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岗位回流美国无望川普的承诺存在巨大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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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特朗普竞选总统时，他强调企业应该“买美国货、雇美国人”。然而就眼下看来，“买美国货”意味着为机器人而非为美国人创造了就业机会。

一家名为SoftWear的自动化缝纫企业给特朗普所谓为“把上千个就业岗位还给美国人”的梦想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

SoftWear由一队来自乔治亚理工大学从事机器人领域工作的教授发起成立，凭借着早期特朗普“买美国货”政策的助力转型成为了一家真正的企业。

自2002年以来，一项名为《贝瑞修正案》的法案禁止美国国防部获得“未在美国国内进行再加工、再利用以及生产的食品、衣物、纺织品、纤维等产品以及使用符合上上述条件的生产工具所生产的商品。”

美国国防部很快就发现为何其所采购的所有衣物几乎都是在海外生产。

生产衣物的成本在美国国内非常高，其中原因正是美国工人希望他们的劳动可以换取更高的报酬。面对现实军方做了什么呢？他们对自动化领域进行了投资。美国国防部旗下的高级调查项目批准了向乔治亚理工大学投资126万美元用于研发缝纫机器人的计划。

正是由于上述投资计划，SoftWear公司应运而生。值得注意的是，尽管SoftWear在成立之后事实上在美国国内没有生产过一件衣服，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帕拉尼斯瓦米-拉赞（Palaniswamy Rajan）却执意从印度班加罗尔搬迁至美国，而他对这一决定从未表示过后悔。

帕拉尼斯瓦米-拉赞对于SoftWear的成立使得在美国国内许多缝纫工之类的就业岗位被取消并无抱歉之意。他认为自动化生产的引入使得工人们可以聚焦于更感兴趣、影响更大的任务，而这些任务往往制造出更好、更高薪的岗位。在全球纺织品出口领域，尽管美国生产企业仅次于中国和印度位列第三，但美国国内有多达97%的服装产品依赖于进口。

现在大多数美国年轻人宁愿去从军也不想进工厂工作。帕拉尼斯瓦米-拉赞指出既然如此，为何要再现那些早已消失或者本身并不完美的就业景观呢？

SoftWear公司的故事可以看作是特朗普核心竞选承诺遭遇挑战的例子，特朗普当初的承诺是“将数百万个制造业岗位还给美国国内那些就业受冲击严重的地区。”

在1970年达到历史顶峰之后，美国制造业领域的就业情况就一直处于下滑状态，尤其是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下滑速度有所加快。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国于1994年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之前，上述就业下滑加速的情况就已经存在了。

图1：1970年至2015年美国制造业就业人数的变化图

特朗普已经多次提到或将废除美国现已经签订的贸易协定并威胁将向部分核心贸易伙伴征收关税。他将《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形容是“美国历史上最糟糕的贸易协议”，还把《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比作是“对美国意志的强奸”。特朗普甚至还威胁将脱离或者直接忽略世界贸易组织，他的这番言行或将导致全球贸易系统的瓦解。

SoftWear和美国国内其他许多类似的企业的存在时刻提醒着特朗普一个他至今不愿承认的事实——生产领域的自动化会导致制造业就业岗位的减少。SoftWear公司目前仅有20名员工，帕拉尼斯瓦米-拉赞计划在未来一年内再招聘15名员工。

上述问题引发一个似乎有些矛盾的现实，那就是美国制造业产出近几年来频频刷新历史最高纪录，而与此同时该领域的就业数量却在稳步减少。

图2：1987年至2015年间美国制造业世纪产出和总就业人数的变化情况。

布鲁金斯学会大都会政策项目高级合伙人、政策总监马克-穆鲁（Mark Muro）在麻省理工学院《科技评估》撰文指出：“近年来一系列新办法的实施使得美国制造业得以延续新的生命，而事实的发展使得特朗普当初的承诺更像是一场白日梦。人们不应对特朗普能够为制造业领域恢复数百万就业岗位抱有任何幻想。”

尽管特朗普公开表示已经向空调制造企业Carrier施压要求后者将就业岗位留在印第安纳州而不是转移至墨西哥，但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后来承认公司将启用更多的自动化生产方式。

根据摩根士丹利近期公布的报告，美国国内机器人自动化生产比重的增加已经开启了针对新数字科技的投资热情。企业经理人对新数字科技的感兴趣程度也大幅提升。

与特朗普把移民看作是美国就业市场威胁之一的做法不同，前总统奥巴马在其离任演讲时直接点了自动化的名。他说到：“美国经济下一波动荡不会来源于国外，罪魁祸首正是生产自动化，正是它使得许许多多中产阶级的就业岗位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生产自动化对工厂就业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尚处于讨论之中。自2000年以来美国制造业已经损失了大约500万个就业岗位，目前该领域就业人数为1230万人，跌幅接近30%。虽然自“大衰退”情况之后制造业就业情况有所好转，但想要根本扭转这一数十年罕见的就业衰减仍无可能性。

不过鲍尔州立大学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近年来美国制造业接近88%的就业岗位的流失帮助提高了生产力，而制造业就业情况的改变从长远看来最有可能与美国工厂的生产力存在关联。换句话说，机器人自动化生产是造成制造业就业情况看衰的幕后主使。

在麻省理工学院2014年的一份研究结果中，大卫-奥瑟（David Autor）等研究员就发现“在1999年至2011年中，由于中国的进口竞争愈发激烈，美国制造业领域的岗位净流失量达到200万至240万个之间。”

大卫-奥瑟对于生产自动化或促进产生更多更好、薪水更高工作的前景表示乐观。他在另外一份单独的报告中指出，近段时间技术的快速发展并未导致大量就业岗位被裁撤，其在许多方面都对就业市场产生了积极的变革影响。

他指出：“自动化确实可以作为人类劳动者的替代者，就如其出现的初衷。然而自动化也可以作为人类劳动者的补充，其可以通过许多方式增加产出进而提高对人类劳动者的需求。另一方面，其还可以与就业供给市场的调整形成互动机制。”

上述情况在服务性企业尤为明显，后者在总额高达19万亿美元的美国经济指出中占比大约为80%。

当地时间2月27日摩根大通表示将推出一款软件，该软件可以在几秒钟内完成律师要花费36万个小时所完成的工作。这种类型的生产力改进很难量化，而值得注意的是律师根本不是制造业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