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书记频繁空降 中南海破权力固化

北京时间4月1日，中国政府宣布在河北省成立雄安新区的消息湮没了舆论场的其他声音。当日，山东的省委书记一职被调整——主政山东已长达9年时间的姜异康不再续任，中国审计署审计长刘家义“空降”履职。

如果没有“雄安新区”的讯息放出，按照惯例，山东省委书记的人事变动消息会被各界第一时间解读，山东是中国的经济大省，主政者更换会透露出很多信息。

有政治观察人士认为，供职于中共审计系统30多年的刘家义履职山东略显“意外”，通常中共省级官员——特别是经济大省的官员调动人选多来自其他省份的地方大员，直接从中央政府内阁成员位置空降的，其履历会被认为“缺少必要的地方理政经验”。

分析指，刘家义以政府内阁身份空降主政山东并不是孤例，习近平掌控中共权力中心后不断尝试“双向交流模式”——直接将地方大员和内阁部长进行对调式交流，以期打破中共内部长期形成的“权力固化”状态。

姜异康不在续任是情理之中，而刘家义被认为是“意料之外”。

1953年出生，现年64岁的姜异康已经超过了中共内部的年龄门槛，主政9年时间安然退休亦属正常；刘家义1956年8月出生，虽已超过“门槛”，且其履历上一直在专业技术官僚的职位上长达30多年，依照中共长期形成的人事规则看，刘从审计署审计长转任山东省委书记确显意外。

北京政治观察人士认为，“中共政治语境中的‘意外’并不常见，刘家义破格使用的背后是中共最高层对权力结构重组思路考量的清晰化的一个表征。”在刘家义的调整之前，李小鹏、姜大明、郭树清等人调整已经透露了端倪，中央政府内阁成员与地方大员“双向交流”模式正在被中共不断尝试，而其用意也十分明显，打通过往的“权力板结”现象。

现任中国交通运输部部长的李小鹏，此前长期在能源部门和企业任职，其父亲是1989年时任中国政府总理的李鹏。李小鹏家族被认为是掌控中国能源的“红色家族”，而在其任职山西省长近3年后，被调任交通运输部部长。此前，有港媒传言称，李小鹏入京是其父李鹏“对中共中央提出让儿子在京傍身尽孝”的需求，但分析人士指，山西是能源大省李鹏家族的影响力不容忽视，交通部更利于李小鹏重新在履历上增添新的进阶砝码，这是中共最高层更具“远见”之举。

而就在一个多月前的2月24日，原山东省长郭树清被中共再次召回入京，出任中国银监会主席。从省长位置上重新就任内阁金融官员。郭树清此前是中共证监会主席，2013年被调任山东。

舆论称，郭树清被召回北京是金融政策变化即将出台的迹象。美国《纽约时报》引述清华大学经济学家朱宁观点称，“这可能是中国金融监管框架发生根本改革的信号。”

有观点人士直接指出，郭树清此次入京，“实际上是意味着中共最高层对金融监管权的重组”。

而在郭树清2013年履职山东前，姜大明刚刚从山东省长的职务上被调任中国国土资源部部长。

有港媒称，刘家义在调查国家开发银行原副行长王益及铁道部原部长刘志军等“大老虎”的案件中起到关键作用。这被认为是，暗示刘调任山东“或有所指”。

观察人士认为，不排除中南海指派刘家义继续深挖山东“大老虎”的可能，但从整体上考量，中共打破“权力板结”的期望值更明显。在今年秋季十九大前，人事的变动与权力的重构实际上是“一个硬币的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