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案背后五大政战 朴槿惠能否翻盘？

在国际政坛上热度一时无二的韩国总统朴槿惠弹劾事件已暂时落下了帷幕，等待朴槿惠的似乎是政治生涯的终结。但是随着朴槿惠在2017新年首个记者会上全盘否认所有的质控，弹劾案是否会翻盘亦未可知。

韩国国会对朴槿惠发起“弹劾案”提出了两个理由：第一，违反“宪法规定”：朴槿惠总为国家最高决策者，使崔顺实等亲信们介入干政、逼迫企业捐款以及“世越号事故”应对不足等，都违反了有关宪法规定，是一种“渎职”行为。第二，违反法律规定：该弹劾案将三星、乐天、SK等大企业对Mir财团和K体育财团捐款视为贿赂行为，并且朴槿惠总统本人也有受贿之嫌。

但是韩国发生朴槿惠弹劾案的实际背景到底有哪些？笔者认为，除了崔顺实等的亲信问题以外，朴槿惠被弹劾还有五大政战的背景。第一，青瓦台与主流媒体之间的言论主导权政战，这次牵涉其中的媒体主要是韩国传统三大保守派报纸的《朝鲜日报》和《中央日报》；第二，青瓦台与执政党内部反对朴槿惠派（反朴派）之间的大选分派政战；第三，青瓦台与在野党之间的大选执政政战；第四，青瓦台与“从北势力（新朝鲜派）”之间的意识形态政战；第五，青瓦台与朝鲜之间的体制生存战争。

2016年12月29日，处于韩国舆论旋涡中心的崔顺实在首尔出席首次听证会。（图源：VCG）

其中向朴槿惠最严重打击有两个主要因素：一是青瓦台与朝鲜日报之间的言论主导权政战。虽然由于2016年8月30日朝鲜日报主笔宋熙永被辞职和2016年10月30日民政首席秘书禹炳宇也被开除，使得青瓦台与主流媒体之间的战争告一段落。但“宋禹之争”的结局并不意味着青瓦台与媒体主导权之争的结束，相反这只是个开始。二是由于发生执政党内部的分歧和内讧，产生了“亲朴派”和“反朴派”之间的内战，导致了执政党“反朴派”与在野党联合打击朴槿惠总统的局面。换句话说，如果在执政党内部没有发生分歧，也许朴槿惠可能没有在国会被通过弹劾案。

光化门广场是在整个韩国民主化运动历史上具有象征性的空间之一。它的含义是一种民意广场，同时也是一种“煽动广场”。从1987年6月民主化运动开始起，如韩国出现政府政策背叛民心或是遭到民主价值被破坏时，由在野党和反政府公民团体联合进行集会。光化门广场具有“自愿性”和“被煽动性”的双面性质。

据韩国宪法规定，“除非犯内乱或外患罪，总统可享不受罚特权”。但公民社会团体2016年12月17日在韩国首尔光化门广场和全国各地同步举行了第8届的烛光集会，要求朴槿惠总统下台。相反地，由于“朴槿惠粉丝团”等保守团体也同一天在首尔光化门广场举行了第6届的“国旗集会”，主张反对烛光集会、反对总统下台、坚持宪法执政。

虽然国会通过了《关于弹劾总统朴槿惠的议案》，但朴槿惠总统的命运还有如下变数决定。第一，宪法法院进行该弹劾案，在共9位宪法审判官中需要得到6位的赞成。现有的9位宪法审判官中，朴汉彻宪法法院（韩称为“宪法裁判所”）所长的任期2017年1月31日即将结束，还有李正美（韩音）宪法审判官的任期也到2017年3月13日为止。其中，宪法法院所长的任命程序是由总统推荐，李正美是由大法院院长推荐，都要通过国会同意，最后总统任命（这次是由于黄教安代理总统可任命）。在这过程中，如果新审判官在国会不通过或没有被任命，就在剩下7位宪法审判官中两位审判官不同意，总统弹劾就否决。

第二，朴槿惠在宪法法院的审理过程中，利用向国民公开辩论的机会可试图全面反击。在宪法法院的审理过程中，会出现在法律和宪法上的争议。如果在这辩论过程中，被称为“选举女王”、“危机斗士”的朴槿惠能够获得国民的支持，有可能突破弹劾政局。

第三，民众反对弹劾的反弹情绪。这种反弹情绪造成反对党在大选选举过程中会导致非常不利的选举条件。这种反弹情绪在国会弹劾审判和宪法法院审判过程中都会出现。即无论对朴槿惠总统的弹劾结果是否成功，反对党最后很可能会受到反对弹劾民众的批评，不利于反对党在大选选举。如2004年3月2日保守派国会议员主导通过卢武铉弹劾，就经过63天的时间，同年5月14日在宪法法院被“弃却”，导致了国民对保守派表示强烈的反弹情绪。而且，这次弹劾不一定在短期内完成。

通过观察烛光集会和国旗集会的活动，笔者认为，舆论与民心并不统一：第一，这两者有多大的“被动性”？“舆论”很容易被牵动，烛光集会和国旗集会都是从媒体和政党被煽动的结果。但“民心”的主要特点在于“潜在性”和“专业性”，不会容易被被动。第二，是否被“冲动”？“舆论”是容易被“冲动”起来，但“民心”还是“冷静”和“沉默”。

烛光集会和国旗集会都只能代表局部性舆论，并不能代表民心。决定朴槿惠的命运有两个主要因素：第一，宪法法院如何审理其弹劾案？第二，独立检查组的调查结果如何？据韩国媒体报道，负责调查“朴槿惠政府亲信弄权干政案”和朴槿惠涉贿嫌疑的独立检察组2016年12月21日启动侦查，对10多处地点进行了搜查取证。决定朴槿惠命运的宪法法院和独立检查组的工作都开始了。但目前很难判断其审理的结果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