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支持民粹党派？意大利暴露欧盟新脱节

罗马时间12月4日，意大利的修宪公投已经在经济、政治等领域展示了它的能量。对分析人士来说，值得判研的局面或许正在呈现。但就意大利政治生态所呈现出的局面来说，另一种值得玩味的格局也随之而来。

对分析人士来说，伴随着意大利12月4日修宪公投中“五星运动党”的兴起，有关“民粹党派”、“民粹鼓吹脱欧”等话题也开始喧嚣尘上。似乎对于某些身处十字路口的欧洲国家而言，基层选民的民意已经和“民粹”划上等号。但实情真的如此吗？

又一个“民粹”脱欧？

对2016年来说，本年度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分析人士们深感天地翻覆了：先是英国脱欧，再到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因此看似杀伤力并没那么强的“意大利修宪公投”也令各界担忧：因为从2016年下半年开始，意大利就已经因其“脱欧”呈现出对于欧洲政治格局的影响力。

早在英国脱欧之后，就有传言称意大利10月有可能启动“脱欧立法”。尽管这一传言最终并未成为现实，但一种让分析家不安的局面正在呈现，一条熟悉的“公投之路”可能开始在欧洲国家间复制了：从首相或总理发起公投开始，随后首相辞职，引起国内外市场情绪悲观。“Brexit”（英国脱欧）后，“Italeave”（意大利脱欧）的阴影也随之浮现。虽然本次修宪公投并不会马上让意大利走上这条路，但分析人士还是紧张于其连锁反应。

毕竟，相对于其他欧洲国家，具有特别国情的意大利的局面更为危险。该国各大主要反对党早已相次发声，表示要与欧盟划清距离。第一大反对党“五星运动党”也开始了造势行动。包括“北方联盟”在内的各地方政党也开始在各地加紧反欧盟宣传。此外，欧盟与德国对于意大利银行业的态度，也有可能导致意大利方面对欧盟产生怀疑。

此前，意大利曾提出推行400亿欧元的银行业救助计划，但此举遭到反对，最终被欧盟驳回。有经济学家认为，如果意大利银行业的过高坏账率和股价崩盘问题不能化解，意国民众对经济的不满可能促使反欧盟情绪进一步发酵。这将让欧洲和意大利本身都具备的离心力开始凸显，意大利成为下一块脱落的拼图的可能性也会随之逐步上升。而一旦意大利走上这条路，就更有可能被分析人士打上“民粹”推动脱欧的烙印。

意大利民意污名化之路

必须承认，就在英国脱欧已成定局之后，欧洲也呈现了大范围的脱欧风潮。荷兰、奥地利、丹麦、瑞典和法国的本土政党纷纷要求进行脱欧公投，其助力大多借助“民粹”手段。但这种“民粹”占据上风的状况往往与该国当权者不能倾听民意，而试图上位的政党却利用了这一点。

事实上，相对于意大利，与之“脱欧”状况相似的法国就已经预演了这种局面。就在当年三月下旬，法国各界民众不满新《劳动法》对于雇员的苛刻安排，在巴黎等地组织了“黑夜站立”（NuitDebout）行动。这场行动没有暴力示威活动，其核心在于民众集会评议奥朗德政府的劳工改革。并将其拓展到了社会治理、选举制度、难民问题、恐怖主义、金融资本主义等多个领域。演化成了一场牵涉法国七大工会，让社会各阶层参与大鸣大放大辩论，延伸至德国、比利时、加拿大等7国的“另类全球化运动”（Altermondialisme）。可即便如此，奥朗德为首的社会党政府却对此不闻不问。以至于在法国选举季节来临时，奥朗德不得不宣布不参选下届总统，并让部分采纳民意的激进党派占了便宜。

意大利的局面也大抵如此。“五星运动”自2013年建立以来就具备了极强的民众参与性，以至于很多该党支持者大多强调“五星运动”不是党派而是民众运动。这一点在政治混乱的意大利就显出了关键的作用。当民众对本国现况不满时，往往通过改革的呼吁以及对政治现况的愤怒这两方面彰显出来。作为执政者或参政者，所应当做的是相应民众改革的诉求，或是以其他更为稳妥的方式来从根本上解决现况中的问题。然而部分谋求利用民意的党派或“精英人士”却只利用了民众对现况的愤怒，加以煽动，将其转变为“民粹”化的口号与目的。很显然，意大利政府在政务上的不彰，给了“五星运动”以很大的机会。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来自民间的诉求从“民意”到“民粹”的变化或许与其代言人有关。从这里看去，或许外界更可以看出欧洲国家继英国“脱欧”暴露出的第二种特征：投机党派或参政者借着民意上位，却并不代表民意。到最后反而还令民众的诉求被贴上了民粹的标签。而意大利可能正在继续走在这样一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