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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全:一份震惊中共高层的杂志复刊前后

四人帮被抓捕之后,围绕邓小平的复出,天安门事件的处理问题,中共党内存在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而在此期间,一份由中共团中央创办的杂志《中国青年》打算复刊。由于在一些内容上无法得到当时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汪东兴的认可,正在筹备复刊的《中国青年》决定进一步努力,冲破汪东兴设置的禁区。汪东兴十分气愤,连夜开会至午夜,并将已发出的四万一千份杂志换回来。《中国青年》中刊登了什么内容呢?本文摘自微信公众号“八十年代”,作者徐庆全,原题为《徐庆全:说说1978年前后的汪东兴》。

1955年汪东兴授少将军衔。文革后,汪东兴主管中共意识形态工作(图源:维基百科公有领域)

汪东兴是抓捕“四人帮”的功臣,粉碎“四人帮”后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主管意识形态的工作。对于以意识形态为立国理念的中国来说,中央分管这项工作的人,地位历来很重要;更何况,汪东兴还是中办主任,地位尤其重要。

如何看待邓小平复出

邓小平复出和“天安门事件”平反,这两个问题是联在一起的。

1976年11月18日,在全国宣传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汪东兴不但对人们要求“天安门事件”平反的呼声给予压制,同时还公开地批评邓小平。

对“天安门事件”,汪东兴说:“天安门事件到底怎么看法?反革命搞进去,这是肯定的,是反革命暴乱嘛。”“汽车烧了,砸了,把人打了,另外反动标语也出来,攻击毛主席,攻击党中央,这不是反革命是什么?”“同志们提出来,这中间有一部分人对‘四人帮’不满,贴了很多‘四人帮’的标语呀,漫画呀,诗词呀,这是有的。当然在那个时候,看起来也分不清,‘四人帮’在台上嘛,你恨在心里和你怒在脸上,写在花圈上,你怎么分得清呢?他们做这种事比较蠢。你对‘四人帮’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不要与反革命搞在一起,搞在那些反革命里面就不行。”

对于邓小平,汪东兴说:“邓小平的错误是严重的,一直发展到天安门事件。”“邓小平这个人也是有错误的,而且错误是严重的。他不听毛主席的,还是搞他过去那一套东西。”“邓小平的问题,主席已经有了四号文件。四号文件里边,不管怎么样是正确的,是毛主席的指示。”“主席讲过邓小平的问题还是以观后效,保留党籍。华国锋同志是很英明的,是我们党的接班人,我们的英明领袖。”“邓小平那两下子不如华总理,差得远,对邓小平试了一下不行嘛,他对文化大革命还是不理解,‘三个正确对待’做得不好。”

1977年3月中央工作会议结束后,汪东兴在人民大会堂向中办系统传达会议精神时,一开口就问:“我们这里在座的有没有人到天安门去要求邓小平出来工作的?”接着又自问自答地说:“我听说没有。但是不要以为没有去天安门,没有在要求邓小平出来工作的问题上发表高腔高调就没有问题,有没有人脑子里想让邓小平马上出来工作的?我看总有吧!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就有不少老同志发言偏激,华主席讲话后检查了,检查了就好嘛!让邓小平马上出来工作,把毛主席摆在哪里?毛主席的指示还执行不执行?”又说:“天安门反革命事件,是毛主席定的!”

1977年4月,在“天安门事件”一周年之际,宣传部门纷纷提出“天安门事件”的问题,反映到汪东兴那里后,汪东兴“都以天安门事件的有关决议是毛主席圈阅过的,要各报刊不要再提这件事”,“不要把群众引到天安门去送花圈,并且要各宣传单位也不要带头去送花圈”。在一次会上,汪东兴“拿出了所谓毛主席在天安门事件发生时的谈话,对各宣传单位负责人说,现在给你们读一下这个记录,让你们知道一下背景,以后再不要提这件事了”。

淡化对周恩来总理的纪念活动

为了尽可能地避开人们要求“天安门事件”平反的呼声,汪东兴采取的一个策略是,尽可能地淡化或者说压制对周恩来总理的纪念活动。

周恩来逝世一周年,民众要求举行盛大的悼念活动,汪东兴予以制止,同时指示中央新闻宣传口,只许登几篇悼念周恩来的文章;对周总理的评价只能按“悼词”的口径。因为“悼词”是毛主席看过的。当时,两报一刊(即《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写了一篇纪念社论,称周恩来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汪东兴审查时,因为这两句话超出了悼词,他下令不准刊登,并责问:“你们是不是想再写一篇悼词?”编辑部只好删掉这两句话。

