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登长春舰 中美在菲风水轮流转

当地时间5月1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前往检阅了赴菲访问的中国舰队，并登上了该舰队的旗舰“长春号”。在杜特尔特已在1日婉拒了美国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的访美邀请之际，北京和华盛顿在菲律宾的角色变化也随之一目了然起来。

对需要外界提供国防安全保障的菲律宾来说，该国总统登上外国军舰一直都具备着某种象征性的意义。此前，以阿基诺三世于2011年5月16日登上“卡尔·文森”号航母为标志，菲律宾就开始了可能在美国授意下的“突然发难”。这也使得杜特尔特在中国舰队面前的行为虽然不至于会被马上视为一种“倒向中国”的标志，但至少意味着北京开始在马尼拉逐渐取代华盛顿所扮演的角色。

中国舰队助阵杜特尔特大本营

对于并未完全得到菲律宾各界完全认可的杜特尔特来说，从4月30日开始前往其大本营，菲律宾南部港市达沃（Davao）访问的中国海军分舰队就成了一种安全保障。甚至连菲律宾军方也表示，此举已经“彰显了双方日益升温的关系”。

在杜特尔特5月1日登上中国分舰队旗舰“长春”号，更称“中菲有可能在苏禄海举行联合演习”之际，菲律宾军方在4月20日前后前往中业岛升旗“示威”带来的不快气氛似乎也暂时告一段落。而中国海军在菲律宾水域的进一步活动似乎也成为可能。相比之下，杜特尔特当局对于华盛顿在同一时间的邀请就显出了较为情绪低落的姿态。

就在30日，杜特尔特在有关访美的问题接受记者采访时就以“实在是太累了”、“现在没有办法作出任何确切的承诺”、“得去俄罗斯，还得去以色列”等语加以搪塞。尽管这与到目前为止美方没有作出任何固定的日期建议有关系，但这同样与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杜特尔特的全民“缉毒”等行为报以“人权”等领域的质疑有关，当这种质疑影响了美菲之间传统的安全联系时，就给了外界进入这一领域的可能。

当然，中国在菲律宾水域的行动可能也不会像外界想象的那样剧烈。在美菲已经有数十年“军事合作”的基础下，中国更多的可能恐怕仍旧限于“打击跨国犯罪”与“海上搜救”等非军事领域。但无论如何，就南海当前的局面来说，中国以海警或海军应对日渐猖獗的海盗匪情已经足以展现其军事存在，较之以往已经大有突破。

菲律宾搞平衡给中国机会

对于武备废弛，国内反政府武装势力猖獗的菲律宾当局来说，该国可能一直都需要来自外界的武力干预以维持其国防安全。譬如在阿基诺三世（Benigno Aquino III）执政期间，菲军方的武器装备落后以及严重不足的问题就极为突出，以至于菲军不仅枪械严重短缺，在与越南对峙南沙诸岛之际，菲方甚至不得不用木质大炮模型用以恫吓敌方。这也使得阿基诺三世在2011年5月16日登上“卡尔·文森”号航母，以华盛顿承诺的“提供菲律宾军方为保卫其领土而必要的材料和装备”为代价，让当时的菲律宾选择在关键领域上倒向美国。

但是，阿基诺三世政府遭遇的局面最终成了一种战略讹诈：美国对于菲律宾显然是利用多于帮助。尽管美方原先许诺将包括F-16战斗机、C-12双发运输机、“佩里”级导弹护卫舰在内的一批物资以“租赁”方式交给马尼拉。可菲军最后得到的只有两艘舰龄数十年且被拆卸了全部现代武装的“汉密尔顿”级巡逻艇。相比之下，美国重新得到了苏比克湾、克拉克机场基地在内的后勤支援，还把菲律宾拉上了自己的战车。面对这种有口惠而无实际利益的局面，菲律宾的逆反心理就在情理之中。

事实上，就在外界以为中国可能已经取代了此前美国在马尼拉的地位时，北京对菲律宾的援助乃至介入仍然处于比较低的层面，以至于在2016年12月有外界风传中国将以价值1,400万美元的装备先行“武装菲律宾”时，中国驻菲大使就出面表示，称北京提供的仅仅是轻武器层面的装备。此外，菲律宾还寻求俄罗斯的军事援助，这也显示出杜特尔特当局并没有把宝全押在中国身上，以至于尽管他本人在其大本营登上了中国军舰，但他也同样登上了俄罗斯军舰。

但无论如何，当中国正在取代美国于杜特尔特的菲律宾展现军事存在，更有可能在苏禄海等以往中国很少涉足的水域中展开行动时，这对于北京终究是个值得一提的信号。杜特尔特很可能是在中美之间搞平衡，做些对华友好行动“给美国看”。但这对于北京来说也是一个借助菲律宾的角色松动，在动态环境下构筑南海新平衡的机会。