗憾的是,奥巴马和希拉里对中东独裁者充满敌意的意识形态外交,本身就在破坏中东脆弱的政治秩序,并制造了无数的政治真空,从而为极端宗教势力的蔓延提供了绝佳的土壤。因此,希拉里和奥巴马的中东政策使得中东极端宗教势力日趋失控,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阿萨德尽管令人生厌,却是西方反恐的潜在盟友。这一次,令人生厌的特朗普显然要比他庄严宝相的前任高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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