汪东兴的责问引起众多人不满,人们议论纷纷:“为什么康生可以称‘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和‘杰出的反修战士’,周总理竟不能称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当时,耿飚是中央宣传口的领导人,同时兼任中联部部长。一些知情人便在中联部附近贴出了“周总理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大标语,以示抗议。

1978年3月4日,外交部写的纪念周总理的文章中,加上了周恩来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毛主席的亲密战友”两句话,经李先念批准发表后,汪东兴仍然大兴问罪之师,给《人民日报》总编辑胡绩伟扣上了“党报不听党的话”的帽子。同时又下一道禁令:不准刊登个人署名的回忆文章,说个人写这类文章,是宣传自己。

1977年清明节,《人民日报》编了一版悼念周恩来的天安门诗选,也被汪东兴扣压不发。

《红旗》杂志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在周恩来逝世一周年时,《红旗》杂志本拟发4篇文章,并拟将封面改成黑色刊登周恩来照片作纪念。但是,选题上报后,被告知只能发国务院办公室写的一篇。在这篇文章中,作者也写到了“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毛主席的亲密战友”两句话。但是,送到上面后,许久没有音信。后来等到消息后,文章中的这两句话又被删掉了,理由同前:“因为这篇悼词是毛主席看过的”。

国务院办公室又送给李先念审阅,李先念认为那两句话没有错,可以用,作者又予以保留。不过,文章再次送到汪东兴那里时,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并严厉指责吴庆彤说:“我叫你们改,你们不改,送我干什么?”

因为汪东兴直接管《红旗》,后来担任总编辑的熊复对汪就亦步亦趋。1978年该刊第10期《评姚文元》的文章中,原文曾有“用笔杀人的刽子手”一节,专门揭露“四人帮”在天安门事件上歪曲事实、颠倒是非的罪行,熊复对此大砍大杀;原文中还有天安门事件是光明与黑暗的搏斗等等,也被熊复一砍而光。

1978年3月,五届人大开会期间,适逢周总理诞辰日,电视台制作了一部《周总理的办公室》的纪录片。片子开始从天安门广场和花圈切入,汪东兴下令删掉;新华社发了一条人大代表参观周总理纪念馆的消息,汪东兴要记者作检查,理由是“这是内部展览”;新华社随后报道《“周恩来同志纪念展览”继续展出》的消息,汪又质问是谁批准的,并要记者检讨;文物出版社出版了一本经邓颖超审定的《纪念周恩来总理文物选刊》,汪也要查问是谁批准的。

此后,汪东兴对来自上上下下的呼声一律予以压制。《人民日报》原总编辑秦川在接受我的采访时说:那时的汪东兴啊,堂堂的一个国家副主席,就好像一个消防员,到处扑火。

关于《中国青年》复刊的谈话

天安门事件的主要参与者是青年人,因而青年人对此事的平反要求格外强烈。1978年六七月,中央决定共青团中央召开第十次代表大会、《中国青年》杂志复刊。青年人有了说话的地方,对于天安门事件平反的要求就集中体现在共青团十大报告和《中国青年》杂志上。

共青团的十大报告由钟沛璋等人负责起草。他们认为,“文革”十年是林彪、“四人帮”愚弄青年、毒害青年和青年在受挫折中觉醒、同林彪、“四人帮”斗争的十年。这种觉醒和斗争的伟大高潮就是天安门事件。因此,他们认为,要在报告中为天安门事件平反。7月中旬,他们在第一稿明确写上了“野蛮镇压……”等话,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但在团十大筹委会那里却没有通过。筹委会主任韩英根据汪东兴的指示,认为报告中写上天安门事件有损于毛泽东的形象。钟沛璋等人被迫去掉“天安门广场”5个字,但还是坚持用400字论述天安门事件,其中说:“一九七六年四月五日清明节前后,在北京和全国各地举行的悼念周总理、声讨‘四人帮’的强大示威,庄严地宣告:党心、民心不可侮!不管是欺骗还是高压,一切复辟、倒退的梦想在中国都注定要破产!”

