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警执法南沙 中国意外击中杜特尔特软肋

当地时间4月20日，一则有关中国海警在南沙水域执法的传闻震动了马尼拉。“菲律宾渔民在南沙九章群礁附近被中国海警驱赶”的媒体报道被各大媒体披露后，对华友好的杜特尔特（RodrigoDuterte）当局也开始焦头烂额起来。伴随着该国防长已在21日飞赴南沙岛礁升旗，这也让菲律宾政府的困境随之呈现。

必须承认，中国和菲律宾在南沙一带的争端已经在杜特尔特上台后转入地下。但两国高层在南海问题上的平和态度也给了杜特尔特的政敌以机会。很多菲律宾反对派人士开始以“爱国”为由对其展开攻势。在杜特尔特及其政治力量于菲律宾仍是少数派之际，中国海警在南沙的行动便“意外”击中了他的软肋。也让其政府在中菲大局和国内民意之间来回打转。

“爱国”风潮裹挟下的菲律宾

对观察家们来说，中国和菲律宾的关系伴随着杜特尔特政府的确立，已经开始从2016年南海仲裁案后的冷淡转为全面好转。但是，这种两国亲善的气氛随时都受着菲律宾国内政治环境的干扰。就在4月20日，该国国内就又掀起了一场针对中国的“爱国”示威风潮。

根据菲律宾各家主流媒体20日前后披露，有“菲律宾渔民”爆料，自称近期在南沙九章群礁附近被中国海警驱赶。报道还称“中国快艇包围菲渔民的渔船，并进行警告性射击”。不过，包括路透社在内的很多西方媒体也指出，这批“渔民”一上岸，就被怂恿去当地政府执法部门报告，菲律宾军方也同在20日也收到相关线报，这使得此次风波从一开始就带上了一种阴谋的色彩。

而就当前局面来说，此前批评杜特尔特当局“把菲律宾出卖给中国”的反对派人士也全都抓住了机会。纷纷向当局施压，很多议员认为中国“咄咄逼人”，侵犯了菲律宾“主权”。不少小党领袖还争相出头，发表声明，要求菲外交部向中国提出强烈的外交抗议。

目前，马尼拉当局在这一风潮面前似乎还算站住了脚跟。菲外交部发言人波利瓦（Robespierre Bolivar）20日就在记者会上强调“菲中关系目前呈现积极发展态势”，而所谓“菲渔民在南沙九章群礁遭中国海警驱赶的报道”仍需要证实。不过，鉴于该国防长洛兰萨纳(DelfinLorenzana)已经在4月21日突然率领军方高层前往南沙上菲方占据的中业岛升旗“示威”。这也显示出依靠民意上台的杜特尔特恐怕也有点难堪，以至于需要政府要员及时展示姿态。

杜特尔特的国内危机

不可否认，杜特尔特当局确立以来并不希望和北京各方造成不快。他在2016年访华前还强调“希望讨论合作”，“希望来谈生意”。这是马尼拉当局试图于西太平洋大环境下改善自身外交处境的一种尝试。这使得杜特尔特当局已经已准备好在不与美国断绝关系的情况下，对与中国成为“盟友”持开放态度，以至于中国海军一度得到马尼拉的邀请，几乎要开赴南沙以东的苏禄海水域，以“消灭海盗”体现其存在。

但是，杜特尔特对中国的倚重也是有客观原因的。这与他所在的政治派系仍是菲律宾的地方实力派而非全国性大党派有关。实际上，菲律宾前执政党，现最大在野党“自由党”仍在该国各地有着较大的影响力。很多观察家都指出，杜特尔特上台之后大多在其大本营达沃处理政事，这可能就有对自由党人士的忌惮。

此前，杜特尔特的支持者更多次指控自由党试图通过地下活动夺权。就在3月6日前后，有关恐将在7月遭遇反对党倒阁的新闻更引发了马尼拉各界的惶恐不安。尽管菲律宾自由党人士已出面“辟谣”。但就菲律宾的政治生态来说。该国的反对派人士也的确具备随时翻盘的能量。对于国内基盘不稳的杜特尔特来说，更成为一种最直接的威胁。

这样一来，对于依靠“民意”上位的杜特尔特当局来说，在该国民众可能会因潜在的“爱国”风潮被煽动前，他就有必要采取一些对策。以免其政敌拉拢不满自己的民众，酝酿“人民革命”。这就使得杜特尔特虽然清醒的认识到，为了中菲关系，该国不应轻举妄动，但为了平息“民意”，他还是得在“保持地缘政治局势的平衡”的前提下偶尔展示一下自己在南海的控制力并没有被北京“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