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爱国 安倍打造民族英雄令人哑然

东京时间4月5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Shinzo Abe）在当天向日本政府各部门公务员发表了一场意外的讲话。安倍要求各部委官员学习前不久在相扑比赛中取得优胜的日本选手萩原宽（Yutaka Hagiwara）的“职业精神”，由此敢于挑战，展示职业意识云云。

对不了解日本文化的普通人而言，安倍的讲话可能不过如此。但对相扑运动稍有察觉的观察家来说，安倍的这一发言就令人哑然失笑。因为萩原宽的“事迹”背后恰恰折射了日本相扑协会、媒体乃至政界的一系列不择手段的干预行动。这位被视为“民族英雄”的相扑手也是安倍政府“爱国”宣传下的某种特定产物。

有水分的体育英雄

对期待在2020年以体育提振民气的安倍政府来说，他们的种种努力在2017年上半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回报。一位“横纲”级日本力士萩原宽在2017年3月的相扑比赛上以13胜2负的战绩取得优胜，这一久违的胜利让日本全国为之一振，以至于该赛事的收视率竟一度达到33.3%。

为此，艺名“稀势之里宽”的萩原迅速成了安倍以及小泉（Junichiro Koizumi）等日本政要盛赞的对象，也成为2017年度日本的一大英雄。日本各大体育媒体在3月下旬大都连篇累牍的刊登萩原“勇敢比赛”、“感动全国”的成绩。其主流媒体更称萩原展现“真正的国技”、“奇迹逆转”云云。

但这位日本第一力士的战绩如果细究起来，恐怕很有些水分。萩原宽是2017年1月后被日本相扑协会火速从下一级的“大关”选手擢升的。由于此前他晋升“大关”时的成绩本身有限，这就让他晋升“横纲”的决定揭示了协会钦定的因素。也让这位21世纪后首位晋升的本土“横纲”显出了速成的意味。

不可否认，萩原在2017年3月的比赛中的确一路占优，一度以11胜0负的战绩领先其他选手。但是，在两负并受伤后，他此后的“逆转两胜”却赢的不太光彩。根据现场转播显示，萩原在与其他选手对战时竟禁招频出。

尽管这种违背体育道德的行为在其他场次会招来观众现场指责，以及转播人员的批评。但在萩原的场次上，全场观众就为其欢声雷动，无人因这种行为喝倒彩，只待其最后取胜。伴随着安倍晋三、菅义伟（Yoshihide Kan）乃至小泉纯一郎等日本政界要人在接受采访时纷纷表示因萩原“逆转”而激动不已时，这位日本“英雄”就新鲜出炉了。

安倍期待终获满足

事实上，安倍一直期待着利用日本传统体育项目来激发“爱国”情绪，以至于他重登相位之后，就在2013年为60年代的相扑明星，日俄混血的大鹏幸喜（Kouki Taiho）颁发“国民荣誉奖”。不难发现，相扑界是这位日本领导人希望有所突破的一大领域，但遗憾的是，日本相扑协会直到2017年才能满足他的期待。

毕竟，相扑这一运动在日本的发展前景并不明朗，以至于本土参与者并不多。目前“相扑”最高级别“横纲”的四名选手中，就有三名蒙古人。尽管参加相扑比赛的外籍人士往往“入乡随俗”，取了日本式的艺名参赛，还有不少人甚至加入日本籍，但日本各界仍然对其出身耿耿于怀。这也让唯一具备“横纲”身份的萩原宽陡然成了媒体和政界的宠儿。

很显然，萩原宽的胜利点燃了日本民众久违的“爱国之情”。这对于把“爱国”作为下一阶段教育重点方向的安倍政府来说，无疑是个重大利好。尽管日本民众对于爱国等感情看似淡漠，但当日本选手重新从外籍人士手中取得“国技”的主动权时，他们也会为之激动。至于如何取胜，这则是另外的问题：如果可以，采取违规行为甚至也可以被接受。

于是，伴随着安倍向日本政府工作人员训话，要求他们学习萩原的体育精神时。这一行为就显出了某种讽刺意义。这种不择手段的“职业精神”一旦在日本政府贯彻下去，外界想必也可以预料到安倍当局未来的志向恐怕也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