起草者在每次修改过程中,都坚持写上这段话,同时也担心最后送中央审阅时被删掉。果然,经汪东兴审阅过的报告中,别的都没有意见,就是把这一段一笔勾掉。汪给出的理由是,报告太长了,有重复。进而追问,传来了汪东兴的两句答复:第一句:“你们为什么对天安门事件这么感兴趣?”第二句:“党心、民心不可侮这句话怎么样?”

钟沛璋等人找韩英商量,韩英感到为难,说还是听中央的吧。钟沛璋等说,我们可以删掉一些,但关键的几句话必须保留,否则就无法向全国青年交代,团代会的报告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但这种交涉没有什么结果。

团中央报告上交涉无果,正在筹备复刊的《中国青年》决定进一步努力,冲破汪东兴设置的禁区。

《中国青年》复刊号定于9月11日出版。复刊号有介绍“天安门事件”中青年工人韩志雄事迹报告文学《革命何须怕断头》,还选登了“童怀周”编辑的《天安门诗抄》。

9月10日,北京承印的60万份《中国青年》第一期已全部印完,北京地区已有四万多份邮送到读者手中。

但是,当天下午快5点了,韩英接到汪东兴的电话,具体内容主要有四个方面:

一、《中国青年》第一期为什么只有叶副主席题词,没有华主席题词。

二、《革命何须怕断头》所宣传的韩志雄,你们了解清楚了吗?这个人有问题。

三、童怀周的《天安门诗抄》怎么又出来了。

四、没有纪念毛主席逝世两周年的文章。

中央副主席的命令自然分量不轻,而且这其中孕含着严厉的指责和批评。韩英不敢怠慢,马上将此意见转达《中国青年》编辑部,并宣布刊物停发,等待研究处理。

编辑部当即作了认真的研究,并正式写出报告,说明情况,大体内容是:第一,关于题词问题是在7月份即向华国锋请求,后又多次催请无结果,现又出国访问在外;第二,关于韩志雄材料由北京市公安局提供,并经多方查证属实:韩系共青团员代表,共青团北京市已公开号召向其学习;第三,“童怀周”的《天安门诗抄》是悼念周总理,反对“四人帮”的;第四,纪念毛主席逝世两周年已有毛泽东1948年为《中国青年》创刊号写的手迹,并在复刊词中专门说到“以表达我们对毛主席的深切怀念”以示特别尊重。

9月11日,编辑部将上述看法报告了华国锋及其他几位中央副主席,并同时报给共青团十大筹委会。

9月12日晚,韩英召集杂志社干部开会,传达了他同汪东兴共同商定的对这期刊物的四点意见:一、由汪东兴去请华国锋题词(华国锋已出访回国);二、增加毛泽东的诗词三首和照片;三、删去《革命何须怕断头》一文中的“这场伟大壮烈的人民运动被‘四人帮’无情地镇压下去了……”等段落;四、删去《青年革命诗抄》的天安门题图和编者按。

韩英还特地念了华国锋在1977年3月中央工作会议的讲话中有关天安门事件和“两个凡是”的段落,说以上两篇文章与华国锋的精神不符,有损毛泽东的形象。

9月13日下午,华国锋的题词送到了编辑部,当晚,编辑部向共青团十大筹委会报告增加华国锋题词和毛泽东词三首,而《革命何须怕断头》与《青年革命诗抄》还是以不改为好。理由:一是文章本身没有错;二是已有四万多份在读者手里,改了以后出现了两个版本,必然会引起群众追究删改的原因,不利于安定团结。但是,团十大筹委会负责人不接受编辑部的意见。

在此前后,社会上已对《中国青年》出刊受阻事表示强烈的不满,有人在西单街头贴出《救救〈中国青年〉》的大字报。中国社会科学院一位姓聂的女性和一位姓李的男性,就因为张贴被禁的《中国青年》杂志而被警察干涉,由于围观群众的坚决保护才幸免于难。

9月14日,编辑部再次上书华国锋及几位中央副主席,阐述理由,表示最好不要删改《革命何须怕断头》及《青年革命诗抄》。

14日晚上,那位汪东兴把杂志社小组长以上干部召集到人民大会堂开会。会议在紧张的气氛中从晚上8点一刻开始,一直开到午夜12点50分。

汪东兴在会上说:

今天晚上和同志们谈一下,关于中国青年杂志出刊的问题。中央叫我分管工青妇,这个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翻了这期《中国青年》的大概内容,没详细看,还以为是清样,不知道已经正式出版。如正式出版,就不是要我审查了。今天把口径统一一下。你们已经发出四万一千份,发都发了,怎么叫审查?!如果你们认为我们没有审查的任务,那我们就不审查了。

我现在分管,我就不能提意见!出版《中国青年》是很重要的事情,涉及全国,发行二百多万份,涉及的面是比较大的。出版就要考虑的周到点。《中国妇女》出版经过我批准同意了的。《中国青年》送来了,我下午就打了电话,我并不慢啊。叫你们考虑一下,结果考虑出了这么大风波。

不要我审查,我不负责,我这个人好办。你青年社捅这个情况,离开了团“十大”筹委会。你们直接写信给中央了,并没有通过筹委会转给我。不是和筹委会打官司,而是涉及到中央。天安门事件,华主席已经讲了(念华主席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话中关于天安门事件和两个凡是的段)。

刚才第一个是讲出版的组织观念,第二个讲文章内容不符合华主席对天安门事件的估价。华主席在天安门问题上早讲过,为什么有人还在上面纠缠?这样行不行?嘴里讲,文章又那么写,现在还这样干,行不行?内容上有这个意见,叫韩英去谈谈,你们不改也可以。中央不知道,将来你们承担责任就是了。这期《中国青年》没有经过中央审查。已经发了四万一千份,得到了赞扬,你们不要挑这个矛盾,好像中央不让出版,筹委会不让出版。

今天我报告了华主席、叶副主席、李副主席,邓副主席不在。这一期原来我认为是清样,现在你们又说是正式出版了,你们又说没有问题。中央没有审查。你们说没问题就出版,不改了,改了还说是你改的,你还要承担责任。

你们既然不要我审查,我就不审查。既然已经发了,你没送中央,我不负这个责任。行不行?行就这么办了。

再一个意见,要把华主席的题词、毛主席的诗词三首放进去,但这两篇文章不能动,推迟几天出版。

你们的信说不改为好。中央不承担责任,没让中央批准,筹委会审查,出了问题,你杂志社负责。你叫我提意见,又不让我提。你杂志有威信,你现在把中央的威信搞坏了。

你们给每个人都写了信,中央分工不是我管工青妇吗?我一看,有意见,可以提嘛!我问韩英,他说不知道,他们(指筹委会其他副主任)批了的,他们负责嘛!你叫我提意见我就提,第一期应该有毛主席的东西,应该考虑。华主席不在,叶副主席,聂帅题了字,我再给华主席讲讲,题个字嘛!毛主席逝世两周年,有总理的照片,主席的一个也没有,不考虑考虑?我说可以考虑一下,再有我说里边有两篇文章的内容与华主席讲话符合不符合,考虑考虑。再有,英雄人物不是不可以写,但是天安门事件的性质是定了的。是你们记者写的文章,与转载不一样。

童怀周的大字报,贴出来,说不让《中国青年》杂志出版。大字报可以写,但《中国青年》第一期到底发生什么影响,你们要考虑一下,如果你们认为这样行,就按你们意见办。

你杂志社的威信高还是党中央的威信高?你杂志社的威信重要还是党中央的威信重要?你们要好好想想的。不要华主席的题词行不行?你考虑自己多了,没有考虑筹委会的意见,更没有考虑我的意见。你们不是急于出版吗?如果你们同意筹委会的意见,不会这样。

……

毛主席诗词三首你们一首不登,高举毛主席旗帜,怎么举法!街上大字报说我阻拦《中国青年》出版,怎么阻拦了?他自己要拼命发。今天说清楚,不是我阻拦,而是你们提前发。我就怕你们搞坏了。你们一次次写信告状,告韩英的状,实际是告我的状。今天你们不交待。搞不清楚不行。你们的组织观念太淡薄了。

我跑到叶帅那里去,向叶帅说,出问题了。叶帅说:那怎么搞的,我不知道啊!让他们自己去办吧!我说:不行啊,办不成了。叶帅对我说,给他们念念:要造成一个既有民主又有集中,既有自由又有纪律,既有生动活泼又有统一意志的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你们光强调民主,不强调集中;光强调自由,不强调纪律;光强调生动活泼,不强调统一意志。对吗?

……

要照顾到今天和将来,采取什么方式来弥补?你们到底给外边通了多少消息?为什么这么快?一方面写信,一方面利用社会舆论压中央,把矛头指向中央,压团“十大”筹委会。

你们与筹委会是对着干的,对我的意见也不听。筹委会的意见讲得好。我不是施加压力,是摆事实讲道理。一种是,不改不动就这么发,发生问题你们承担。为什么不发华主席题词?华是毛主席的接班人,为什么不能等两天?他有自由,让他发,思想不通就是要自由。再一个办法就是两篇文章你们承担了,因为你们要满足童怀周嘛。

我在北京,也不送清样给我,也不打电话问我。华主席在国外,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看不看报纸?又不是保密的。有什么理由考虑华主席可能不题词了?有什么理由?完全是唯心的。

你们什么动机?为什么不通?找你们谈,不勉强。政治局的意思,民主,然后集中。现在有两个筹委会,一个是团中央的筹委会,一个是中国青年社临时领导小组,因为你直接通中央。今天除邓不在,四个主席、副主席讨论了,统一了思想,既然中国青年杂志社这样来,搞了两天不通,外边又有活动。叶副主席讲的,有利于团结的话就讲,不利于团结个话就不讲。今晚的会本着这个精神。要珍惜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现在就是干扰、抵销,你干扰我一下,我干扰你一下,都想逞能。不团结不好。按今晚谈的,拍板定了。华主席让我和你们商量。一是不动了,就照你们的意见办,华主席题词也不登了。这是你们的意见。怕什么!最多只能说汪东兴讲的、韩英讲的、筹委会讲的都不灵了嘛!最多说你们打了个胜仗。题词可以不登,主席诗词也不登。这一期中央没有审查,就是中国青年社发出的。我声明,我没审查。第二条意见,把主席题词,毛主席诗词三首和照片放进去,其它不动。因为动了也不行。我看就这两个意见,不可能有第三个意见。(读十四日下午编辑部写给中央主席、副主席的信)你们信中说“既已停发”,这句话是不对的,是想说停发的责任不在杂志社,要筹委会承担。说把毛主席的诗词三首“补上”,这句话是不对的,对毛主席什么感情。应该这样写:证明我们考虑不周,证明筹委会是对的。没有毛主席的东西,对毛主席是什么感情!为什么错了还登?照顾他们,不改了。

我请示了华主席、叶副主席、李副主席,解决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按他们的意见,中央没有审查。你编委会要写检查,公布。我管了,你们不听,怎么办?你们的影响那么大,党的影响那幺小?今晚听听你们的意见,讲清楚,允许犯错误,允许改正错误。

几位副主席同意你们的意见。人家敢发你还怕什么?他们代表组织写来的信,不同意怎么办?

现在我们不审查了,责任他们担。把路线搞端正,真正高举毛主席伟大旗帜。把华主席的题词搞出去,分量是很重的。批评从严,处理从宽,台阶下好了,文章不改了,不改为好,筹委会的意见怎么样?

同华主席、李副主席通了电话,批还是批一下。我说把握不大。华说,发出去就发出去,主要他们敢干就干。

历史上教训,凡是离开党的领导的,一事无成,全碰得头破血流。

华主席说没有我的题词也行啊。叶副主席说:教育这些青年同志们,好好批评他们。犯了错误,让他们改,还是安定团结,不要把矛头指向中央。错了就错了,将来再学写检讨,要我写,我写,我没把好关。让他们犯点错误,第一没有审查;第二他们的文章不能改。

……

对外讲,说华主席的题词没考虑好,编辑工作上有错误。今天对你们的批评不要讲出去了。我对叶帅说,我自己估计错了。筹委会是考虑我的意见讲的。批还是批一下。

已发出的四万一千份换回来。

《中国青年》复刊的第一期,惊动了华国锋、汪东兴等中央主要领导,也引发了上述一系列风波,但历经曲曲折折,终于“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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